,并把空瓶朝冬狮郎砸去:“都说了,不要刺激我们心灵脆弱的小猪啊!”
沾酒即醉的勇利把头埋在了碗里,故意失言且绝不反思的冬狮郎鄙夷地上楼回房。夜一见机起身告辞,乱菊送她出门。
出门后正撞上过道的寒风,细雪迎面,半醉的乱菊迅速清醒。她重重地呼出一缕白雾,抽了抽鼻涕:“谢谢你,没多问。”
夜一苦笑:“你当我傻啊。勇利很明显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以及他那暴食的行为是为何而发泄,我都知道。”
乱菊裹了裹披肩,哽咽道:“每当我看到他那样,就会想,如果……如果当初是我亲手……会不会……也和他现在一样……从发出那个不可饶恕咒后……他连自己的魔杖都不敢再碰……”
“不会,因为你是松本乱菊。即便是你亲手杀了银,你也会痛快地活着。因为你知道,银牺牲生命想换的未来,是你笑着活下去。”
“哈,哈。”干笑两声后,乱菊跪在雪地里痛苦地吐了。她抓起一把雪擦干净嘴,恢复清明的眼里溢满了泪。被酒意灼烧的身·体淬入冰水,在感知交错中试演锋芒刃劲,以劈斩开沉埋的隐秘。乱菊颤声喊道:“想他,好想他啊……不是因为今天那场舞,而是每天都在想……呜呜……”
夜一仰天深吸口气,抽了抽鼻子,摆出嫌弃的表情踢了踢乱菊的屁·股道:“你个酒疯婆子。大半夜不要扰民!赶快给我回去睡觉啊!”
乱菊趁着酒疯,像猫一样缠住夜一的腿,夜一就着趔趄躺在雪里。许久,当乱菊的呼吸渐稳,夜一才抓了一把雪拍在脸上,静静道:“对不起,对不起……其实,那场球赛,我也报名了。不止是我,还有刚结婚的水门大哥,以及很多豪门世家的嫡子。该上场的是我们这群食利千年的阶层,而不是银,更不是碎蜂、卡卡西、带土这些仅有十三四岁的孩子。但你知道,四枫院家族,彭格列家族,以及任何强势的贵族,都不会允许自家嫡子犯险,他们干涉并操作了选手竞选。这些在魔法界混了千年的老狐狸们,比谁都清楚,选出来的十四个人,无论成败生死,全是弃子……”
没有得到半梦状态中的乱菊的回应,雪在夜一平铺表情的脸上融开,冻得她声音略显瑟缩:“当碎蜂抱着满面血泪的卡卡西走出球场,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还好不是你经历了这一切。啊,看到那两个孩子空如深渊的眼神,我人生第一次彻底地绝望了。脏,真脏。可惜那时下雨,只能隐藏眼泪,如果下雪就好了,将一切美丑善恶都掩盖,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呵,活得长什么都能见。战争世代的主力战士,竟然在深夜如此失态,哭得像个软弱的少女。”
稚音端出老成腔,这来自天才儿童的冷嘲让夜一起身。夜一擦了擦满面雪水,没解释自己到底哭泣与否,对倚在高窗旁目睹一切的冬狮郎笑了起来。
“是啊,拜长寿所赐。年纪越大,反而越会在空无一人的世界哭得像个白毛小孙子啊。人类的成熟,永远无法抗衡世界,总会有一股寒冷能撬开野兽咬紧的牙关,撑开巨龙闭合的骨缝。但哭并不丢脸,那证明我们还持有‘不原谅这条人性底线。下来把人捡回去吧,我走了。”
夜一瞬步离开,踏雪无痕。冬狮郎看着雪里躺尸的乱菊,在月下叹出长长雾气。
冰轮照耀下的雪夜,四处潜伏着刺眼的白,那是万物在一整个冬天残积的怨气磷光。冰封的大地岿然不动,宣告这是冬神的主场。但即便在世界最残苛的时令,所有被折磨的生命也在伺机抢跑冲进春天,向生的欲望,黑夜是藏不住的。
“啊,糟糕,这气氛太压抑了……”善于读空气的寝室长在餐桌上低叹。
“新学期刚开学就这样,还让我们怎么愉快地长成振兴魔法界的接班人。”见过大世面的政治明星摇了摇头。
“这么安静!受不了啦!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肉食动物把草帽一摘,决定豁出去了。
“淡定,淡定,船到桥头自然沉。”耳机道长今天依旧在修仙。
“唉!别动!可以跟我抢肉,但别跟哈比抢鱼!”全寝唯一猫奴强势护驾。
蔷薇寝室的这点互动让生命探测仪在死气沉沉的格兰芬多亮起。级长索隆强打精神:“咳咳,那什么。大家别坐着不吃东西啊,吃饱了才有力气上学啊。”小狮子们这才慢吞吞地随便拿起食物啃着。
格兰芬多昨天的魁地奇输了,垫底了,按照剧本正常走向,下一场比赛就能提前“出”线了。生死战的对手哪怕是顶着卫冕压力(实力)的蛇院也好啊,毕竟这仇家他们研究得最彻底,可偏偏撞上了鹰院,不仅自己的各种资料被研究得底朝天,其本身实力也强到怀疑人生。
找球手坂本大佬是不靠扫帚就能上天的人,而且拜坂本的家族背景所赐,鹰院的扫帚由千鸟品牌赞助提供。鹰院还有个丧心病狂的超级射手绿间真太郎,球只要到手,没他不敢射的。但对狮院这支强攻队伍来说,最大的敌人是对方的守门员——很抱歉,剧本上说,鹰院的守门员是全校最强的。
“诶?手冢领域真的没法可破吗?”相当不合时宜地,露琪亚咬着一根黄瓜,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朝毛绿脸更绿的索隆确认。
邻座织姬小心地扯她袖子,示意她注意气氛。露琪亚问她:“你不是在接受夜一教授的守门员特训吗,给我解释一下呗。”
织姬小声道:“就是所有的球,不管角度多刁钻,力道有多大,一旦进入手冢前辈的防御范围,就会受制于特殊的引力,自动飞到他手中被轻松拦截。”
“至今没人可破吗?”
“听说,蛇院的迹部景吾学长可破?”织姬朝鸣人确认,鸣人点头:“啊,确实。迹部大爷曾经把球当着手冢学长的面打进得分环——不过他的位置是击球手,而他打的是游走球。”
露琪亚扶额:“不是鬼飞球射门的话,得分无效吧。好吧,这也算破了手冢领域,毕竟射门了。”
“不,少女,你太天真了。迹部大爷并不是想解决手冢领域,而是想解决手冢。一记铁制的游走球飞来,把拦截的手冢学长左手直接打断,让他只能退场。而迹部大爷自己,也被禁赛一年。可惜啊,迹部大爷是最强的击球手,让对方断臂,他也是壮士断腕。真怀念有他的蛇院……”鸣人小声说出最后一句话。
“卧槽!蛇院太尼玛剽悍了!”露琪亚来了句国骂,笑道:“很好,这很斯莱特林。”
索隆也难得夸起蛇院:“魁地奇本来就是暴力赛事,击球手最光辉的时刻不是击球,而是将对方球员击中啊。能够活用规则实现球队利益最大化,迹部此举真大快人心。真期待和他再次对决。”
露琪亚果断打断级长危险的思想:“你一个伟光正的狮院级长请端正好态度!话说你是有多恨手冢学长才会赞赏这种犯规行为!你一个击球手现在破罐子破摔是想干嘛?也想禁赛一年?”
守门员被这样对待,织姬心有余悸:“怪不得明明是卫冕球队,却排位不高,是主力球员禁赛,让次一级的击球手上场了……”
“喂!女人!你说谁是次一级!小心我把你一棍子打飞啊!”蛇院传来了乌尔奇奥拉愤怒的威胁。
“对不起!沙特王子!”没想到对方耳朵这么尖,织姬赶紧躲在露琪亚背后。
索隆无奈摊手:“哎,格兰芬多当然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所以,我们活不到春天了。”
露琪亚淡定地安慰级长“下一学年再战”,索隆怨念:“你的心是铁做的吗?这种死线降临的关头时候都不会痛吗?”
露琪亚拈瓜一笑,超脱如菩提:“呵,你太小看中国球迷的心脏了。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记住,不论冬雪多厚,仍有梅花绽放。而春野之樱总与雪下之梅次第绽放,春天会来的。”
“君是在呼唤我之名?说不定我真能给大家带来春风哟。”小樱得意地张开笔记本,递给索隆道:“最近我一直在研究手冢领域,它并不是不可破的,任何引力的关键都在于旋转。作为善于运用风元素的鹰院来说,手冢领域里一定存在着大量飞速旋转的气流,一旦球进入后能立即改变球运行轨迹。而且越是高速旋转的球,一旦被气流擦到就会同样快速地改变轨迹,被截飞的可能性也越大,这也就是为什么攻击性强的我队总射不进,而力量最强劲的樱木学长还在上次狮鹰比赛后坐实打铁王称号。”
听小樱的分析有些道理,再看她画的气旋图更是明了。院队的都凑了过来,问她破解方法。小樱道:“为何迹部学长的游走球可以轻松进入领域?我虽然没亲眼看过,但可以想象是因为铁制的游走球重力大,转速极低,若采取直击硬打的方式,其转速趋近于零,领域内气旋毫无用武之地。”
“梅林!小樱你真是太聪明了!”鸣人狂比心,索隆从击球手的角度思量,点头道:“确实,采取轻力吊打游走球时,它还有转速。一旦大力猛击,基本上是零转速了。”
“所以,攻破领域的方法是……”索隆赶紧给周围施了闭耳塞听咒,小樱道:“在保持我队力量优势的同时,减少球的转速,甚至是零转速。”
樱木吼道:“不可能,一旦抛射出去一定会旋转!除非是握球入环……”
“不!全校只有一个追球手可以做到零转速抛球,他的所有球都是由手掌将球直行推送,而非用腕力或者指力让球旋转前行——这个人正好在我们队!”火神兴奋得站起来,所有球员(除了樱木)也都明白他说的是谁了。重新燃起斗志的索隆更是把喝着奶昔眨着眼一脸“你们看我干嘛”小白表情的当事人直接扛到球场去。
黑子哲也,一个自带幻身咒效果的透明人,一个身为追球手却从未投球得分的传球达人,在这一刻,在众人浩浩荡荡的欢呼簇拥下,成为了拯救狮院的弥赛亚。
鸣人看了眼笑得灿烂的小樱,由衷地向这个聪明的女巫举杯致敬。
满是积雪的球场热闹起来,春风,似乎在冰天雪地的世界,提前到了。
“很抱歉打扰各位格兰芬多的同学,虽然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如此青春活力——但你们是不准备上课了吗?”校长温煦的笑语响彻在球场上空,刚起的春风还没打个完整的漩涡,凛冬又劈头盖脸给人一顿冷风削。
第 79 章 海上的假面狂欢节(0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