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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战争世代的自白[1/2页]

[HP综]Hurry jumP 意粉九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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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我的六年级上期,主角们的四年级上期,一个需要无数快乐和逗比的时光来填充,才有心理能量进行下期回忆的阶段。
      战争已经进入了拼死战斗的阶段,彼此都在疯狂输送有生力量投入战场,不顾一切地想首先咬住对方的命门。连学校都考虑是否要让七年级的学生到二线去进行实习帮忙。但部长还是稳住了节操,这回没有跪下,毕竟这个格兰芬多的部长觉得,在战场上看到孩子,对士气的作用很难把控。
      部长到了学校,和我们报道前方战况,好的坏的都有。部长的意思有些模棱两可,他在说,不论结局怎样,我们这些学生都要好好建设魔法界,不应该因为身份和阵营而有所芥蒂。对弈有胜有败,但棋子还在,谁都有重新登场的可能。
      这话说的,我反正已经理解为,可能真会改朝换代了,但魔法部会和神秘人达成共识,不伤子民。这梗让我想吐槽:部长可要撑住,不要吊死在煤山上了!
      一向不拘小节的部长言辞沉重,表情凛然凄切,强颜欣慰地看着我们,抿嘴轻叹,然后黯然转身下台。
      这表演不仅我为你转身,连校长都有所动容。
      “等等。”始终一言不吭的校长叫住了部长,并向他走去。
      “爷爷……”看校长发出某种“下不为例”般的恩宠信号,部长激动地都快跪了。
      “孙子,你可不要想着吊死。”
      “只要爷爷出手,我不会吊死的!”部长泛着泪光的眼睛开始闪耀白金。
      “哦,我是说,你若自杀的话,就去不了天堂啊。我建议你找个忠心耿耿的手下给你个索命咒。还有最重要的是,你到那边告诉你爷爷,我再过几百年就去找他……”
      “滚!你个老不死的!还想上天堂找我爷爷?丧尽天良的你只会下地狱!”
      这两个老头的互动,台下意外有些笑声。之后部长难得真情严肃,临走前向校长承诺:“我们会尽量不让任何一个孩子接触战争。如果,非要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他们能为我们带来胜利!”
      呵,部长的话能信,生死水都当补药吃。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于是风纪委员会加强了战斗训练。旦那和团长主要负责教授禁字号,总督和多串负责解决学字号。此外,我们每个人还要练习一些东方体术,将自身变成武器。
      中二年纪的男生们总会彼此竞争,躲起来学一些必杀技。作为一个有监察天赋的人,我几乎知晓了所有人偷偷练习的秘密。
      旦那和多串会在棚屋的破帐篷里面练习龟派气功。喂,你们那动作很像抓X龙爪手啊!
      猩猩会在厕所里练习?d解。喂,你解放的只有自己的耻感和衣服吧!
      啊哈哈会在草坪上练习对舰刀。喂,真的组装出脉冲高达你纯粹是炫富吧!
      总督会在房间里练习跳绳,没什么别的意思,纯属想要长高而已。
      团长会在这群白痴的背后,偷偷把他们练习必杀技时的傻样都速写下来。
      但是有个人的练习内容和日常行踪都成迷,那就是我们深不可测的獾院小奶妈。假发从来不显山露水,但单凭能轻松婊团长这一点,大家都只能跪着唱征服。而我,花了两个星期严密监察(跟踪),终于揭开了这个巨大的秘密。
      在霍格沃茨城堡的悬崖峭壁间,有一处隐藏的洞口,穿入百米后会看到一处洞中瀑布,假发就在那儿,赤着上身练习庐山升龙霸。
      我为能首先发现这个秘密而无比狂喜!我这一身无处施展的监察技能终于让我站在了风纪委员会的顶端,因为我目睹的是谁都没有看过的,假发的深V胸(肌)。
      (15)
      然而我只兴奋了十秒,就发现我九点钟方向的长岩下站着垫脚的总督,我三点钟方向的巨石上趴着正在素描的团长,在我五点钟及七点钟方向的?f岩缝隙,布满了很多双飙绿光的眼睛,其中六点钟方向飙出来是青光。而我的十二点钟方向,蹲着剥茶叶蛋的旦那。
      喂!你们这群禽·兽原来是故意做出练必杀技的样子,诱拐纯洁的假发袒·裎露腹地走入冰冷的瀑布中吗?你们就那么想看他全身·湿透的样子吗?你们就那么想听他颤抖的高音在洞·穴中回环往复吗?
      你们真的是——干得漂亮!
      等等!十二点钟方向?旦那在正前方!而且他吃完茶叶蛋站起来了!不!他完全已经暴露了!他正在向假发走过去!假发也看到他了,假发不准备练习了,偏过涨红的脸,尴尬得准备逃走了!
      旦那啊!多少人的美梦因你而破灭!
      然而旦那只是和假发说了句话,握着假发的手,拍了拍他的腰身,顺便摸了摸他的深V,再胡乱做了几个向上挥拳的动作。于是假发对旦那,一副恍然大悟想要拜师的崇拜脸。
      旦那便优哉游哉光明正大地坐在头等席位上看着假发练升龙霸,偶尔在假发的主动中,出手指点一下。我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三点钟、九点钟方向的狂躁气息。偷看固然有沾·腥的乐趣,不过旦那是整盘端走啊摔!
      而且旦那还时不时地回头看我们,带着嘲讽的笑。我们知道那意思:“我不是说你,我是指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垃圾。”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呵呵,旦那的癖性,深过假发的V和团长的套路啊。
      第二天的特训里,旦那还一脸正气地让假发穿好衣服,并语重心长地指点:“假发,你知道紫龙级长最让人称道的招数是什么吗?”
      “不是假发。是桂啦!难道不是我们昨天练习的庐山升龙霸?”
      “不,是庐山爆衣流。我现在就教你,如何发动让敌人瞠目结舌的爆衣流奥义。”
      于是好学的假发就在旦那的指点下,不断地爆衣。
      那画面真美啊!
      假发没有一次成功把衣服全部爆掉,每次都如微风拂襟,长发凌乱,春光浅泄,点到即止地敞出少年未熟但已深的胸肌与纤细平滑的腰身,于半遮半掩间掀起别样嗔羞。
      咔嚓——我听到三点钟方向的素描笔被手指夹断的声音。
      哗啦——我听到九点钟方向的岩石被高跟鞋踩碎的声音。
      我的内心一片佛光笼罩……我在诵经:我是直男,我爱小玉,我只爱小玉。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
      第三天的特训里,旦那说要教假发紫龙级长的音速指。据说,迄今为止只有朝鲜一位将军学会过这招。其威力,对天一指,战机坠地。因为过于危险,所以要在更加封闭的地方悄悄发动。
      啊,如果既不露身也不爆衣,只是动动手指的话,那么纯洁的假发没什么危险的吧。大家都这样想,直到看到了旦那比出来的双指造型……
      喂!旦那!你确定你那是音速指?你当我们不知道音速指是一指禅啊!你当我们不知道加藤氏的金手指长什么样么?
      假发!快逃啊!不要和他去那种更加封闭的地方!我保管你的战机不会坠地,而是垂直上升啊摔!
      终于,三点钟和九点钟这对面的两人同时冲了出来。一人分别抓住了旦那一只手指,满面黑线微(威)笑道:“旦那……也教教我们啊……”
      假发于是很气愤,自己偷偷拜师学艺的小目标被团长和总督打搅了,两个星期都没有理他们。
      我只想说,团长,你当初是怎么被这个秀逗的家伙打败的?这莫不是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16)
      旦那为了缓和团队矛盾——主要是团长和总督都停止了对他的零食投喂,旦那决定把自己压箱底的色·诱变形术教给我们。
      所有人都光·着,在旦那的指点下迷之尴尬又兴奋。再也没有什么比能看到自己变性后的样子更着迷了。前·凸·后·翘,皮肤也变得光滑无比,第一次摸到如此真实的酥·软,还有一排排美少女的胴(人本)在眼前晃来晃去,如置身清·真的天堂。
      对了,请把多串扔出去,他完全没有变形天赋,变性后色气值狂跌十倍。说好的十全十美先生呢?怎么弄个五毒俱全出来了?
      和谐的日子每天继续,直到某天,倒是神经大条的假发突然发问:“为什么,这个术要脱衣服?可所有的变形术都是建立在不脱衣服的前提下完成的啊……”
      集体沉默了。
      我好像领悟了什么。旦那可以在魔法上忽悠很多人,包括我,但是无法忽悠团长和总督。他们俩都没有提出异议,唯一的可能是——他们也想看到那谁的全部……
      旦那看过我们所有人的胴体,却没有一个人看过他的。感觉吃了良家妇女亏的我们自然不从,想尽一切方法把他衣服脱掉,为此团长还出资五百加隆作为奖励。
      但所有人都失败了,只有多串想出来一招。他说旦那一向喜欢和他在一些无聊的事情上较劲(哦,你承认你俩的某些行为多幼稚了),只要把级长浴室改出一个桑拿区,不断加热,他就算撑破一身皮也要撑到旦那全光为止。
      于是我们立即布置了个桑拿区,并给单向透视玻璃施了热气魔法,保证不会有水蒸气的视觉干扰。
      结果证明,多串才是最了解旦那性子的人,此招大为奏效。
      在烟雾弥漫的高温中,隔着层玻璃的我们呼吸都灼肺,那俩傻瓜还在较劲。在多串已经热成咸鱼躺尸之后,我们看到了旦那的身体。
      虽然他已经热得脱下了所有的衣服,但没有谁能看到他的胴体。
      因为,他全身都穿着名为伤痕的衣服,每一个部位,都大面积地存在着魔法伤害才能留下的永世不可消除的瘢痕。尤其是在人自我蜷缩着保护自己身体时,通常外露出来的那些肢体肌肤,已经不知道被重复摧毁过多少次,却又艰难地渗出难堪且顽固得有些卑贱的生机。
      我们这才想起来,这个备受神秘人照顾的小魔王,在团队中也被各种纵容的小流氓,有着怎样惨不忍睹的童年,甚至是幼年。
      躺倒的多串迷糊间被面前裹着层伤痕的旦那惊醒。他开始爬起身,颤抖着轻抚旦那背后的伤痕。他脱力地靠在了旦那也摇摇晃晃的背部,稳住了两个人的身体。
      多串贴得如此近,似乎是在亲呵抚慰那些丧心病狂的魔咒痕迹。我们听到他用暗语问旦那,痛吗?
      旦那笑了,暗语:已经过去了。
      那么这里呢?多串从背后伸出手掌按在旦那心脏处,像是单手揽住了他。
      多串看到阿银的身体就这么把·持不了么?那我半夜再不敢偷偷爬·上·你的床了。——旦那依旧耍贱,避重就轻。
      多串深吸一口气,我们听到了一阵无法抑制的,绵延如哮喘的轻咽,他抓住了旦那心脏处如同蔷薇的伤疤,不知道那是想要将之抽离还是想要掩饰。但他应该也知道,那心脏处的伤还不是最可怕的。最痛苦的魔法,是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的。
      四下动静皆寒如隆冬,连团长都虔诚地闭上眼在胸前划十字架以求宽恕。
      过了好久倒是旦那先发出了带笑的声音:“啊!其实呢,变形术还不是我的必杀技呢!我最精通的是记忆咒啊。给自己一个一忘皆空,呼呼。啊咧?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对不起。”多串颤着音道歉,那变声期的低哑听起来更具悲恸与羞愤。
      自那以后很长时间,多串看到旦那都躲开。旦那无所谓,张着死鱼眼道:“我都没事,是他自己想多了。”所幸多串过了自己良心那关后,便以更加亲密的方式回归到了旦那身边。
      我们也都为此羞愧,恨不能给自己一个一忘皆空。团长把五百金加隆都给了旦那,作为大家授课的学费。旦那用这钱换了很多糖,整天都乐呵呵地炫耀。
      团长想让旦那赤着上身,给他画幅半身肖像画,名字就叫做《战争世代》,说那震撼的历史价值和黑暗力量的视觉冲击,绝对是能让收藏界疯狂的作品。
      旦那觉得那画面不吉利,就像是遗像,便拒绝了。嗯,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桌上的《预言家日报》,有关某幅天价作品。
      还是不要告诉旦那他拒绝了什么吧,希望他能一直含着一颗糖,就能肆意地炫耀他过得有多甜。
      (17)
      该来的总会来,拒绝不了。
      就算再多的插科打诨,只需要一秒的黑暗,就能把这些纯洁的小确幸和小确丧染得彻底变成深渊色。
      更何况是,这样的一秒钟发生在世界巅峰魁地奇竞技球场,它将无限倍次地铺满常人一分钟、十分钟的动作与挣扎。
      “静默的魁地奇比赛”,历史书上这样称呼这种诡异的时间延伸现象。魔法部终于失信于我们,在圣诞假期的1月初,让学生迈入了战场。
      不过魔法部现在通行的辞令是:当时正处于放假期间,所以这不是针对学生的,而是对所有拥有高超魁地奇技术的巫师发出的正义征召。
      被征召得来的14名顶尖参赛者,有魔法学校的天才学生,有名震一方的巫师,也有成名已久的魁地奇世界级运动员,他们的身份是对等的——战士。
      魔法部部长和神秘人的最后一次战争谈判,以这样一场看起来挺有戏剧效果的比赛呈现。魔法部赢了,几万人质当场释放;神秘人赢了,几万人质就地诛杀。
      这场比赛的本质和意图严重矛盾,它被赋予的功能也是极度荒谬。将本该是公平竞技的魁地奇当做无义战争的组成,将带来快乐的体育对局置换成数万人命的恐怖对垒。
      让一场球赛,成为一场决定数万巫师生死的战争,这是对体育,乃至对战争的亵渎。体育是生的极限力量,不该承担性命的重量;战争是生死置换,不该成为单方面屠杀。
      作为赛事的亲历者之一,我至今还会梦回到那个凛冬无边无际的寂静中,思考为什么那些被当成人质的观众,他们明明身体是自由的,却不反抗?
      几万巫师啊!几万巫师啊!神秘人就在你们背后啊!我知道,你们的魔杖一定也已经被收缴,但你们还有手脚去挣扎,还有牙齿去撕咬,还有声音去煽动起义,还有眼睛用来诅咒!但为什么,你们的身体瑟缩在座位上,你们的嘴里嘟囔着祈祷词,你们的眼睛里只有惶恐和眼泪?
      战斗吧,会胜利的!就算不能,那也比窝囊着,麻木着,苟且地祈祷只属于自己和家人的黎明来得更体面啊!你们或许习惯了被代表的政治生活,但连生死,也要被代表么?巫师世界进化了这么几千年,还和梅林法杖下的羊群一样温顺么……
      我看到了团长用暗语在叹息:在自求牧鞭和软弱上,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彭格列呢?
      我无比赞同团长。他们都不配嘲笑彭格列,彭格列比他们有骨气多了。团长的守护神就是只剩骨头的游鱼,像是在显露彭格列裹在柔软肌底的峥嵘灵魂。
      我至今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放弃了挣·扎和思考。我只能把这种“静默”,归于神秘人某种魔力控·制。
      嗯,永远考证不明的,某种魔力。
      风纪委员会的全体人员(除了参赛者)都被“邀请”到了头等席位,在食死徒魔杖的俯瞰下,陪神秘人“欣赏”这一顶尖赛事。
      “你们应该看看这样的场景,如此你们会发现,战争和它相比,并不残酷。”神秘人笑着说道。
      “老萨,你确信他们不会觉醒和反抗么?”在沉默中,旦那走到神秘人身边冷冷发问。
      “不会的。”神秘人意味深长地一笑:“因为,这是他们求我的。你难道没看到,他们的魔杖,我都没有收么?”
      我承认我被这一句话动摇了。在我用强烈的意念告诉自己这是话术诱导和暗示时,比赛终止的哨音响彻全场。我看到,下面的观众席上开始蠕动,然后,他们爆发出了喜悦的哭声与劫后余生的嘶吼。
      赌输了的神秘人站起身,依旧带着那蔑视万物的淡然,说道:“走吧,你们赢了。现在是嘉奖的时间了。”
      那天,我淋透了这辈子最大的一场冬雨,它覆盖了整个魔法界。
      (18)
      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里,抓住金色飞贼的卡卡西跪在球场中央,痛苦地掩住左脸,血从指缝中混着雨水不间断地淌了一地,好像是他全身的血都流了出来那样骇然。
      我们走进后才发现:金色飞贼,穿入了卡卡西的左眼,死死地嵌入眼眶中。
      天才找球手用这样意料不到的方式,在那样凌乱到眼睛无法捕捉动作的华丽赛场上,偏偏用他的眼睛“捕捉”了胜利。
      在全场的沸腾中,代表魔法部的参赛人员全体面如死灰,好几个都跪在了地上颤抖不已。反观代表神秘人的参赛人员,他们昂扬地站在雨中整齐列队,微笑如胜者,解脱如菩提。他们知道,他们的生命将在今天休止,但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不管出于自愿还是逼迫。
      我以为那会是一场背后处决,神秘人却将风雨退散,让全场人清晰地看到这公开行刑。我以为刽子手会是食死徒,神秘人却亮出了七支魔杖,其中不乏我所熟悉的。
      所有人都立即明白了,他意欲何为。神秘人懂得爱,因此他更懂得,爱才能制造直达灵魂且永远不可愈合的伤痛。
      第一个拿到自己魔杖的是卡卡西,他被命令,杀死他面前的另一个找球手,宇智波带土。
      神秘人对带土致意:“感谢宇智波先生的精彩表演,让原本能成为救世主的诸位,面临如此绝境。生前背负骂名,身后地狱业火。”
      我看到失血到几近晕厥的卡卡西艰难起身,和做出微笑的带土用暗语说了什么。然后他虚弱的身体坠入带土怀中,无力地捶打着带土,寒颤不已。而带土只是轻轻拍了拍卡卡西的后背。
      那时我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强大的眩晕感催逼着我逃离。当我快站不住时,一个冰冷的手扶住了我,我抬头看到了市丸银万年不变的笑脸。不知过了多久,一秒或者十分钟?我眼角撞入了一道绿色光芒。
      “阿瓦达……索命……”
      卡卡西满面血泪喊出咒语,然而这个咒语却没能完成杀戮。体力魔力和心力全部消逝殆尽的卡卡西没能一招杀死带土,再继续下去,他也只能一次次用钝刀凌迟带土而已。
      终于,野原琳从风纪委员会的阵营中走出来,拿过卡卡西握不稳的魔杖,代他完成了那个咒。
      “下一个,市丸银。”
      神秘人的命令让我瞬间清醒,扶着我的市丸泰然地走上前。神秘人的手在剩下的六支魔杖上方游走,它们中的一支,将会带走市丸的生命。然后,神秘人纤长苍白的手指,停在了一支松木魔杖上方,并拿起了它,轻轻地抚过魔杖上的菊花雕纹。
      不,梅林!不要……不要让我看到下一秒的场景……
      我第一次看到市丸银睁开了眼,浅蓝色的眸子,像是松烟尽头那缥缈的秋日晴空,朗朗之间尽是衰草蒸腾的哀歌。我知道,那种无比心疼的眼神,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快要完结,而是因为那支魔杖的主人即将迎来的人生悲剧。
      先于那支魔杖泪流不止的主人以及在做深呼吸准备的小玉,我快步站了出来。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勇气,第一次和神秘人对话:“先生,那是我的魔杖。”
      “哦?”神秘人只是笑,并没有接着说什么,然后把魔杖递给了我。
      我对市丸银举起了魔杖,他用当初小玉请他跳舞时相同的微笑和语调对我说:“谢谢。”之后他又对神秘人道:“先生,再给我一分钟时间,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么?”
      神秘人绅士之极地伸手示意:“请便。”
      所有人看到,市丸银骄傲地扬起头,光明磊落地走向松本乱菊,将哭着的她紧紧抱住,然后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住。
      风纪委员会这边的女生们此时终于爆出了哭声,男生们也含泪强硬地撑着,我们会把这一刻记住,记住痛苦,也记住他们在最后时刻终于公诸于世爱情。
      “我一直想要这样做,当着他们的面,当着几万巫师的面,抱住你,亲吻你,告诉世界我爱你。乱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神秘人优雅地轻声提醒:“市丸先生,一分钟到了。”
      市丸银挣开乱菊紧紧回抱住他的手,将一枚戒指交给她。他终究还是太“蛇院”了,他的表白不以道歉去亵渎早已互证的心意,不以假设条件去刺痛她曾经做出的选择,更没有要她回应自己。他在最后时刻也没有惊动她余生的幸福,没有说出那句“嫁给我”。
      市丸银,用从未有过的自在和轻松姿态,走到了我面前。我努力抑制自己发抖的手,告诉自己,不过是个死咒,我在三年级就经历过食死徒用不可饶恕咒取乐的教学事件,在风纪委员会还悄悄学过比死咒更残忍的魔咒……
      唯独没有学过,如何向自己的同学发动它,并且做到一招致命的狠绝。
      我,山崎退,一个斯莱特林。在即将17岁的年纪,对我的同院同级市丸银,发出了平生第一个完美至极的不可饶恕咒:“阿瓦达索命。”
      一阵撕裂灵魂般的疼痛重重地刺入大脑,我失去了知觉。
      (19)
      我知道历史书上怎么评价这场比赛的。但对于亲历了场下处决的人来说,那里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带有政治意图的振奋言辞,叵测的留白,全蘸着血。
      风纪委员会成员在那场比赛的第二天全体回到了学校,展开了难度更大及级别更高的禁术学习。旦那甚至克服了“看书秒睡”和“放假躺尸”的人设限定,整天在图书馆泡在他的家族藏书区,并在多串的悉心帮助(不懈鞭策)下剔出了更多让我们可以直接上手的超纲禁术。
      我们不会让神秘人好过的,我们会报仇的。我们失去了对他最后一点正面评价,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轮回的恶魔。
      卡卡西成为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英雄,在宇智波家族的首肯下,他移植了带土的一只眼。
      开学后的二月,卡卡西从圣芒戈回到学校,沉默到一向和他打得火热的旦那都不去招惹了。而卡卡西回到学校的第二天,琳投湖自杀了。他是第一个发现者,或许是见证者,总之陷入崩溃边缘的他被送往宇智波府进行精神干预。
      同卡卡西一样从赛场走下来的球员碎蜂,情况也不妙。夜一变成了碎蜂最喜欢的小黑猫,碎蜂就天天呆呆地抱着,这让她的情绪能稍微好转一点。
      乱菊呢,能吃能睡能笑能撩,一切照旧。好像那天当着几万巫师向她表白的只是一个暗恋她的人,临终想要得到一点精神慰藉,而她,只该配合却无所动容。不过风纪委员会的人都能看到,她把那个戒指串在了项链上,埋入胸口难以被人察觉,却紧紧贴住心脏。
      至于我,啊,还好……除了那手心处时不时冒出来的剧烈幻痛,一切还好,吧。团长也说,他最不担心的就是我,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而斯莱特林,就是会看着天上的星星而能忽略人世风雨的存在。
      那是比我二年级下期还要压抑的一段时光。我们所有人知道应该积极一点,但又轻易被莫须有的词句联想弄得神经紧绷,在想要突破气氛时谁都变得投鼠忌器,连狮院的人都审时度势如蛇院一般了。
      三月和春风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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