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这样陌生的情绪、这样复杂的情感。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对自己都产生了一丝丝厌恶。
她怎么能有这样阴暗的心思?刺一刺顾辞舟……她是在闹什么莫名其妙的脾气?
然后,她听见顾辞舟说:
“自然是要留在这里了。怎么了?你怎么会这么问?”
姜沅仓促低下头去,假装看书的样子摆了摆手:“没、没什么。我随口问问。”
虽然得到的是方才想要的答案,但是她的心里却居然并没有太多欣喜之情。反而、反而是如一团乱麻,纠纠缠缠得不清不楚。
她抿了抿唇,索性合了书逃也似的站起身来,低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出去叫水。”便快步走了出去,帘子一掀一落,转眼就没了人影。
顾辞舟被她这一连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再度搞得一愣,跟着就看她走了出去。虽然不过短短几步路,帘子一掀一落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可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样却是叫人看得明明白白。
容与这是……怎么了?
顾辞舟也迷茫了。
他反反复复地回忆,都想不出这些日子他是不是做过什么不对的事儿。再说了,除了昨日,他哪一日不是留在主屋的?她又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不对。
昨日。
想到这一点,顾辞舟脑中突然闪过了些什么,但是又模模糊糊的,不大抓得住——难不成,真是因为昨日?
可是分明当初容与对白楚思的存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情愿啊。
顾辞舟还未来得及深思,那厢姜沅已经把水叫了进来。她几乎不敢看顾辞舟,自个儿匆匆地洗漱完了直接便上床躺下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好像生怕顾辞舟来找她说话一般。
她也的确怕顾辞舟来找她说话。
那么多的规矩,那么多的教导,从小被父母耳提面命,被身边的妈妈与亲戚姐妹们反复灌输,自幼看着的女诫女训上同样告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生出妒忌之心。
妒忌,乃是七出之一的大罪。
她如何敢?她怎么敢?
可她偏偏就生出了这样的妒忌之心。
她分明心知身为当家主母,为夫君纳妾开枝散叶乃是再正常不过也再必要不过的举动,可她偏要生出这不足的贪心来,一想到昨夜顾辞舟歇在了侍琴的屋里,她的心中便隐隐发酸,甚至有些抗拒接近他,甚至好像暗地里生出了对侍琴和顾三夫人的怨怼来。
她该怎么办?她怎么能这么想?
姜沅闭着眼睛装睡,手却情不自禁地揪紧了身下的褥子,满脑子都是乱麻一般的思绪。
这妒忌其实倒也没有多强烈,可一想到它就在那里,便叫姜沅恐惧得不行。
若她一直这样下去,她日后会不会被妒忌逼得发了疯?
姜沅不知道。
她只是咬着牙,在心底反反复复地劝自己,一边一遍又一遍。
这是正常的。
这是正常的。
第 51 章 正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