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白不能接受得往里跑去,却被身边的警察一把拉住,挣脱不开。
“里面还有人!救一救那些人吧!”夏知白哀求,虽然她清楚这可能不过是徒劳罢了。
“等火烛车吧。”警察道。
火舌舔舐着天空,火势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熄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眼睁睁看着大火烧得天空一片血红,烧到半夜,整幢楼化为一片灰烬,空气也被烤得炽热。
突然,屋子前开来了几辆卡车,车上跳下来的一群穿制服的人守住了整片废墟,开始驱散围观的群众,不许任何人靠近。
和夏知白一起来的几个警察被叫了过去,过了一会儿,老宋跑回来。
“快走。”他神色紧张得说。
“公馆里的人的怎么样了?”夏知白问。
老宋压低了声音:“快跑。”
她有些不明白。
他欲言又止将她拉到了一边:“你还不明白吗?这上面有人,这幢房子的事要做保密处理,你一个平头老百姓,再不闭嘴,小心惹祸上身!刚刚他们还问我是谁报的警,我和他们说是个不认识的人,只是报了火警。”
“可房子里那些人去哪了?”
“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火灾烧毁了房屋而已。”老宋推了夏知白一把,“快走。”
流浪汉和娼妓的命在那些手握权力的上位者眼中不过是蝼蚁。
她忽然感到彻骨的恶寒。
她咬咬牙,用尽所有力气狂奔而去,脸上湿了一片。
背后巨大的废墟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伴着火光与灰烬,一切丑恶都被轻易掩埋……
门锁发出钥匙转动的咔嚓声,夏知白推门进来,一脸灰败的颜色。
门外的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原来,那火烧了一夜,那么久。
她精疲力尽得回到自己的储物间,将身上那件沾染了鲜血,污泥,灰烬的白褂子脱下来随手扔在了角落里。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地上有一个亮亮的东西,她捡起来一看,是一枚银色徽章······
隔天,夏知白再次去了那片废墟,却惊讶得发现正片废墟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她再也没在歌舞厅见过刘信芳。
那些人究竟去了哪里?成了萦绕于她心中的一个巨大疑问。一连几日都浑浑噩噩。
这天早上,她收起所有人的早餐盘子开始洗,却“哐哐”连着弄碎了三个。
夫人不敢再让她这么糟践自己的餐具,让她赶紧走开。
夏知白木木得坐到桌子上,出了一会神儿。
突然,她发现桌上有一本本子。
于是拿起来翻了一下,是盖瑞法案,应该是虞书?i的书,他放在桌上,可能是要拿去学校的。
“夫人,我出去一趟。”
斯宾塞夫人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时夏知白已经不见了。
她按着之前虞书?i说的找到了杨浦的军工路上的沪江大学。
沪江大学的校园周围栽满了柳树和各种灌木,后罗马风格和哥特式的建筑在浓荫的绿树间隐约可见。
她不知道虞书?i教室在哪里,只得漫无目的得边走边找。
不远处紫藤花长廊下有一群学生围坐在一起,戴着眼镜的老师模样的老头正在讲些什么。
她原本是想过去问一下法学科在哪里上课,可是突然,她注意到了那个坐在最边上看书的男生,别人说什么他都只是微笑着点头。
是那个人,她那天在反霍乱游/行的队伍看到的就是他!
她又仔细看了几眼,确定没有认错,除了打扮,脸和派对上那个男子一模一样。
夏知白怀着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心情,几乎泪眼婆娑得迈着步子奔过去,拉住了他的袖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也穿越了吗?”
男生愕然得看着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但被掩饰得很好。
他很瘦,她可以清晰得感受到手上男生手腕骨骼的触感。
“小姐,你认错人了吧,我们从未见过。”
他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微笑,从她手里抽出了袖子。
“你不记得我了吗?”夏知白不死心得抓住他的手,粗糙的质感,她低头,他的左手上缠着纱布。
他的脸色变了变。
可夏知白却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我那天晚上喝多了,然后你带我回了你家里,早上我醒来就发现睡在你床上。”
夏知白话音刚落,紫藤长廊下的老师和学生都将目光照在了他们身上,露出相似的揶揄的神情。
他一时竟愣住了,脸上浮现一抹微不可见的酡红。
按照现在的情形,她似乎没有认出他来,但她究竟想做什么?他思考着。
第 7 章 似故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