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夫人,我爹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代他向您赔罪。您放心,以后我会劝着他的。”
邹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一双杏眼满是不以为然的神色。
陈玺观其神情,不难看出邹夫人显然是对陈?弘早就不抱希望了。
陈玺在邹夫人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不尴不尬地聊了几句,提出去看望陈?弘。
邹夫人将陈玺送出客厅,在陈玺离开之后,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陈玺望着邹夫人返回客厅的身影,不由叹了口气。他有时候真闹不明白自己这个爹在想什么。
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陈玺知道自己爹对邹夫人没有感情,但夫妻这么多年,岂能半点情分都没有。偏偏他爹把邹夫人得罪了个彻底。以后他爹老了,难道还指望着那些姨太太照顾吗?!
“大哥,你要去看爹吗?”陈玺走在花园的小径上,嫡妹陈玉莹突然探出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来。
陈玺凝重的面庞不由浮上一抹笑意,目光温和地望着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陈玉莹皱了皱鼻子,有些委屈地嘟哝道:“爹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我也不理会了。”
说到这里,陈玉莹不高兴地扁了扁嘴:“娘去劝爹,爹还把娘给骂了。”
陈玺不由安抚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柔声说道:“莹莹,爹做得不对,大哥帮你说他。”
陈玉莹闻言扬了扬下巴,赌气道:“我以后再也不要理爹了。”
妹~妹这样一副骄傲的表情,和陈玺记忆里的娘~亲很像。陈玺的目光更加柔和了:“那莹莹就不要理睬他了,除非咱爹给你赔罪。”
陈玉莹听出了大哥话里面的取笑意味,跺了跺脚:“我也不要理大哥了。”说完,像只花蝴蝶一般飞远了。
陈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了书房外边,几个噤若寒蝉的下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少帅,齐刷刷地行礼,刚要开口叫人,却被陈玺抬手阻止。
陈玺以眼神示意这些下人全部退下去,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
“没听到老子说吗?都给老子滚!”陈?弘破口大骂道。
陈玺敲门的动作顿了顿,沉声说道:“爹,是我。”
书房里面的陈?弘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来的会是自己的长子。
他浓黑的眉毛狠狠皱成了一团,本就阴沉的面色这下更是阴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生平第一次,陈?弘半点都没有给自己的这个长子面子,直接把长子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书房里一片静默。站在门外边的陈玺不由苦笑了一声,他取出腰间藏着的匕首,“刷”一下划开了门。
“混账东西!”陈?弘压根没想到长子竟然当着他这个亲爹的面就敢破门而入,不由抓起桌上的茶盏掷了过去。
陈玺望着离他皮鞋不远处的碎瓷片,剑眉微皱,又很快松开。自己躲都没有躲,杯子却砸在空地上,他爹的准头不可能这么差,这证明他爹还是心软了。
“爹,我知道陈飞的死您很难过,但这件事不是儿子做的。”陈玺大步跨过了地上的碎瓷片。
陈?弘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脸上面无表情。
“爹,您心里面已经给儿子定罪了吗?”陈玺拖了一把椅子,朝着陈?弘面对面坐下。
陈?弘还是第一次见到冷漠、高傲的长子摆出这副牛皮糖的样子,险些气笑了。
他面沉如水,一双虎目精光闪烁:“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少不了你那些手下的手笔。”
“爹是在怀疑谁?”陈玺深邃的墨眸飞快地划过一道暗光,不得不说,莫家姐妹的阴谋差一点就成功了。
“高陵,陈少兴。这两个人哪个不是你的得力干将?要想做的天衣无缝,对常人来说,或许很难,凭他们两个,太容易了。”
儿子一手打造出的班底,战力之强横,连他这个做爹的都羡慕,可是陈?弘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这股力量会反噬到自己的身上,还因此害了三儿子的性命。
距离老二的死这才几个月,他就又折了一个儿子。陈?弘的一双虎目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泪光。
“爹,儿子可以跟你保证,这件事不是高陵和少兴做的,动手的也不是儿子的人。”
陈玺的目光何其锐利,父亲眼中的伤心和苍凉虽然掩饰得很好,但陈玺依然看了出来。
望着父亲黑发间那点点斑白的颜色,陈玺只觉双目刺痛,他狼狈地垂下眼睛,心里面升起浓浓的愧疚。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真的让父亲伤心了。对于不安分的莫家姐妹,陈玺心中竟诡异地生出了一丝感谢的情绪。
“不是你做的?”陈?弘目光狐疑地望着他最疼爱的大儿子。
陈玺目光坚毅,神情里没有半点心虚。
陈?弘了解自己的大儿子,博御一向骄傲自负,他不会也不屑于撒谎。
陈?弘心里面暗暗松了口气,如果真的是长子手下的人动的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若是不处置长子的人,怎么跟死去的儿子交代;若是对长子的人动手,势必会寒了长子的心,也会降低长子在手下心目中的威信。
陈?弘心中泛起一抹自嘲,其实,对于三儿子的死,他心里面并没有多难过。他害怕的是:长子心里面没有他这个父亲,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对庶弟下手。幸好,这个假设不成立。
邹氏说的对,他陈?弘就是个心偏到了胳肢窝的人。早在卢氏死去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就已经跟着死了。
第二百零六章 真正的死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