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华胥湖在上古时代发源于太湖,太湖龙君震泽君乃是龙君之中的谦谦君子,爱好文字典籍,推崇孔孟之道。
然而华胥距离太湖却非常遥远,甚至是一南一北。
华胥本是化外之地,当地居民皆是蛮夷,男女相混,目不识丁,子不识父,女不识母。
加上当地蛮王昏庸野蛮,每每以人殉祭祀上古青丘恶神,惹得四渎龙君发怒。
便委派震泽君以太湖之水,水灌华胥。
震泽君乃谦谦君子,不忍心无辜灭绝生民,遂化身白衣秀士,秘密探访华胥百姓。
据说,他在这里遇见一个童子,虽然目不识丁,却能口背《论语》。
震泽君有感天下本无不可教化之民,只因华胥穷山恶水,远离教化罢了。
于是他擅自更改四渎龙君的命令,将“天洪”之水聚在一地,待大雨过后,变成了华胥湖。
此后华胥及涂山六县的生民傍湖而居,有了生计,渐渐服于教化,年深日久,化胡为夏。
而那日口背《论语》的小童却在洪水中不幸逝世,震泽君将其点化为华胥湖之神,即为湖伯。
因此,涂山六县古来都有祭祀震泽君和湖伯的传统。
不过这些传统在这个时代也早就式微了。
震泽君且不说,湖伯在如今的华胥县,是小透明一样的存在,过去家家都供奉的湖伯神位早就不见踪影。
街头巷尾,哪怕是在上了年纪的人的讨论中,也早就淡忘了这位神明。
月白风清,碎裂的云团将浩瀚的银河阻断得支离破碎。
明月悬在黑漆漆的柳枝后面。
诗会继续进行。
明瓷雪一脸忧心忡忡,也没有心情作诗了。
连琴声都变得异常的忧郁。
她本就远道而来,结果又是黑眚又是湖伯接二连三这些事一冲撞,加上身体本来就有些抱恙。
她想先行告退,回船舱休息。
可朱梁不许。
“我们乃是京中人士,岂能因为被物怪吓一吓,就提前离席,唐突主人?实在不合礼法。”
他这么说,本来已经想离席的明瓷雪,面色微沉,生生的又坐了下来。
玉面含笑,潜心抚琴。
朱梁点头微笑。
郑闲见了,颇有几分羡慕的对柳君雅道:
“明瓷雪乃京城第一才女,可在丈夫面前还是如此的小鸟依人,着实令人艳羡。”
柳君雅正提笔在纸上写诗,没及得上搭理郑闲,一旁的柯芙香却道:
“哼!??老爷们儿!”
语气可以说相当不屑。
郑闲碰了一鼻子灰,转头偷偷的掀开篮子。
把纸条放进去。
他颇有点诧异的是,这篮子也不大,怎么塞进这么多的纸条,还有只狐狸在里面,可盖在上面的那块布,一直都是瘪下去的。
柳君雅刚刚落笔,似有所感。
他抬起头,目光笔直看向明瓷雪。
他侧耳聆听片刻,眉头一皱。
遂起身对药山长道:
“恩师,君雅听得弦音里有杂音,应该是这华胥湖上水汽过强,北国瑶琴不习惯水汽所致。”
“不若停弦片刻,免得水汽继续损伤这绝世好琴。君雅记得船舱下有暖榻,不若朱夫人将琴置于暖踏上烘烤一番如何?”
柳君雅这番话说得甚是得体。
其实药山长也看出明瓷雪身体不适,只不过她不怎么在乎就是了。
若是柳君雅说明瓷雪身体如何,精神如何,显然极不像话。
可现在他以琴说事,显然是给明瓷雪一个台阶下。
很是得体。
戳戳,戳戳。
郑闲正在偷偷数票,感觉有人在戳他。
郑闲低下头,将耳朵贴近篮子。
“不吐不快啊,主人一碰上人妻和寡妇就情商爆表有没有啊?”
那篮子里传来个贼兮兮的小声音。
“他果然是好这口吧?”
郑闲非常赞同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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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号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