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请喝酒。”丘霁声音柔美。
张文林端起酒杯,笑道:“夫人真的想让我喝这杯酒吗?”
“自然。”丘霁点头。
“好。”张文林一饮即尽。
两人相顾无言,丘霁给张文林夹什么菜,张文林吃什么菜。
张文林的动作愈发僵硬,还是慢慢将丘霁布菜吃完。
房间内只剩夫妻二人。
此刻,张文林已经不能动作,药效发作了。
丘霁转身,拿下了兵阑上父兄赠与她的长剑。
长剑对准张文林。
“我父兄之死,是不是有你的一份?”丘霁问道。
“是。”张文林也没有吞吞吐吐,其实一切早有预兆。他身体已经不能同,只剩下嘴巴能说说话。
“你是不是吴国新帝之子?是个细作?”丘霁继续问道。任弘和惟演早已经把信息同步给了丘霁。
“是。”张文林回答更痛快了。
她丈夫能如此果决的回答,是丘霁没有想到的。但是丘霁更心痛了。
这一次丘霁真正举起了剑,对准张文林的五脏。
“这一剑是你欠我父亲的,这一剑是你欠兄长的,这一剑是你欠我的……”丘霁终于忍不住流泪了,鲜血混着泪水覆满了整个拿剑的手背。
张文林丝毫没有挣扎,没有叫喊。即便酒里的药,药效很低,他可以尽情地叫喊,可以奋力地挣扎。
“对不起。”张文林最后抬起手,覆上妻子的脸颊,药效在剧痛之下好像消失了。
他爱这个明媚如火,柔情似水的女子。但是心里藏了太多东西,他甚至不敢让妻子有孩子。
他一辈子,只有丘霁真真正正爱着他,他既不是父皇手里的剑,也不是永远带着假面的朝中大员,更不是使着阴谋诡计的老鼠。
他真的很累。
吴国新帝自小教导的,和慢慢成长所知道的,总有相悖之处。
他夹在吴国和赵国之间,不得两全。
他幼时亲眼看到父亲杀死赵国的母亲,整日惶惶,但父亲却自得的样子。
妻子、同僚、友人……一幕幕在眼前略过。
死在妻子手里,倒也还不错。
只是到最后也不敢厚着脸对丘霁说一个“爱”字,他不配。
丘霁抱着张文林逐渐冰冷的尸体,静等自己所有的眼泪流干。
***
本应该在昨日收到丘霁通信的任弘和惟演发现对方毫无动静。
惟演轻叩三长两短五声桌子,负责两方通信的专属暗卫现身。
“大人。”暗卫跪地。
“去一趟张府看看怎么回事。”惟演开口。
“是。”
暗卫离去。
到达张府之后,暗卫发现张府安静的像个鬼屋,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丘霁的院子。
“夫人。”暗卫小声唤道。
丘霁抬头看了暗卫一眼。
暗卫被丘霁的目如死灰惊到了,害怕主子未成事丘霁就死掉了,事急从权,抬手就劈昏了丘霁,“得罪了。”
然后将丘霁和张文林分开,夜间寒凉,又给丘霁扔了一床被子。
暗·为主子的大业操碎了心·卫放心离去。
“大人,丘霁杀了张文林。”暗卫对任弘和惟演回报道。
任弘和惟演皆是一惊,纷纷站了起来。
“可还有其他人知道?”任弘连忙问道。
“属下回来之前都没有。”暗卫肯定道。
惟演扭头看向任弘,“我们先去找丘霁,把事情处理一下。”
这次,两人连夜行衣都没有更换,匆匆忙忙赶到张府。
丘霁的功夫底子很不错,暗卫为了减少伤害,用力很轻。丘霁很快就醒来了,此刻正在摸着自己的脖子。
任弘和惟演到达之后,就看到这一幕。
丘霁看向任弘和惟演,“我还没想死,你们暗卫下手挺重的。”
“抱歉。”任弘无奈道。
“不知丘娘子以后打算如何做?”任弘问道。
“让一切真相大白。我父兄不能白白死了。”丘霁斩钉截铁。
“你打算如何做……”
……
三人定下方案。
第二日,张府内发生一阵惨叫,张府张文林大人以及其妻子死于屋内。
一位一等丫鬟大着胆子靠近,拿起了张府主母手边略微凌乱的纸张。
这位丫鬟又惊又俱,哭着对众人说道:“我要去报官。夫人她……”
其他夫人的贴身丫鬟纷纷上前,看到这些写了滔天大罪的字,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总归是要遵循夫人遗愿的。”这位丫鬟哭着说道。
其他和此人相熟的侍女总觉的丫鬟有些奇怪,但在如此大事情的冲击下,一些奇观的地方也被众人忽略过去了。
这里大都是丘霁的心腹。张文林常年孤家寡人一个,心腹也没有在后院呆着的,硬生生错过了这一场闹剧,且不知自己即将有牢狱之灾。
于是一群忠心的侍女、小厮带着纸质证据,抬着两位主人的遗体前往大理寺。
识字的小厮遵循丘霁遗愿,边走边诵读以张文林为起始的诸多罪状。
后面的人越跟越多,大半个都城的百姓都跟了上来。
第 164 章 第 164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