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演问道,现在赵国女子,尤其是都城的女子,束缚甚多,如何见面。
总不能……夜探闺宿吧?
“翻墙。”任弘答道。
惟演扶额,还真是夜探闺宿。
两人说干就干,换上夜行衣。
任弘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张文林在京中素有良人之名,有护妻爱妻的名号。这些日子还在传他要给夫人赔罪,以免继续分房睡……”
惟演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万一他们和好了呢?张丘氏不愿意帮我们呢?”惟演问道。
任弘牵起惟演的手,“那就当惟演陪我赏月了。”
不多时,任弘和惟演便来到了张府内,没想到月上中天,张府还是灯火通明。
张文林一直在一个房间门口说话,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任弘和惟演飞身到了房顶,只听到张文林一声又一声的道歉,也不知道得什么歉,总之是在道歉。
像极了普通人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的男人,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了保命先道歉服软的样子。
坐在房顶的两人当做戏来看。
房屋内的女子终于发话了,“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张文林的耐心也没了,听到妻子的话,最后还是走了。
张府内的灯光逐渐一个一个暗了下去。
大晚上的,坐在房顶,是真的冷。
两人有些功夫也冷,互抱取暖。
美丽冻人、赏月亮的目标是达成了。
丘霁挥退了婢女,整个张府静悄悄的。
约么着丘霁还没睡,两人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闯入。
任弘和惟演通过穴道封住丘霁的声音。
丘霁也有功夫,开始反抗打斗,但她哪里抵得过两个高手。
任弘带着黑色面巾小声道:“夫人莫怕,我们两人并不会伤害夫人,只是请夫人看一个东西。”
丘霁终于安静了下来,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屋内直燃着一个小烛台,任弘和惟演将整理好的有关张文林参与,致使丘霁父兄死亡的事情呈现在了丘霁眼前。
丘霁嘴不能语,流着泪看完了所有事情经过。
她早就怀疑了,只是夫君待她太好,以至于总是在挣扎。
直到前段时间,丘霁发现了张文林在和吴国密切来往,她整个人都感到极度痛苦。
他父兄就是在和吴国交战中死亡的。
她无法原谅,也不想原谅那些吴国人以及帮助吴国的人。但是真的是她夫君做的吗?他真的参与了吗?
丘霁无数次的在问自己。
但这份清晰的证据明明白白的放到了自己眼前,好像心里的一切尘埃落定。
丘霁闭上双眼,整个人异常平静。
任弘解开了丘霁的哑穴。
“你们想要我干什么?”丘霁声音嘶哑,好像无数次声嘶力竭后的声音,她浑身上下都痛极了,张文林带给他的痛苦,还有一些如今看起来可笑的男女之情。
任弘和惟演看到丘霁平静下来,纷纷摘下了黑色面巾。
“夫人受惊了,在下任弘。”
“在下周惟演。”
丘霁抬起眼皮,有些了无生趣地看了看这两个年轻人。她还是有一点儿意外的,两人如此年轻俊朗。
“我们是来查明事情真相的。”惟演说道。
“真相?”丘霁嗤笑一声。
她父兄这些年来谨小慎微,甚少交友,哪里来的人会为他们洗刷冤屈呢?更何况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是不知道他们背后是什么人,究竟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了。
是左相?还是别的什么人?
丘霁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
任弘看着丘霁的表情不对,皱眉道:“夫人不必多心,若我们真的要对夫人不利,一开始,夫人便不会站在这里了。”
“这些消息也的确是我们搜集。我们与左相有深仇,探查许久,查到了张文林身上。没想到张文林也作恶多端。这两人既互为助力,我们拿到张文林的把柄,左相也不会好过。”任弘开口,不打草稿。
惟演悄悄看向任弘,真不愧是他的小状元,这说谎的架势,要不是他从头参与到尾,他都要相信了。
张文林和左相是互不相干的两条线,左相可不知道有张文林这个藏在暗处的人。某种意义上,说是互为助力,好像也没错?反正是把赵国的水搅浑嘛。
但任弘一开口,就好像两人狼狈为奸,导致了丘霁父兄的死亡。
丘霁握紧了手中的纸,一张柔美的脸变了模样,“他可是我夫君,我们一体,怎可能帮你这个外人。你们走吧!”
“夫人难道不想报仇吗?张文林可是杀了您的父兄。”任弘继续说道。
而后任弘握住惟演的手,长袖掩盖了两人交握的双手。
惟演开口:“家父十几年前含冤死于朝堂倾轧,夫人难道还想这种局面持续下去吗?现在右丞已经致仕,您难道想看着丘将军保卫的国家彻底变成一滩烂泥吗?”
丘霁久久不说话。
三人对峙良久。
丘霁长叹,眉宇间尽是和柔美面容不相符的坚毅。
“好,我帮你们,想要我怎么做?”自此以后,儿女情长皆为虚妄。
任弘和惟演交代了一番。但他们能做的不多,能说的也不多,毕竟没有谁,能比丘霁更了解张文林。
任弘和惟演正要离去。
丘霁突然说道:“任弘?你是那个十五岁的状元?”
他父亲总想让大哥弃武从文,奈何一大家子都点了武力值,经史子集一窍不通。
父亲多次在她和大哥耳边提及小状元任弘。
任弘转身回礼,“正是。”
丘霁突然笑了,低头却发现两人交握的双手。
“惟演乃在下的良人。”任弘看到丘霁的目光解释道。
“真好。”丘霁缓缓坐回凳子看着两人离去。
张文林,曾经也是她的良人啊。
第 163 章 第 163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