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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2/2页]

逢魔时刻 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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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带了防身的吗?”
      申建义理所当然道:“就是来做噩梦的防什么身,不防身,随便来什么好了。”语气很无所谓。
      白勒沉默两秒,握住他手腕,从自己腕上褪下那串金褐色佩珠,给申建义戴上。他的手要比申建义大一圈,佩珠松松垮垮地挂在申建义腕骨上。
      “什么意思?”申建义都傻了,“送我吗?”
      白勒把壁灯关了,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申建义还难以置信:“送我了吗?”
      白勒把他摁进被窝里,床铺松软暖和
      这张床是李宓与丈夫杨刚生前最后停留的地方,躺在床上,眼前的黑暗里逐渐显出家具轮廓,那台梳妆镜前仿佛就背身坐着李宓曾经描述过的怪脸。
      申建义的手盖在白勒眼睛上:“闭眼。”好像赛跑前蓄势待发的枪声。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逐渐夜深人寂。
      床铺上两道呼吸变得绵长。
      进入熟睡时刻。
      刺啦——刺啦——
      刺——
      像是指甲挠门的声音。
      “来了。”申建义刷然睁眼,眼神清醒无比,唇角一牵——然而立刻僵在脸上,手电筒明晃晃的光线晃得他眼疼。
      申建义:“…………你怎么会有手电筒?”
      白勒和他面对面躺着,被窝里支出一束光线。
      “管陈登借的。”白勒也很清醒。
      掀开被子一看,他怀里还抱着那根两尺来长的铁棍,准备齐全。
      申建义突然起疑:“你不会是害怕吧?”
      白勒不说话了,眼神明明白白。
      “好吧,我去看看。”申建义下床,循声走进客厅,声源在门廊深处。白勒的手电筒光追着他走到客房门边。
      刺啦的声音愈发尖锐。
      打开视讯,门外什么也没有。申建义握住门把手,用揭盖有奖的语气说:“让我们看看今晚的客人是谁——”
      “喵~”房门打开让小猫的爪子扑了个空,在地毯上打滚,冲两人露出肚皮。
      长久的沉默。
      “为什么会有猫?”申建义语气平静,俯身揪起猫后颈,准备扔去走廊。
      “等等等等!”电梯方向气喘吁吁跑来一个老太太,“那是我的猫!请温柔一点——”
      “Lili,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老太太宝贝地揣起奶猫,“它从电梯里偷偷跑出来,我一层楼一层楼地找,酒店才出了命案,要是遇上坏人可怎么办。真是太好了,乖乖乖——”
      送走了老太太,两人重新回到床上睡觉。已经是后半夜了,东半球大部分人都正陷入梦境。
      没过多久,申建义听到一阵急促的噼里啪啦。他睁开眼,黑暗里问:“下雨了?”
      噼里、噼里
      啪啦、啪啦
      雨的声音不在屋外,在屋内。阴雨入屋不是好事,代表住宅的守护属性被什么力量削弱了。
      他再次披衣下床,直觉这一次应该没错了。
      白勒没有出声,却也醒来,跟在他身边,两人去开门——长毛猎犬撒开腿劈里啪啦从两人脚边跑过,又啪啦噼里从走廊尽头跑回,深夜撒欢。
      走廊对面一浴袍男士靠墙点起一根细长香烟,烟雾后神情萎靡,对开门的两人扬起手中烟包:“CLEOPATRA,来一支吗,深夜难眠都是有缘人。”
      申建义:“…………”
      白勒:“…………”
      申建义:“这是你的狗?”
      短腿狗精力超级旺盛,在走廊里来回奔跑十几趟,最后在主人脚边蹲下冲申建义吐舌头,它的毛发浓密茂盛,盖过眼睛,看上去一副傻样。仟仟??d
      “佩蒂格里芬旺德短腿犬,”那男士回答,“最近频繁下雨,它在屋子里憋坏了,没办法,只能在走廊里遛一遛。你们是今天住进来的吗?”
      “今早来的。”
      男士感叹:“大家都急着退房,没想到还有这时候入住的。”
      两个人竟然聊了起来。
      “工作压力大啊,年纪轻轻头发掉光了,去植发,一平方厘米要价五千,只能更拼命工作。”
      “有工作不错了,我是没有工作也没有工资。”
      “每天对着财务数据分析行业经济政策,做调查,写报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这次好不容易放个假,公司给订了这家酒店,他妈的现在退房假期就提前结束了。”
      “你是干什么的?”
      “搞金融的,”男士泪眼朦胧地吐出烟圈,“金融不是人干的活啊。”
      申建义告别了金融男和他的狗,回到卧房,不无感慨地对白勒说:“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啊。”
      过了后半夜,申建义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此时晨光已在地平线上镶了道钛白边,凌晨与黄昏,阴阳交替之时最易入梦。
      一阵刺激的闹铃声骤然响起——
      申建义在半梦半醒之间翻身坐起来:“什么!哪里!”
      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
      他眼睛都睁不开,循声滚下床,摸进床底,从地毯下翻出一只长了腿试图逃跑的机械闹钟。
      “!”申建义出离地愤怒,将闹钟摔在床上。
      一看白勒,后半夜就没睡觉,盘腿在床边打坐,此时已入定,一派安详寂静。申建义熬了一晚,一无所获,又气又困,委顿地爬上床,一头栽倒在白勒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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