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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章 第177章 病猫九曲回肠[2/2页]

笑乱浮沉 栾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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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秦恪下意识撑臂让出间隙,李绥绥顺手顶住他胸口想要抽身逃离,却被轻易按了回去,他呼吸浊重,半睁着眼打量她,玩味道:“再躲试试?”
      怕给人助兴,李绥绥一动不动不肯从命,只神情怨愤,凶巴巴嗤鼻:“谁要躲?若非没吃荤食乏力,早揍你了。”
      这话有一半是出于提醒她还在坐月,访云寻雨的情热果然被冲淡,秦恪低眼望着她,沉默少倾,松手倒回湿枕:“我哪里又招你了?睡得好好的,分明是你扒我衣服,将我弄醒。”
      停顿一秒,他发出明目张胆的疑惑:“你不是要大展身手,颠倒乾坤日高起么?”
      早知这厮满脑歪心思没皮没脸,好容易当回烂好人的李绥绥想一脚踢死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但病中实力不堪大用,于是缩着爪牙没自招欺负,更不想回应毫无下限的问题挑动他兽性,于是微哂:“你没醉?”
      他诚实已极说:“没有。”灼热的视线,亦诚实表达未得餍足的情动。
      只想息事宁人的李绥绥板着脸推他枕角:“没醉便好,这枕头被你弄湿,你起来,去换。”
      “何必麻烦。既是同林鸟,你的枕头分来一半,咱俩感情不见外。”他到会拾人牙慧伺机奉还,并再度偎近,慢吞吞吻住她的唇,舌尖带着熏然酒气,温柔细致地扫进整齐齿列,彼此相引的呼吸愈发无措。
      李绥绥终究不是柳下惠,面颊不可控得发热,细喘着,说着不成句的话与他分神:“你到底喝了多少……发什么酒疯,你说话,以后三杯为限,若你再……啊你……”
      到底有些酒气上头,他的手辗轧过玲珑腰际,弄散衣襟,探手揉弄满怀柔软,她不能自己地溢出颤音,又立马克制住,默不作声承着他的亲吻。
      “做了娘,果然温柔不少。”他得寸进尺,牵住她的手往身下引。
      李绥绥猝然一个激灵,利落抽回:“没听过么?温柔刀刀要人命,你胃不疼了?”
      酒入舌出,他说话亦有些颠三倒四:“别说要命,挫骨扬灰都行,只是,别再躲进宫里……你总拿官家压我,很是讨厌。”
      即便他背景深厚,亦不可能目无皇权,是以,他宁愿与她共撞南墙,也无法忍受,她将后路留在无可撼动的权威后。
      然她不解风情,卯不对榫说:“谁要你的命,我就想知道水雀的命还在不在。”
      “提他作甚。”
      气氛分明无匹火热,她却心不在肝,吃着碗里望锅里,他在她唇上扫兴地啃咬两下,末了说,“我的话是信不得?说多少遍,没死。”
      “那为何不让见?”
      “我哪回说不让见?是他称病起不来!”
      以水雀体格,何至于修养十来日下不来榻,这套说辞李绥绥从未信:“既如此,那我去看他也行。”
      “出月子去,不拦你。”秦恪已然不豫,满腹热情被她三推四阻,变成一碗欠火候的夹生饭,不想勉强下咽,于是打个呵欠说,“困了,睡。”
      李绥绥不满被敷衍,他已先发制人用力将她揽腰扣紧:“闭嘴,不然就别睡了。”
      一语及此,李绥绥短暂犹豫后,终于不再提疑,只摸回巾帕,胡乱揉向他半干的发。
      秦恪一怔,复将头颅送近埋入她颈间,轻吻着锁骨,叫了声:“李绥绥。”
      夹生米饭就迷魂汤,大约也能让人没齿无怨言,他又哪能料到,水雀身上的穿肠剑,让李绥绥连日梦魇孤坟枯骨,如何肯乖乖捱出月。
      次日,没睡两个时辰的秦恪,照旧早起出门。
      绿芜将秦小子抱进亦澄阁,好似在她肚里被亏待,这小子一见天日,食欲敞开来,顿顿风卷残云,加之精心照料,人是见天长见天变化,哪瞧得出早产孱弱。
      李绥绥怕过病气给他,用过药便让人将他抱走,遂困倦绵入枕中:“乏得很,午膳不用叫我,晚些醒了另传。”
      “是。”
      众婢撤出居室,仅留二人听唤,怕扰公主清静,于是围在稍远的屏后做女工,一位捻线绣五毒,一位捏火箸捣香,正是一派静谧安闲,李绥绥却趁其不备,抬起手刀劈了二位脖后迷走神经,然后一臂一个接住轻轻放倒,作案过程干脆利落,半丝声响未出。
      月内要带病出门,这事搁绿芜青萝都没得商量,她只好孤家寡人行动。
      所谓病猫九曲回肠,硬咬牙花赛过虎。
      她飞快剥下婢子衣裳往身上套,对镜自顾还算满意,遂弃门爬后窗,窗外是一片修剪得宜的海桐,她猫腰穿出灌木丛抵达回廊,装扮作掩,避开正面相迎,躲过内院婢子们的眼睛不难。出掩香园后,未防引起护院杂役的注意,她以奇佳的心理素质,以不急不缓的步履行至林园,这才挑着旁径大步朝东走。
      都尉府便是铁桶,千防万防亦是家贼难防。
      李绥绥顾忌隐在外围的暗卫,逾墙这事没敢想,最易成事的是月华流谢那条河,以她全盛状态游河不难,可偷溜出门和搭上命还是有质的区别。
      她于是将突破口放在东侧门。
      此门只出入采买,门房二位,看熟脸放行,门的左侧是仆役群房,右侧是咱房,解决多数杂役吃住行,人多杂,最易浑水摸鱼。
      临近午时,大伙尚各司其职,舍房十有九空,李绥绥趁机闯空门,先去仆役房摸来套护院服,并顺走几个火折子,又去绣娘房整装,再翻出些绣线和碎布绺,万事齐备,支起耳朵听外面没异动,便好整以暇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一半剩下的倒在布绺上,再将半湿的布绺往油灯中浸泡,遂仔细避开火绒缠在火折子端口。
      以此,她如法炮制五个。
      没过多久,外头已在摇铃喊饭,她将东西包好,趁着人去饭堂的少许空荡,她摸到距离东侧门不远的墙根下,前面有几辆货运板车作掩护,她盘腿而坐继续就地取材,挑着地上的石子掂分量,遂绑在火折子上增加负重。
      四下无人,她晃燃火折子,布绺将将引燃,旋即手腕发力,猛地朝后空抛出。
      墙外是一条宽丈余的清静小巷,一壁是都尉府,另一壁是国子监。
      以李绥绥吃醉还能将木屐至藏桃阁抛往大街砸箱灯的力道及准头,那火折子造访国子监委实轻而易举。
      头一个时机未把握好,且用力过猛,李绥绥静待两息无反馈,跟着连续扔出两个。
      她倒不担心把国子监点了,布绺浸以油水,若得以顺利燃烧出烟量极是可观,加之是白日,很容易被发现扑灭。
      果然不消片刻,有缕缕烟雾腾空,跟着对面传来叫嚷声:“谁这么缺德啊!”
      缺德的人鸦黑长睫眨了下,迎声又送去一支,彼时对面再添几道新嗓喝问,李绥绥一不做二不休,一支不剩全抛出去。
      这回好比捅了马蜂窝,国子监群情乍然,怒声沸腾,很快,院墙外有密集嘈杂的脚步声纷至沓来,东侧门被拍得震天响。
      来了足足二三十人,门房一瞧扮装便知是隔壁监生,就莫名其妙为何个个表情不善,还客气询问:“不知诸位公子学究有何贵干?有事走……”
      话音未落,打开的一线门缝便被义愤填膺的学子强行撞开,且七嘴八舌怒斥:“还问何事?你赶紧去问问你们府上谁人犯浑,纵火可是大罪!”
      “难道不知对面是什么地儿,烧国子监?简直是胆大包天!”
      “我瞧着就这处扔过来,纵火犯一定没跑远!逮着绝对不能轻饶!”
      他们一边责备一边往里闯,门房稀里糊涂,又四手难敌,只能大喊:“诶诶,诸位,诸位冷静,莫要乱闯,什么纵火犯?咋就是我们府上的?小的瞧着也没着火啊……哪里着火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有学子立刻奉出证据,理直气壮道,“这火折子上有徽记,你好生认认,是你们都尉府的吧!”
      被挤来东倒西歪的门房好容易辩清徽记,心头咯噔一下,亦来不及搞清状况,扯开喉咙便叫人。
      诸学子有凭有据,底气十足:“你喊,任凭你喊人来!五支,足足丢来五支,你还道不是故意的!分明就是蓄意纵火!”
      这厢动静闹大,在岗护院及暗卫几乎前后脚聚来,连杂役们都放下碗筷前来围观。
      监生身份地位特殊,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护院们只能阻不好动粗,亦有冷静者出言控局:“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都是邻里,我们这就请管事的过来,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诸学子大多涵养极高,听罢亦未胡搅蛮缠,只严肃道:“纵火行为恶劣,既辱你们府上清誉,又有侮辱我国子监之嫌,我们就在此候着,务必要拿住此人!让我等先好生教育一番!”
      亦有人发出疑惑:“这上头还绑着石子,会不会是哪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做的。”
      调皮捣蛋的那人,此时混在护院中趁乱挤出门,然后沿着墙根毫无存在感地一步一退,离人群稍远些,才转过身撒腿跑。
      眼见几丈远便是转角,头顶却冷不丁的飘下一道凉悠悠的声音:“去哪?”
      李绥绥吓了一大跳,跟着疾风自墙垣高树落下,眼前倏然一暗,她猛地急刹,脚脖差点葳了才没撞上通身漆黑的翠则。
      “公主?”他似才看清她的脸,表情颇意外。
      “嘘。”李绥绥没犹豫,抬手要捂他嘴。
      就在那纤秀柔荑即将碰到唇峰一刹,翠则鼻尖递进一股奇异复杂的味道,他急急连退两步避让,瞳仁映出她尚未放下的手时,骤然一缩,抬起袖子便朝嘴上抹了一下。
      猝不及防,另一只手又被李绥绥急切拉住,死死拖着疾走数步,直转过墙角她才松开,翠则手背那道黑乎乎的指印太鲜明,李绥绥不得不注意,狐疑眨眼,再一抬眸,见人唇畔也是黑的。
      “呃?”李绥绥后知后觉摊开掌心,果然,她玩罢灯油玩石头,敬业专注,诚然不察爪子何其油腻腻黑乎乎,更不晓得在自己脸上抹了多少下,是个什么状况。
      她且好心引袖想替之清理,翠则如避洪水猛兽,果断跳开:“公主是自己回去,还是……”
      “我去罗衣巷看水雀。”李绥绥立即表明意图,一面撩起衣摆矜持擦着手,一面与他协商道,“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
      “抱歉。”一介之士否决得干脆。
      李绥绥语气柔软,笑得人畜无害:“好翠则,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人有恩必报,连同上回那批暗器一并报,那些小玩意委实精致优良,似你这般的殊行绝才,屈于暗卫简直埋没,要不,我送你进御前军器监,想做少监、监丞都可。”
      翠则并不吃蛊惑捧杀,只是李绥绥模样实在不伦不类,没忍住多看两眼,她那身玄色短打本不称身,加之发量惊人,幞头被撑到极致也囚不住缕缕滑落的发丝,而原本艳冶的小脸更是糊得撇捺纵横,只余闪着狡黠的秀长黑眸,若叶底藏花,格外绝俗。
      她的注视饱含希冀,好似拒绝都是罪过,翠则抿了抿唇,索性不看她:“不行。”
      “不喜欢做官?”她锲而不舍,立马易虑改策,“那,我给你介绍个媳妇儿?”
      对付翠则这种极自律的血性男儿,事业与家室固然比吃喝嫖赌更具吸引,李绥绥放矢有的,偏生脑子太活络,脑海不由窜出崔袅袅的话,说她长了颗三姑六婆的心,竟觉有那么回事,紧接着遏制不住笑出声。
      翠则原本丈二和尚,但觉那双弯弯灼灼的眼睛和着满脸狼藉,笑意极痞,诚意没听出倒品出三分调侃,他表情猝然僵掉,硬邦邦道:“公主莫拿属下玩笑,还请回。”
      “你怎这般不通人情。”
      李绥绥稍微一哂,出来不易,里头露馅是迟早,远远的,似乎又听见柏明的声音,她探头张望,见没人追来,甫松了口气准备继续游说,却闻翠则道:“若被那些监生知道,火折子是公主扔的,此事必然闹大。”
      “原本打算扔石子,恐效果不佳,我去过国子监好几回,印象中那处是空地,根本不会引发火情……”李绥绥耐心解释一句,又迅速回过味来,目光乜斜而去,“你在威胁我?”
      何须威胁,擒制全身破绽的她,于他而言易如反掌,更或者他只需大声疾呼,此事便到此为止与他无关,可他依旧卖她两分薄面:“现在回去,属下保证,谁也不知您出过掩香园。”
      到底不是水雀。
      李绥绥摇头,失望评价:“没人情味,一点都不可爱!”
      人情味就算了,可爱?
      翠则莫名涨红脸,陡然不晓如何接茬,只小声道:“公主想知水雀近况,大可遣亲信探视。”
      “他们心有顾虑,报喜不报忧,我只信自己眼睛。”李绥绥断然拒绝,而后抱臂依墙,挑起一根眉毛强硬道,“不放行可以,你寻水雀来此,见他安然,我立刻回去,亦无需你替我掩瞒什么。”
      猜度这是她的调虎离山计,翠则不肯,僵持之际,对街宅门忽“吱呀”大开,旋即从内传出一道悦耳女音:“这宅子陈设老旧,园子布局俗气,都得翻新,若非我喜欢这地段,亦是看不上的,一口价,九万银……”
      冲着豪气的九万银,李绥绥分神投去一眼。
      那厢门口出来三女两男,为首那位妍姿俏丽的豪门,正是上官雩,左右相随的男人,腰间皆别着黄木牌,挽着夸张长袖,标准的牙人装束。
      其中一位牙人哈腰恭维:“娘子极有眼力劲儿,这地段是当真好,您瞧,对面是都尉府,住着贵不可言的金凤凰,斜对门是国子监和太学,亦是缕缕书香胜饭香,您再看那边,那是鼎鼎有名的状元楼,是以这地段真乃名副其实的步步生华,京都本尺地寸土的,要想寻一处清静开阔的宅子本就难,何况保康门都是大宅大户,仅有这间宅院空置,亦是不可多得了,价格委实不算高……”
      他舌灿莲花一力吹嘘,压根不提隔壁严华寺,可钟楼高耸,谁也不瞎,这地域房价比金不假,出九万银来住,难道是喜欢听撞钟?
      李绥绥浅笑两声:“敢情又来一位接受熏陶的?”
      翠则一头雾水:“又?还有谁?”
      那厢上官雩视线在塔尖停留一瞬,似乎不在意,旋即又看向都尉府的朱漆大门。
      老远可见其美目大放异彩,李绥绥咂摸出滋味,讪讪道:“自然是……”
      “三哥哥!”对方清喉婉转,已替她脆生生喊出来。
      街衢清静,喊声传得极远,隐有回荡,李绥绥背脊倏然离墙,同翠则齐齐扭头。
      秦恪驰马离正门几丈远,闻声放缓速度,视线随之投来。
      李绥绥唇角一抖,毫不迟疑压着幞头撒腿,翠则反应超前,长指已电闪探出,稳稳勾住她后领。
      李绥绥呼吸差点被勒回肺里,仓促回扯襟口郁郁低喊:“哎呀,你放手,行个方便!”
      “现在悄悄回去,还来得及。”翠则语速极快,声亦压得低,颇是操心她被秦恪逮后大动干戈。
      “三哥哥、三哥哥……”对街的上官雩提裙赴往郎君处,欢快似粉蝶,声音更如浸蜜,亦不知甜到秦恪骨子里没,反正李绥绥头皮酥麻,暗暗掰着翠则的手较劲,嘴里不停催促其放手。
      翠则有洁癖,不愿受她碰触,缩回手又以身体虚挡。
      这当头,一声鞭花打响,随之马蹄声快速靠来,翠则瞟去一眼,脸色未变,只遗憾道:“现在悄悄回去,已来不及。”
      何须说出来。李绥绥咬牙冷笑,但瞪向翠则的眼神都变了,那是被缠恼得郁闷,十分凶狠,但她并未对他置气,只扭过头面壁当起鹌鹑。
      “翠则?”秦恪原本没注意到李绥绥,近了先发现他属下万年不变的脸居然透着红,且满眼无奈,他这才转顾墙边那只可疑的鹌鹑,上下打量两轮,表情凝滞,跟着额头抽痛,他纵身下马,即被火速奔来的上官雩撞个满背。
      上官雩趔趄惊呼,下意识抱住他腰脊才不至于摔倒,神女本有心,便将错就错没舍得放手,且红唇微嘟,细细委屈道:“三哥哥,叫你那么多声,为何不应?我还以为你没听见呢。”
      这等情形下,秦恪除了推开她别无选择,上官雩守不住城池,于是站定,大大方方道:“三哥哥回来的正好,我打算在京都置处宅子,想请你帮我掌掌眼呢。”
      秦恪心思不属,半晌“嗯”了一声:“置宅子作甚?”
      上官雩展颜笑,坦率作答:“阿雩喜欢京都,想回来常住。三哥哥有所不知,爹爹、兄长镇日事务缠身,根本没空搭理我,我在青州无趣至极,幸而,丞相夫人与我参谋了处保康门的宅院,与三哥哥府上一墙之隔,以后为邻,还可相互照应不是?”
      李绥绥趁其闲谈欲窜逸,悄然朝翠则一瞬目,示意好狗不挡道,后者目光放空,佯作不见,脚背立时迎来恶劣踩踏。
      秦恪眸子瞬息之间窜出一丝火星,李绥绥顿觉如芒在背,心说事已偏离既定计划,亦没必要将自己弄得太尴尬,正欲回首认栽,肩头突被重钳所持,娇躯才是一震,跟着整个人被用力拽退两步,背脊狠磕到后方硬邦邦的身躯,她下意识弹腰闪躲,但已来不及,魔爪再次罩向她头顶,且不遗馀力,死死往下摁。
      病猫卵石不敌,连徒劳抵御的机会都无,腰板已被深折。
      专注向秦恪抒胸臆的上官雩这才一噤,垂目顾向被他挟进臂弯的“护院”,疑惑道:“三哥哥,怎么了这是?”
      秦恪侧身挡住她视线,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家中还有事,我先走了。”
      不待上官雩追问,他将一个劲在臂中挣蹭的李绥绥连拖带抱往回弄。
      上官雩反应一瞬,又执意追来:“阿雩还没说完呢,好容易……”
      她张臂欲拦,却瞥见受秦恪揉压变形的幞头下发丝崩散,一簇一缕,长长曳地,她见状奇道:“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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