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去问殿下便是……绿芜不过一个外人,怎好嚼舌根。”
秦恪似有些不耐烦了,只冷声道:“好,我现在就去!让她好好交代交代!”
那“交代交代”咬得极重,这哪里是要去问话,分明是去逼问。绿芜浑身一抖,猛地扑抱住他小腿,道:“不……您还是别问,殿下……殿下会难过。”她说着,眼眶泛红,又失力地松开秦恪的小腿,伏在地上,言辞恳切地道,“驸马爷……请相信我,不能问……”
“什么事问不得?”秦恪眉头拧得更紧,虎视眈眈地盯着地上的人,厉声道,“这般见不得光?”
“不是……”绿芜凄然道,“只是,我认为殿下必定不希望你知道……”
秦恪深吸一口气,他的胃口全被吊起,现在让他不上不下,哪能善罢甘休,只又放缓声音道:“你希望她好是不是?她连多的话都不愿同我说,我怎么对她好?夫妻之间不是该多沟通么?”
他说着,躬下身,伸手扶起她上身,轻声道:“好绿芜,你告诉我,我不让她知道便是。”
绿芜看着他极具魅惑的眼神,听着他真诚温良的言语,差点被迷了心智,却瞬间一个激灵,方醒过神来,秦恪的暴戾,她是见识过的,她怎会信他。
绿芜只重新伏到地上,摒心静气道:“能说的,绿芜一定知无不言,请驸马爷不要拿殿下威胁奴婢,奴婢也是希望驸马爷和殿下能好好相处,百年修得共枕眠,还请驸马爷珍惜当下。”
秦恪定定地看了她两眼,知道撬不出什么话,冷哼一声,大步地就往外走。
绿芜再不敢叫住他,只满面愁云,忧心如焚,祈祷着秦恪能将她的话听进去。
——
此时,藏桃阁门口已聚了好些人,两个管事的神情焦躁,相互对了数眼,也没胆子去敲门,好容易见着公子衍抱着一只猫儿不急不缓地走来,刘管事已忙不迭迎了两步,心急火燎地道:“公子,你快着些哟……”
公子衍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事了,这般急着叫我来?”
“别问,别问,里面的发了脾气,你赶紧去劝劝。”另一位莫管事连连摇着手,上前拉他,不容他多问。
公子衍避开他的手,又往后退了一步,诧异道:“我去?你为什么不去?”
刘管事见他要推迟,张口结舌道:“?G,我……这不是你们关系到位些么……公子快些点,要不这生意都快砸没了……”
公子衍眉梢略挑,微微一笑:“这么说,不是她叫我来的?那我还是走了。”
刘管事抓耳挠腮,又计上心来,只忙不迭道:“别,别走,算工钱,算工钱……”
公子衍闻言,转身就走。
莫管事连忙堵到他身前,竖起三根指头:“三倍,三倍……”
公子衍眸若清泉,微微扫过他,只淡淡道:“君子岂能为五斗米折腰……”
刘管事咬了咬牙,伸手从怀里摸出一锭小金,直塞进他袖袋里:“君子当救苦救难。”
公子衍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是菩萨。”
两个管事又对了一眼,狠了狠心,一人架起一只胳膊,容不得他挣扎,就将人给推进门,多看一眼里间都无,就把门给掩上。
两人心中大石总算落地,又赶忙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动静。
屋内一盏灯都未点,里间外廊门大敞,也还看得清晰。
李绥绥坐在露台上,赤足悬在栏杆外,手里捏着只绘着青梅的小酒壶,正仰脖喝完最后一滴酒,一副闲适做派。
这不是好好的么,公子衍正疑惑,就见李绥绥将那空酒壶随手往外一抛,公子衍赶紧上前几步,只见着那小酒壶旋都没打两个,就在丹阙楼大门口的雷霆兽头上开了花,那纯铜的镇店兽发出“咚”地巨响,犹如撞钟,伴着不绝于耳的嗡嗡声,再一细瞧,那镇店兽周边早散了不少陶片。
这原是李绥绥扔鞋子扔出了感觉。
公子衍不禁感叹:还好这小壶就装二两,不然可就没这么壮观。然后又叹:手头还挺准的,只是这么一砸,谁还敢进出,难怪管事要着急了……
李绥绥侧过脸,秀眸惺忪地瞥了他一眼,还没开口就看到他怀里的雪白猫儿,顿时微愣:“福儿?”
公子衍跪坐在她身边,将福儿放在腿上,故作埋怨地道:“你还说来看它,转头就将它给忘了吧。”
“你怎找到它的?”李绥绥嗓音沙哑,略带飘忽。
公子衍看着她一脸绯红,就知她喝了不少,索性道:“自然等人走了,我才去寻的,它顽皮得很,捉它可费了不少力,回来还撞翻了我两件玉器,我这是吃力又不讨好……”
李绥绥伸手挠了挠福儿的下颌,猫儿眯起眼,喉咙间发出“呜呜”声响,似极为享受,李绥绥目光才转向公子衍,神色有些迷离,直接忽略了他的劳苦功高,只问道:“那你见到人了?”
“我猜,你定然是感兴趣,于是瞧得仔细。”公子衍温润一笑,却半卖关子没有直言。
第 43 章 第043章 君子当救苦救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