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位名医……”
“不必了。”蓟无雍开口拒绝,语气淡淡。
秦恪也不再客套,只微微躬身,一笑:“那就告辞了。”说罢,也转身朝门口走去。
蓟无雍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色就渐沉下来,身后的院子里已经一片安静,他又微微轻叹了一声。
——
丹阙楼传杯递盏、歌舞不休。
妙书的死,仅是溅起的一朵小水花,无关痛痒,却悄悄地在伶人妓子间传开了。以至于,避了几日风头的秦仕明再次大摇大摆地出现,大家都略带惊慌,敬而远之。
于是略显尴尬的秦仕明绕场一周,就蹭到了戏台前。
戏台上的辞镜正卖力地扭着腰肢,对着下首那桌左拥右抱的大老板江咏城,媚眼横生。
秦仕明在江咏城桌前晃荡两圈,江咏城硬是将目光专心无二地投在辞镜身上,无视了秦仕明的存在,于是秦仕明轻咳两声,厚着脸皮喊了声:“姻家兄弟。”
江咏城对这称呼回以皱眉示意不满,虽说他长姐嫁入秦府做了小,可这秦仕明是个烂泥无赖,他半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于是连个正眼都没给,只唤了个官职:“秦郎中,何事啊?”
“无事,无事。”秦仕明说着话,就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满脸油光水滑带着笑,“怎么说,咱们也是姻亲,见了面自然是要打声招呼,哎呀,姻家兄弟这生意真是做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江咏城鼻子都没哼一声,吃着美人剥好的荔枝,眼中已带了丝不耐烦。
“姻家兄弟这生意做得大,人也是忙,今日好容易撞见了,是该好好联络联络感情。”秦仕明也不管江咏城理不理他,自顾喋喋不休套近乎,“这亲戚亲戚么,就是要多走动才亲么,就如姻家兄弟与我那小侄子一般,多走动,这自然感情就不一般了,嘿嘿……都说这侄儿随舅不随叔,这话简直没错,秦恪那小子,做生意这天赋,简直就随了姻家兄弟……”
那是他亲侄子!不随他难不成要随这烂泥?江咏城快被那一声声姻家兄弟叫得火冒三丈,冷冷扫了他一眼,却发现这厮说着话,目光却滴溜溜地落在戏台上,已然直了眼。
江咏城又往台上一看,正好迎上了辞镜柔媚的目光,于是又颇为嫌弃地盯了一眼唾沫星子乱飞的秦仕明,便对着身边人道:“把台上的叫下来伺候秦郎中,管满意。”
他实在懒得跟他纠缠,才说完,就见秦仕明眼里精光湛湛,便更不想多留,只道了声:“江某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罢起身就走。
得了美人的秦仕明哪管他留不留的。
于是,还在台上跳艳舞的辞镜就倒了霉,但他也算淡定,硬是将一脸皮笑肉不笑化成乐意至极,又阿臾不休再自损八百地将人灌了个底朝天。
到这个地步,已然差不多了。
可那得了句“管满意”又被禁了几天欲.火的秦仕明,哪里肯放他,于是辞镜半推半就陪他去了客房,但辞镜又是个有底线、有梦想的妓子,他的底线是油腻老男人不要,尤其是秦仕明这种油腻还发福的老男人,他的梦想是大老板江咏城那种多金又有魅力的……可惜,人家生生就将他推了出去。
辞镜心生厌恶,寻了个去刷干净自己的理由,就溜了。他转着心思想着怎么应付过去,就碰到了章缪,于是这新人倒霉蛋,就被辞镜顺道给用上,半哄半推地将他送入了秦仕明的房中。
章缪还在一脸丈二和尚,门就被辞镜给关上。
一眼触及床上摆大字的秦仕明,章缪心中就明了了,顿时一身燥汗,愤然扭身去拍门。
辞镜堵在门上,只道:“反正你那技艺也没人看,浪费一身好皮相,你就忍忍,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不别扭了。”
“熟你个鬼!”章缪气急败坏,手都拍红了。
扰得那床上酒迷心醉的人也起身来看他,章缪年龄小,皮相也不输辞镜,就冲这点,秦仕明已经不计较这人是谁了,带着满身酒气就晃荡过来,嘴里直嚷着:“美人面生的很,来来,咱们先喝两杯……就熟了……大爷会好好疼你……”
那身猥琐,看得章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得连连往门上踹了两脚,见秦仕明扑了上来,章缪赶紧避闪。
秦仕明只当他在逗乐,于是兴致更加盎然,满嘴污言秽语,章缪又想起之前传言他弄死了妙书,更加厌恶。屋中方寸之地,他只能绕着桌子与他周旋,情急之下,又操起一张凳子向门砸去。
门没砸开,门上的明瓦却碎了,还堵在门口的辞镜顿时跳开了两步。
那碎裂之声,惊动了正朝这边走来的李绥绥,李绥绥挑眉看了一眼辞镜,又往那门看去,就正好对上里间章缪惊慌失措的目光,章缪一愣,晃过神来就如见天神,已经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喊:“贵人,贵人。”
第 15 章 第015章 道歉?(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