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天底下所有的大牢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昏沉的光线,刺鼻的霉味,犯人的喊冤声,以及审讯犯人时,各种刑具加身的声音。
进入大牢之后,赵牧四下打量着,别的不说,就这一个小小的奉县大牢之中的刑具,竟然是比刑部的刑具更加花样百出。
当赵牧二人押送着进入牢房之时,里面的犯人纷纷探出头,神色木讷,神情呆滞,都不敢相信,穿着如此华丽的人也会与他们关在一起,这放在以往是决计不肯能的。
“看什么看走快点!”一个狱卒推了赵牧一把,接下来却被江翎儿一个狠厉的眼神,瞪的浑身直发毛,“记住,你将是县衙内第一个死的人!”
面对江翎儿威胁的话语,那名狱卒喉咙滚动一下,有些胆寒,但随即便放下心来,这里是奉县啊,还是奉县的大牢,我怕什么?她只不过是个会些手脚的女子而已,能翻起什么大浪?再者说了,县令大人发话要饿上他们几天,到时候他们还有力气说狠话?
简直贻笑大方。
而且这个女子长得如此漂亮,他就已经预想到她的结局了。
在这里,比起那些被严刑拷打的犯人,最可怜的就是长得有些姿色的女子,更别说想江翎儿这般貌若天仙的人了,就只会沦为一个下场,那就是整个奉县贵族阶层的玩物!
想到这里,那狱卒在心底暗骂一句:“妈的!吃苦出力的活全是我们来干,福全让他们给享去了!”
说着看了一眼江翎儿那曼妙的身姿,不仅又咽了口唾沫,自己这辈子孔安平都没机会享用这等姿色的女人了吧!
越想心中的妒火越深。
随即他干出来一件,令赵牧都大跌眼镜的举措。
只见他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江翎儿那饱满的臀部,恼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给老子走快点!但愿你们几天后还能这么硬气?”
但就在狱卒话音刚落之时,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整个大牢之内突然温度骤降,四处充斥着一股冷意,就连赵牧都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但他知道这绝非什么凉气,而是来自于江翎儿杀意!
就连他这个一朝太子,也不敢对江翎儿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狱卒神色有些慌乱,用手推了推江翎儿,声音颤抖道:“我可警告你啊!这里是县衙大牢,你可别乱来!”
江翎儿脸色阴沉,只是轻轻吐出了几个字:“你会死的很惨。”
赵牧暗中偷笑,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个冷酷如冰的少卿大人,如此吃瘪,同时也敬佩这个小小的狱卒,竟然有如此泼天的胆量,至少就目前而言,赵牧从未见过有人对如此对待江翎儿,他看向狱卒的眼神,敬佩中带着一丝怜悯。
因为,胆大而又实力不足的人,下场通常是极惨的。
赵牧与江翎儿被关进了牢房,不过二人是分开关的。
但二人的牢房却只有一墙之隔。
牢房的条件比不上刑部,也比不上大理寺。
狭小的房间中充斥着刺鼻的霉味,发黑而潮湿的干草,让人难以落脚。
赵牧倒也不讲究,进去之后就随便挑了一个地方坐下,并笑着调侃道:“江少卿,这回可栽在这些地痞流氓手中了吧?”
江翎儿只是淡然问道:“殿下为何要束手就擒?到这大牢中来?”
赵牧淡然笑道:“找一个人”
“找人?”江翎儿疑惑不解道:“殿下在奉县之中还有熟人?”
赵牧摇了摇脑袋:“没见过面,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说不定都不在这个牢房之中,就连还活没活着都不一定。”
江翎儿微微蹙眉,有些难以置信,“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那殿下要怎么找?”
赵牧坐在地上,将手搁在膝盖上,缓缓道:“我只要见到他,自然就能认出来。”
江翎儿沉默不语。
狱卒将赵牧与江翎儿关入牢房之后,将大门用小臂粗细的铁链圈住,随后抛去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又眼神玩味地看了一眼赵牧的隔壁牢房,随即转身离去。
突然,在赵牧隔壁牢房之中,有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男子,在听到动静之后,立即从地上蹒跚着爬起,大骂道:“庸官!昏官!恶官!快把我给放出去!给我站住!放我出去,我已经往朝中的大理寺写了检举信!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名狱卒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名青年男子,往他的方向唾一口唾沫之后,讥讽道:“江秀才,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能徒步一千多里去京城我很佩服你,可是你个蠢货连举荐信往哪儿些都不知道,就敢去?先不说京城的那些大老爷们会不会看,首先你写就写错了地!知道查贪官污吏该往哪写吗?往御史台啊你个蠢货,哈哈哈,真的要笑死老子了,就这……还是个秀才?都市读傻了吧!哈哈哈……”
狱卒大笑着离开了牢房。
那名被狱卒称之为江秀才的男子,颓然坐在地上,并喃喃自语道:“你们别让我出去了,否则我还会上京城状告你们的,你们这些人,鱼肉百姓,无恶不作,简直枉为父母官!”
刚才的动静被赵牧尽收耳中。
他将手从牢房的空隙中伸出,搁放在铁链之上,对着隔壁牢房嗤笑道:“兄弟,徒步一千多里去太安城啊?你够厉害的啊,还能进去大理寺的门,佩服佩服!”
隔壁久久没有回应。
赵牧却唉声叹气道:“在奉县,上一个敢这么硬气的人,早就被千刀万剐咯,你是真不怕死啊。”
隔壁男子嗤笑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死又何惧?脑袋掉了碗口大个疤而已,我只恨没能将你们这些恶贯满盈的人给拉下马!”
赵牧笑道:“你可别冤枉我,你看我现在可是和你一样被关在牢房之中呢!”
江秀才满脸讥讽道:“从你进来之时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你和他们一样都是身穿华丽锦服的有钱人,而且这座大牢里面,只有你们俩手脚没有被傅上锁链,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了他们,但也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也是因为黑吃黑,当了他们的财路才被下狱。”
赵牧一脸冤枉道:“我说兄弟,不是天下所有的有钱人都是该死的,不是只要有钱那就是罪无可赦的。”
江秀才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没有决定将隔壁那个年轻公子哥迎头臭骂一顿,而是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力道:“别处我不知道,但在奉县,凡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有几个没粘上穷苦人家的血?县衙就是一群吸血的怪物,都快要把奉县百姓的血给吸干净了!”
赵牧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天下说大,也不过方寸天地,最远处策马一两月也能到。
天下说小,朝廷的眼睛却连这一个小小的奉县,都看不到。
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江秀才好像是终于感觉到了精疲力尽,坐回了牢中,在那张如同猪圈的床榻上,侧身睡去。
赵牧也靠着墙角,眯起了眼眸。
大牢内只有几个小窗用来采光,他只能从这小小的窗子来判断外界的时辰。
此时,从窗户的缝隙中打进的昏暗光柱,赵牧可以判断已经是傍晚了,随着光柱的逐渐上移与昏暗,太阳终于落地。
而牢内,只剩下几盏摇曳的油灯,还在这如鬼魅地狱的大牢中摇曳。
牢外,狱卒喝酒碰杯之声渐隐渐弱,三两说笑声,有推杯换盏、筹光交错。
有人道:“哥们,你看见了吗?今日刚被关进来的那个娘们,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这辈子能够睡上这样一个天生尤物,那真是死了也甘心!”
另外一人道:“害~算了,我俩哪有这个福分?等日后发达了哥哥带你去逛本地最豪的青楼!里面的女人随你挑选!”
“唉,那些胭
第一百五十章 给老子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