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珏忍不住悄悄提醒他:“那个,其实滴血认亲并没有科学依据的......”
“不必了。”江菁言道:“云公子怀疑地没错,本宫的确不是鹤儿的生母。”
什
什么?!
常珏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激吐血了。
云丹枫又刺破自己的指尖,滴了一滴血在水里。
只见那滴血和云归鹤的似有引力一般互相拉扯着,左右汇聚,不过多时,便已缓缓相融。
“可他的确与我是血脉至亲。”
这不是废话吗?光看那张脸就知道了。
“我想问宫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与我同为血脉至亲的哥哥,会在赤水宫长大?他并非宫主的孩子,为何却是由宫主将他养大?他为何会在我十二岁那年,登上了九华山?”
“你养育他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特意让他与我相识,又让我与他彻底变成不死不休的关系。宫主所求的,难不成,便是我与他在你面前上演的一场兄弟相残的好戏?”
云丹枫近乎平静地说完这番话,他脸上挂着一副似苦涩、又似幽然地微笑,步步向江菁言逼近,仿佛完全忘了对方武功力压自己的事实。
他声音陡然带上了愤慨:“就算我爹当真对不起你,你又何至将自己的满腔仇恨,以这样的方式延续在我和他的身上?!”
江菁言似被他目光所烫,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面前所见,明明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竟然会咄咄逼人地让她感到害怕!
常珏已经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从未在原著看过的剧情,也是他完全意料不到的事情。
“是,我承认,他和你的确是至亲血脉的兄弟,不仅如此,还是同一个母亲所生。”江菁言坦然道:“我当初养育他时,的确存了让你们兄弟相残的心思。至于现在......”
现在如何,她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与我同父同母?”云丹枫不可置信道:“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你在他年幼时,将他从我的父母手中抢走的吗?”
“不,”江菁言道:“我没有向你的父母抢过什么,鹤儿是你爹送给本宫的。”
常珏一时愕然:“送?”
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还能送的吗??
他以前以为云成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渣男,孰料本人已经超脱了他那贫瘠的想象力,直接就是一大写的人渣!
常珏不由自主看向云丹枫,他的容貌美艳异常,眼睛却如两颗晶石,将那张脸衬地清秀又纯澈。
仿佛就像是一朵带着锋利尖刺的玫瑰,看上去盛气凌人、不可侵犯,等真正触碰到花瓣,才会发现他的柔软和脆弱。
他知道云丹枫现在的心情一定复杂又难受,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想予他宽慰。
云丹枫垂下眼,没看常珏,却是回握住了他的手。
“本宫骗你们做什么,”江菁言状似不屑、又恍若嘲讽般一笑:“若我想,大可以直接把你们都杀了。哪里会管你们怎么看我。”
“我爹......当真将自己的孩子送给了你?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哪里知道他怎么想的。”
江菁言道:“不止送了孩子,还将我送他的东西还给了我,书信一封,扬名要与本宫断绝一切来往。”
“书信......?”云丹枫道:“什么书信?”
“书信我已经扔了,那种晦气东西,留来干什么?”江菁言道:“他在书信里说,这个孩子权当他对我的赔偿,拿来当作我对他的念想,从此以后,便与我再不相欠。”
云丹枫:“那书信......当真是我爹写的吗?”
江菁言笑道:“你是觉得,本宫连你爹的字迹都不认得吗?”
怪不得......怪不得......
云丹枫不可置信、又恍然大悟地喃喃:“怪不得......怪不得我娘每次帮我添新衣,总是不自觉地备上了双份......怪不得她每次看见厨娘家的一对孪生子,总是黯然垂泪。原来是因为......原来是因为......”
因为她失去了一个与自己同为孪生的孩子!
他爹将他哥哥送给别人这件事,他娘知道吗?她是知道却无力阻止,还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江菁言没再看他,她缓缓转过身,伸手拦腰抱起垂软在榻上的云归鹤,便往外走去。
凉风拂过这位赤水宫女宫主黑色的袍裾,莫名带起了丝苍凉的意味,就连她的声音,也变得沉重寥远:“莫要因为本宫还没发脾气,就心怀侥幸,以为我是什么大善人。赤水宫不欢迎你们,奉劝你们,趁着本宫还没大开杀戒,速速滚出本宫的地盘!”
她方一出门,便听到一声轻柔的女声:“宫主!”
白奉音奔上前来,看见她怀中人事不省的云归鹤,不由低呼:“鹤儿他......”
“他没事,小睡一会儿,便什么事都没有了。”江菁言道。
她看了云归鹤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又骤然别过头去。
“宫主,”白奉音看出了她所想,宫主每次这般看着云归鹤时,都是在念及孩子的父亲。只是平日里都显得愤慨又无奈,此时人已逝去,反而变成了另一种伤痛和悲切。
“斯人已逝,宫主再怎么难过也是无济于事。还是莫要再徒作念想了。”
“我没有为他难过。”
江菁言声音轻地差点被风吹散了去:“我所认识的云成衍,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已经死了,现在死去的,只是位居天下第一大派的九华山掌门罢了。”
......
第 76 章 我都是被迫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