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娇艳的西府海棠生生被这道影子给压了艳色。
幼棠,幼棠。
她真担得起这个名字。
纵海棠幼小,却艳色无边。
高承告辞之后海棠屏风撤走。
明羽捧着锦盒道:“少夫人,这药可要留下?”
宋幼棠谨慎,除了白紫英、庄晏和巫樾给的东西之外多不会留下。
高承送的也不例外,放入单独的她不会使用的库房里去。
可高承,这时候来溶月院是什么意思?
这位三弟一直像是高澜的影子,影子有时候会不会想分离本体,变成人?
宋幼棠眸光一沉,唤来了张妈妈吩咐几句后张妈妈出了溶月院。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张妈妈便回来复命。
“少夫人,打听到了。”
张妈妈道:“三公子出自叶姨娘的腹中,五岁那年叶姨娘病逝之后三公子便入了福满堂,与二公子此后形影不离……”
顿了顿张妈妈道:“但两人说是兄弟更像是贴身小厮。”
“其中怎么说?”
张妈妈道:“二公子犯错素来由三公子受罚,二公子从小若有损伤,三公子便要受罚。老奴打听到二公子十二岁那年练剑之后不小心感染风寒,病得很重。夫人便罚三公子大冬日在院中跪了一整夜。”
“那晚下了一整夜的雪,若非侯爷突然回府,夫人怕被侯爷发现虐待三公子命人将三公子带回屋中,三公子就冻死在院中了。”
张妈妈将打听来的悉数告诉宋幼棠。
说来都是高承在申氏手底下受的苦,明明是侯府公子却给高澜当小厮,被府里上下嘲笑,被同窗戏弄之事。
“说起来,这三公子也是可怜。”
张妈妈感慨。
宋幼棠让她下去休息,而后闭目冥思。
高承会不会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刽子手?
另一边高承手端红漆染金的托盘立在檐下,托盘里放着一个粉彩小盅,里面是安神药。
申氏的哭声咒骂声不觉,屋子里人来来去去,他站在檐下宛若雕塑。
今晚又下起了夜雪,寒气浸得人骨子发疼。
饶是站在檐下高承的发、衣裳上也落了雪花,而后雪花融化化作湿润。
随着雪越下越大,雪便积攒不化。
不知过了多久,田妈妈出来时瞥了他一眼道:“三公子,夫人不会见你的。”
高承轻轻扯动嘴角道:“多谢妈妈,但母亲悲伤过度,身子损伤,不见她吃药,我心中不安。”
顿了顿他道:“我就在这里等着,母亲什么时候吃了药,我再回去。”
又等了不知多久,申氏让他进去。
高承迈动步子,却发现腿脚已经发麻。
面前的屋子哪怕有帘子遮挡也透着令人向往的暖意,他身披寒雪,身后是漫天静默的雪花。
翌日,申氏一大早便出府。
午后宋幼棠便收到消息,说申家身有诰命的老夫人入宫面见了皇后陛下,说高寄杀亲弟弟,请陛下皇后从严论处,以慰外孙在天之灵。
申家老夫人此举震惊朝野
原本被庄晏压下的折子再次如同雪花片一般的飞向明盛帝的案头。
第三百九十四章:来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