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笨拙,不小心伤了手,倒是扰了老夫人清听。”
“行了,就在府里等着吧。”
老夫人说完去里间儿的罗汉床上小憩。
宋幼棠福身告退,其实若她再诓一诓,老夫人说不定会同意,但宋幼棠记挂着高寄也不想再在寿岳堂停留。
这几日外面的风言风语愈多,高寄深受其影响手中丢了好几个陛下交予的事。
但就算是焦头烂额他也给溶月院寻了个可靠的厨娘,厨娘日日专门精心照料她的一日三餐。
主仆两人疾行回溶月院见长庆匆忙而出,宋幼棠瞥见他眼眶微红叫住他道:“公子发生了何事?”
七尺男儿别闷了半晌,声音哽咽道:“公子回来的路上被人泼了粪。”
宋幼棠面色一白,长庆忙道:“幸亏这几日公子身体不适,没有骑马改为乘马车,公子身上倒没沾染脏污。”
“只是……”
长庆吸了吸鼻子道:“闹事儿者泼粪在闹市,好多人都看见了,他还咒骂公子是……是寿昌探子。说公子是寿昌皇族之后,意图颠覆我朝。”
“姨娘,”说到此处长庆嘴一扁,“公子要怎么办?我现在就算是杀了那个人也帮不了公子是不是?”
夜色如墨,人也似乎变成了水墨画。
宋幼棠气得浑身发颤,嘴里发干,手微动才发现掌心都是湿滑的汗水。
“那人可抓了?”
“抓了。”
长庆一抹眼泪道:“原本他煽动百姓……对公子不敬想要趁乱逃跑,后来遇见了五皇子,五皇子出手擒了他,现在人就捆在马车里听候处置。”
“别伤他。”
宋幼棠道:“此人的作用不只是煽动百姓,若此人出事,加诸在公子身上的恶名会……”
她停下摆手道:“你去吧,好生看着那人。”
绣鞋缓步步入溶月院,高寄没在主院,他去了倚梅园。
倚梅园内没有掌灯,只有那棵梅树在夜里安静开着洁白的梅花,恍若千万盏微弱的灯。
房门大开,但高寄不在房中而是就静静的坐在门口的石阶上。
身形挺拔的一个人,此刻坐在石阶上却身形单薄得看起来像个孩子。
宋幼棠心中酸涩发痛得好似被一只手揪住反复撕扯。
她的公子今日的一切都是豁出性命在战场上拼得,他是个文臣是军师,但身上仍有险些要了他性命的伤口。
他们凭什么抹黑他?
他的身世不是他能选择,怎么能成为他的罪?
世人啊,怎么那么蠢,非要做别人的手中刀剑?
宋幼棠水眸中蓄满了泪,睫毛轻颤便落下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青石板上化作一滴深色。
听到脚步声,失神的高寄回过神来,看着宋幼棠缓缓朝他走来。
今日她穿着天青色的裙子,衣裙上绣着洁白的兰花,清新雅致得好似能叫人看见她就似看到了草木幽幽,兰香漂浮的春日。
“棠棠。”
高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
“我回来找你,你不在。”
“棠棠,我想见你。”
第两百章:高寄出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