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那天那支杏花没送到沈放舟手上而后沈放舟又发生了什么。
“那日,我并非去求救,而是想去见见他。”
“侯门深,我怕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宋幼棠想起沈放舟赠她满枝杏花时说,“待你及笄……”
正巧嫡姐寻她,她匆忙离去,没听完他整句话。
但心意两人都知。
“我受辱离开,后来沈夫人派人杀我。”
宋幼棠嘴角扬起一抹讥讽,“但我运气好,押送罪奴的官差救了我一命。”
“这便是全部。”
她眸光对上他的,“无半分隐瞒。”
高寄听得心头怒火翻涌,看着宋幼棠的目光又心疼。
“当时,很害怕吧。”
“有点,也觉得难过,愤怒,后来想,死了也是解脱。”
宋幼棠自嘲般笑起来,“但只是那一刻,后来想活。”
“在侯府初初过得不好,被排挤、欺负、陷害,我反倒是越挣扎越是想活命。”
她想她生母。
“母亲我已派人寻到,他们如今虽还在罪奴营,但已能过上好日子,只是不能离开哪里。”
稍顿片刻他道:“等我再想想办法救他们离开哪里。”
罪臣既判流放,想离开边关谈何容易?
宋幼棠抿唇水眸静静看着高寄,“公子明里暗里为奴婢做了这么多,处处都在为奴婢考量,奴婢也想为公子做点事。”
“做什么?”
高寄挑眉语气揶揄,“给我生个孩子让我尝尝做父亲的滋味?”
宋幼棠俏脸一红,贝齿轻咬红唇道:“公子又取笑奴婢。”
他抬手为她拢耳发,似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宋幼棠心意已决在他开口之前便道:“奴婢再侯府待了三年,对侯府不说了如指掌,也算是了解四五成,公子可放心奴婢在侯府。”
稍顿片刻,她双眸含笑,“从前没有公子护着奴婢都能保全自己,如今奴婢身后有公子做靠山便更有底气了。”
“公子,”她手主动握上他的,“奴婢会保护好自己的。”
见高寄紧缩眉头没有答应的意思,宋幼棠沉吟片刻,手上一紧道:“公子母子在侯府受的委屈、算计就这么算了?”
她的公子,心软,向往亲情温暖,他心里放着宣平侯,敬着宣平侯。
因此在宣平侯对他动剑时他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他一剑。
“公子喜欢奴婢,处处为奴婢考虑。但奴婢不想成为公子肩上的担子,也不想公子将数年委屈悉数咽下。”
“奴婢想成能与公子并肩而行的人,而非一直躲在公子身后的娇弱女子。”
“奴婢……”
她声音逐渐哽咽,“舍得见公子委屈。”
高寄眸子定定看着她,宋幼棠这番话说得他心里既暖又心疼。
他将宋幼棠拥入怀中,漫天大雪中他们温暖着彼此,彼此的心意也似这漫山遍野的大雪和绿意一般分明。
宋幼棠的心中只有高寄一人。
如今想来,年少时没听完那句话便正好表明他们的结局。
看似只差半寸,实则差之千里。
第一百三十八章:不忍公子委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