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寄陷入回忆中,“那狮子犬总是去咬你妹妹的裙角,将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你护着她,隔开狮子犬还从荷包里拿出一块肉引开它,后来我听说狮子犬泻了好几天。”
模糊的记忆瞬间擦亮,她是去过兖州。
兖州的房大夫医术出众,父亲当时身患顽疾他们求医而至。狮子犬是大姐姐的爱宠,年幼的妹妹同她一般是通房所出。
大夫人为得贤名庶出子女都是亲子教养,但其实并不上心。
小妹妹身子弱又离了生母总是生病,对于猫狗一类更是接触便浑身发痒,偏生大姐姐又心爱狮子犬走哪儿都带着,她便总是想法子护着庶妹。
“公子怎会在兖州?”
他不是出了侯府便被送往幽州幽禁?
高寄脸上笑容渐渐消失,“那时我生母去世,我生了重病申氏与房大夫夫人是闺中手帕交,便让父亲带我至兖州求医。”
“夫人……”
“那时人人都说申氏慈心,其实我的身体便是从那时开始败的,而我也自那时起便再未回过侯府。”
宋幼棠沉默,申氏走得一手好棋。
先以关心求医之名让高寄离府,方丧母小男孩儿哪里知道嫡母的算计,一朝离府便再也无法回去。
小小的年幼高寄,就此落入申氏陷阱。
“之后我在房家还见过你两次,一次你护妹妹与房家的嫡子起争执,我亲眼看见你扯断了珍珠项链害得他摔跤,一次你笑盈盈的与我擦肩而过。”
“那时我失去生母,被申氏的心腹处处盯着,被她的好友丈夫故意折腾坏身子。从强健的体魄变成再也拿不起那把银月剑多走几步便头发晕的病秧子……”
“棠棠,那时候我很难熬。”
宋幼棠睫毛轻颤。
“我以为我会死在房家。”
“你不知道,我见处境艰难尚护幼妹,明明自己亦是弱小却敢与房家子弟对峙……”
“那年海棠春盛,叫我活了过来。”
“那时我便记住了你的名字,后来我到了申家开始漫长的被监视生活,也彻底变成一个羸弱得随时可能病死的人。”
“我想尽办法结交对我有用之人,后来在文长的帮助下我有了自己的一股力量也打听到宋家的事。”
“那夜你来,正逢海棠花开,我想,这便是你我之缘。”
“棠棠,”高寄语调平淡却令听着觉出里头深情,“你好多年前就救了我一命。”
宋幼棠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思量片刻她道:“家中出事后全部下狱流放,因官奴有缺,年纪又对得上便被送去顶名。”
“入侯府三年,奴婢一边存钱一边讨好主子,就打算混成个管事后买通小厮假成亲逃离侯府。”
“但没想到被选中送至公子身边。”
宋幼棠苦笑,“这大概就是天意弄人吧。”
“这是天定良缘。”
高寄不满纠正,他将宋幼棠往怀里拉,宋幼棠本欲拒绝但高寄的力道有不容拒绝的意味。
整个人被他纳入怀中,他低头埋在她细腻的颈脖,贪婪的嗅着独属于她的馨香。
“你既救了我,就该对我负责。”
第一百二十章:他等了十三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