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此时?|原的脑海里除了眼球的小球已经没有更多的思绪了，就连用力过猛的抽痛感都被他抛在脑后。
还不够、还不够。
他机械却又强硬地挥舞每一次球拍，肌肉的酸痛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进攻、进攻、继续进攻。
汗水已经浸湿了他每一寸的衣服布料，皮肤上滑落的、发丝上流落的、每一次的转身甩脱的汗水都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再来、再来、我还能继续！
如果汗水让他握不住球拍，那就让球拍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如果耳鸣让他失去听觉，那就只关注眼前的黄色；如果疲惫阻拦他驱动身体，那就用意志去战胜所有。
他想赢！他想赢！他想赢！
这可是他最后的比赛啊！
?|原很狼狈，前所未有的狼狈，但他奋力拼搏的身姿却又是那样的灿烂夺目，只要看着这道身影都能感受到他不服输的精神，那谁属于少年人的灵魂光辉。
啪————
“加油！”陌生的观众不由小声地为选手们鼓劲。
咚————
“加油！”熟悉的亲友不由双手合十为他们亲密的友人送上祝福。
砰————
“加油！”同队的成员不由起身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们尊敬的选手和前辈。
吡————
结束的哨音被裁判吹响。
“?|原前辈，有些事情你也许做不到。”幸村眼眸微弯，“但有些事的确是你才能办到的。”
“GameSet，胜者是牧之滕中学，局数7:6，盘数1:0。”
“哈、哈、哈。”?|原大口喘气，他耳边轰鸣听不到裁判的判决，但他能从鲜红的计分表上看到他们的分数——他们输了。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就赢了。?|原心想，却又无奈一笑，差一点又如何？差一点和差很多的结局都是输，没有区别。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积压在胸口的所有郁气，然后叉着腰对一旁撑着膝盖才勉强站住的大谷说：“哎呀，看来这次我赌输了啊。”
大谷已经累到说不出话来，只能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比划比划，像是在安慰一般。
安慰？有什么好安慰的？?|原不屑地扯扯嘴角，输就是输了，他们已经努力过了，没有任何保留地努力过了，这个结果他心服口服。他们立海追求胜利是没错，可他们也从来不是输不起的人。
所以?|原强撑要倒下的身体，迈开几乎没有知觉的双腿，走到陪自己疯了半个比赛的小搭档的身旁，勉强拉住他的胳膊借力帮他起身，“好了，都到最后了别让人看了笑话。”
大谷依然说不出话，但他还是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两个人稍稍恢复一些体力后就和对手握手告别，除了多谢指教以外什么也没说就下场离开——不是他们想保持冷酷，而是再多呆一秒他们都觉得自己要在场上倒下，能坚持站着离开都是他们最后的矜持。
这不，当他们走出了球场区域看见教练椅幸村那张令人心安的面容时，精神一松就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往后倒去。但预想中与地面的亲密接触没有发生，在冷硬的地面之前他们后脑勺先感受到的是温软的□□。
“毛、毛利？”重新恢复视觉的?|原往后一看，原来接住自己让他避免丢脸的正是热身回来即将上场的毛利，在他身旁的是下场比赛的搭档柳。感觉来自?|原的细微挣扎，毛利从善如流地松开双手，虚扶着?|原让他坐在休息椅上。
“你小子……算了，热身完了吗？”?|原摸了摸鼻子，意识到自己前辈的尊严已经在毛利面前一点也不剩后便破罐子破摔，“你们的对手可是牧之滕的王牌双打，远比我和大谷的对手还要强，千万不要犯热身不够而被对方打压的局面啊。”
“放心吧，小幸村早就让我们去热身了，都活动开了。”毛利难得没有揪着?|原刚才的失态进行调侃，而是放软了声音说：“我们都看到了，小?|原很努力了呢。”
“别说了，怪恶心的。”?|原摸索着双臂生出来的鸡皮疙瘩，他能感受到两位后辈眼中的钦佩与善意，但这对他一个男生来说——还是刚输了比赛的男生——实在羞耻过头了，活像幼儿园老师安慰那些幼儿一般，“输了就输了，不要这样。”
毛利笑出了洁白的牙齿，他伸手拍了拍?|原的右肩，“没事，我会替小?|原把输了的份赢回来的~千万别哭呀~”话音刚落他就一个弯腰闪过?|原朝他丢来的巴掌，三步并两步地走出休息区。
“这小子越发无法无天了！”?|原抱怨一句，却不小心笑出了声，然后发现了身旁正挂着恬淡的笑容注视着他的柳，“额，你怎么还在这里？”
“因为想收集一些有趣的资料。”柳朝他颔首，伸出手按在?|原另一边的肩膀，“不错的比赛，?|原前辈。”说罢他松手，和在前方等待的毛利合流，两人和教练椅上的幸村对视一眼，像是在无言之中获得了什么指令一般踏进了赛场。
?|原看着他们向光前行的背影，心中顿生许多难辨的感慨，最终却化作一句轻笑的话语：“真是的，什么不错的比赛啊，你们的比赛才会是吧。”
“不，在这一点上我赞同莲二哦。”本以为无人听见的低语却得到了幸村的回应，“虽然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但整体表现还是不错的。”
“你怎么也这样啊。”?|原无奈一笑，“我还以为幸村你会说动作太差劲让我们加训呢。”
“我是想说的，如果前辈还需要的话，多少训练都可以。”
对上幸村那若有深意的双眸，?|原想说的话语不由卡壳。是啊，严格来说打完全国大赛他就已经算是半退部了，在没有其他正式比赛的情况下训练于他而言已经可有可无。最终他松了一口气，挥挥手说：“算了，意见可以听听，但训练就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
他已经是属于过去的人了。
“前辈的夏天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呢。”幸村笑着回应他一句，然后转而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原前辈就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吗？比如——让你上双打二输了比赛的这件事？”
第 139 章 全国大赛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