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剧烈运动，如果你再不注意的话伤口恶化会赶不上比赛的。”
“是是我知道了。”毛利终于松开左手，脸上因兴奋而染上的红色与他酒红色的头发相得益彰，他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觉得有一件事必须报告给那个人，于是他挥挥手向幸村等人道别后便迅速离开，一眨眼就不见人影。
“都说了不要剧烈运动……”柳再次无奈叹气，他看向身旁面带思考的幸村问道，“你在想什么精市？”
“没什么，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动物而已。”幸村摇了摇头，重新迈开步伐，继仓鼠和金毛之后，毛利前辈刚才那副样子像极了我行我素的猫咪，心情好就过来蹭蹭，没心情便影子都看不见，而且还是巨型的那种，真有趣啊。
柳头一歪表示疑惑，但很快就把这个话题略过，他跟上幸村的步伐询问：“你是知晓毛利前辈会选择重新入部的吗？”别看刚才他没有停顿接上幸村的话，其实事前他什么也没有从幸村那里听说，所以听到幸村说让毛利退部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而后面的发展也着实超乎想象，“如果毛利前辈真的退出了怎么办？”
“那就这么办。”幸村丝毫没有犹豫，仿佛没有为这个如果而感到困扰，他侧头看向柳笑说，“应该说如果毛利前辈没有追上来的话那才是真正的立海大部员失格，也就无所谓退不退出了，虽然我相信他不会。”
“原来如此，”柳点头表示明白，“如果毛利前辈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就说明他之前比赛时的执著不过昙花一现。”
“而且即使没有毛利前辈，有你们在我相信网球部也没有任何问题。”
柳一下子噎住，幸村的笑容过于灿烂让他一时失去语言能力，随即胸中被一股滚烫的情绪充盈，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精市你说错了，是我们三人在。”
这次换做幸村愣了一瞬，旋即笑容更甚，“那说好了，你们可不许中途逃走哦。”
“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是0%。”柳笑笑，这是一个不需要计算就能得出的数字，提到这个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所以这次精市才特意选了我而不是弦一郎来吗？”
“只是单纯觉得莲二和毛利前辈相性比较好而已，而且莲二刚才不是做的很好吗？”
“那就当作这样好了。”柳从幸村脸上看不出说谎的痕迹，便笑着感叹。事实如何他想他和幸村都是心知肚明的，毛利那种完全依据本能的反应可以说和自己纯粹依靠理性的计算是针锋相对的两种风格，若说之前那场正选选拔赛时他还能做到预测，那这场比赛当毛利完全进入本能时以他目前的能力竟然无法分析下一步究竟是什么，换言之这场比赛中他也是获益匪浅的人之一，所以在刚才幸村让他说明条件时，他便心领神会且正大光明地将毛利安排成自己的磨刀石以求突破，不仅如此，“毛利的训练菜单我会好好设计的。”
“真可靠呢，莲二。”
眼瞅着他和幸村的岔路口即将到来，柳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直到两人停下脚步，在幸村说出道别之前，柳还是决定问出口：“精市，你能告诉我你现在为什么会这么兴奋吗？”
“嗯？赢了比赛难道不应该兴奋吗？”幸村微微侧头，似乎有些不解柳的问题，还贴心地一一列举，“其他的比如毛利前辈终于有干劲，网球部又能有新的战力……”
“精市，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柳皱起眉毛，抿嘴咬唇，组织一番语言后才发声，“你现在情绪高涨的理由，有97%的概率是因为你在比赛中使出的那一招，对吗？”
幸村维持着微笑沉默，最后化为一声叹息，“果然瞒不过莲二呢，严格意义上那只是个尚未成功的尝试，不过，的确，”他扬起头看向夕阳，眼神似乎穿透云层不知飞去何方，手指搭在下巴轻点，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这次尝试给了我许多启发，虽然不知道怎么说明，大概就像你说的那样吧，我现在十分兴奋，因为这后面无数的可能性实在太迷人了，你能明白的吧莲二？没有什么比变强更令人心潮澎拜了。”
柳看着幸村仿佛要与暮光融为一体，终究按捺不住抓住幸村的手腕，“精市，这个方法太危险了。”
到现在依然苍白得透明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嘴唇，从掌心传来的宛若冰块的体温，所有的表征都说明了这场比赛——更准确的说是这次尝试——所带来的后遗症有多严重！当时离开球场时自己之所以选择搀扶正是看出幸村在起身之际有恍惚的征兆！
仅仅只是一次尝试，如果再继续下去——
柳无法想象也不愿去想象，他收集过许多精神力的资料，虽然大部分语焉不详但也能猜测滥用或者乱用所带来的严重后果，他没有像幸村那样对精神力的敏锐天赋，可他就是莫名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这样下去太危险。
“可是莲二，你也明白吧？”幸村侧身望向柳，暮光仿佛氤氲了他的双眼，他将另一只手搭在柳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言语轻到好似要飘散在空中，“你明白的。”
柳觉得被幸村笼住的手仿佛跌入冰窟，寒意沿着血管流入心脏，即使不想承认但他清楚地知晓，自己是明白幸村的——探索自己的道路，搭建自己的高塔，勾勒自己的未来，这是任何一个追求强大渴望胜利的选手都无法拒绝的毒或者说蜜糖。在毛利超出自己计算时，自己何尝不是为能够进一步拓展自己网球而感到兴奋饥渴呢？他是明白的，那股跃跃欲试的心情，他是明白的，他无法阻止幸村这件事。
“那么至少答应我，精市，”柳加大手上抓住幸村手腕的力度，睁开一直合上的凤眼，眼里的锐利好似要看透幸村的心脏，“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幸村眼睛微弯，似乎是没想到柳会这么说也似乎是早已料到柳不会阻止自己，于是他轻声地应下：“好。”
而另一边头脑发热跑到高中部才发现此时社团早已结束的毛利才终于冷静下来，他为自己幼稚的行动摇头苦笑，转身走上回家路，可直到夜幕降临明月高悬，坐在书桌前的毛利紧盯着手里的手机却还是没有准备好打出那一通电话，嘴里念叨念叨着就是没法组织好语言，最后长叹一口气觉得不如明天再打时，母亲敲打房门提醒自己去洗澡的声音把他吓到，一时慌乱之间拇指按到拨打键，就在毛利手忙脚乱想要趁连通之前挂掉时，对面已经接起了电话。
“喂，小毛利吗？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手机屏幕上“高野部长”四个大字和喇叭里传出的轻挑语气都表明了对面那人正是当初让自己加入网球部和今天要求自己战胜幸村的高野前辈。
“嗯，小毛利你在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啊，我在，我是想说，”这下可好不能再装作打错电话，毛利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是想说，我，我加入网球部了。”
“嗯？”
不是这个啊毛利寿一郎你在干什么？！毛利一只手捂住眼睛无声哀嚎，重新组织语言道：“啊，我是想说，嗯，那个，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那个，我没有完成前辈的要求，就是，输给小部长了。”
“哦？其实——”
“但是下次我会赢过来的！下次一定！”
“小毛利，没完成要求也没关系的，我不会生气——”
“不关要求的事！啊，不是，不是那个意思高野前辈，我是因为，是因为……”
毛利的音量逐渐减小，高野完全听不见他最后到底说了什么，于是问道：“对不起小毛利，你最后说了什么？”
毛利深吸一口气，然后以视死如归的语气大声说道：“是因为我想赢！”
“……”
毛利并不清楚手机对面沉默的高野是被自己吓到还是对此感到怀疑，所以他重复一遍，以更普通但更坚定的声音说：“高野前辈，我想赢。”
“是吗？”高野向后靠在窗台，望着窗外的皎洁明月，无声微笑，“那真是最好的消息呢。”
第 96 章 赌约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