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旁,按在一处岩壁上,压低了声音喝道:“你给我清醒一点!那魔根是你的吗你就瞎用!”
离九被撞得闷哼一声,抬眸怒视御白,眼中黑气忽聚忽散,周身魔气萦绕不休。
良久,他喘息着闭上眼,身上黑气缓缓抽离,继而回涌至石窟中心的巨大球体表层。
御白见他终于冷静了些,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先忍一忍,等他净化了魔源,咱们唤醒?辏?鞘撬?尼蹋??夭换岵痪取D阄胰缃穸疾皇钦庑奘慷允郑?槐匾?诖耸庇胨?才觥!
离九这才睁开眼看向他,眼中黑气自眼角隐去,尽余惊愕与茫然。
“冷静了?”御白问。
离九愣愣地点了点头。
时云轻飘飘落地,一剑指向二人:“我虽不知你对他做了什么,但他意根缺损,又被魔根填覆了那处缺漏,你该当清楚,他的魔根已无法剔除。”
“那又如何?”御白冷冷回头,眼中添了几分阴霾,“你现在是要连他也一并除了?因你那不辨是非的‘大义?”
这时,一旁的解遂冲上前来,猛然撞开御白,拦在离九身前,冲二人龇牙。
御白毫无防备之下被撞了一个趔趄,顿时火冒三丈,他忍了又忍,方咬牙忍下一腔怒意,转过身去,神色阴鸷地看向时云:“所以啊,我就忒不喜欢你们这种人,不知变通,口口声声‘大义、‘天下,却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保护不了,甚至鼓吹为了所谓的‘大义诛亲灭友。然而这在我看来,才是天下之大恶。”
时云一语不发地看着他,握剑的一手却有些颤抖
“我看你们这些修仙的脑子都是一根筋,动不动就这个得杀那个不能留,你就不能静下来动动脑子想一想,他若是凶兽之子,不也正好说明凶兽?暝缭诙??昵熬鸵研牙矗克?鞘蔽?鍪兰淞寺穑咳羲?嫒绱?胖械哪敲葱撞校?趸嵊肴死嗌?赂鲠蹋坑衷趸岜佑诱獾氐滓蛔逭饷炊嗄辏俊
时云始终一言不发,只眉头蹙得愈发地紧。
良久,他才看着御白,神色复杂地问道:“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这世间,有人将天下看得比手足重要,有人,如我,却将手足看得比天下重要。各人选择不同罢了,谁又能言对错?”御白看着他笑得邪气,那邪气笑容里还夹杂着几分睥睨的不屑,“我这弟弟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执拗,钻起牛角尖来我都怕他,可我能怎么办?我就他这一个同胞手足,也只能让着他护着他了。”
时云蹙眉不语,似在沉思,又似陷入了某段回忆里。
良久,他才轻叹一声,缓缓道:“我也想过。”
“嗯?”
“那时,我确实有另一条路可走。”时云说完这话,漠然收剑回鞘,转身离了石窟,“兽心净化尚需个两三日,是去是留,你们自便。”
御白忙道:“那赢勾的……”
他话音未落,时云蓦然转身,手中钩索抛出,银茫瞬间没入解遂胸膛,又倏然收回。
时云握着钩索一端,面上闪过一丝错愕,而后蹙了蹙眉,再次抛出钩索,然这一次与上次一样,收回的钩索另一端仍旧空空如也。
“这是勾不出来?”御白也有些诧异。
时云沉吟道:“斥魂索乃是我当年为卸魂所铸,赢勾如今魂分为?,当是还未完全聚合,就如同……六蕴镜也困不住他一般。”
御白了然道:“哦,所以你这意思是,要待赢勾的魂魄在他体内完全聚合才能勾出?”
时云略一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伤了没?”
时云走后,御白才臭着张脸来到离九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阵,确认人没事,才说:“这人还是能讲理的嘛,瞎驱动魔根做什么?不过算了,你心性受了魔根影响,冲动了些,我不怪你。”
离九没理他,待得安抚好解遂,才转过身来,蹙眉问道:“他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离九道:“他说我意根缺损,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说缺损就缺损了?他看走眼的事多了去,我看他八成是眼疾又犯了。”御白又恢复了一贯的不羁模样,笑呵呵地揽过他,“再说了,我能害你么?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那也是为你好的事。”
离九只冷眼看着他,不发一言。
御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别听他瞎扯了,我迟早给你抓来沈晏河那厮,让他剔除你心底的魔根。”
“为我好的事……”离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比如,你取走他体内的妖丹,再抽去我那一段记忆?”
御白搭在他肩上的手蓦然一僵,敛了笑容:“你想起来了?”
离九一掌推开他,指着那黑黝黝的出口,语气平静地说:“你滚,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休怪我再不念什么手足之情。”
第 110 章 争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