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两个儿子也很是照顾,还给做了不少鞋子衣服什么的呢。”
卓闻朝门里看了看,见陈氏在院子里的桌上摆着菜,小声朝刘大壮道:“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家小儿子被人剥了生魂,乃是邪道害人毒辣法子。刘妈在家修道,想必你们也知道。”
刘大壮睁大了一双小眼睛,神情极是震惊。
他呆愣了片刻,似是想不通刘妈为何要害他那小儿子,一脸的匪夷所思,却还是将刘妈家的情况与二人说了。
刘妈的丈夫本不是这村中人,两人成亲多年也生不出孩子,刘妈便被婆家赶了出来。她丈夫倒是个重情之人,虽这媳妇生不出孩子,却也未嫌弃她,与她一起回了刘家村的娘家。
二人在刘家村生活多年,膝下无子,刘妈又喜欢小孩儿,两家挨得近,夫妇俩便对刘大壮家的儿子很是照顾,经常做些衣裳鞋袜,两家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好。
前些年她丈夫忽染怪病而死,她觉得她丈夫是中了邪,便去不知哪里的道观里请了几尊神仙回来供着,日日吃斋诵经,倒是虔诚得很。
刘大壮还是不敢相信这与他们关系亲近的刘妈会害他儿子,痛心疾首道:“我想不通啊,她一直很喜欢强子和胖娃啊,为什么要害他们啊?况且她修道不是该救人吗?之前为了防止妖怪害人,她还给村子里许多小孩儿都做过法……”
“村里小孩儿都做过法?”解遂问。
刘大壮点了点头又摇头:“也不是都,就做了稍大点的孩子。我们都知道那妖怪只吃小孩儿嘛,有小孩儿的家里也都怕自家孩子被那妖怪害了,她做法又不收钱,自然大家都去做了。”
卓闻问道:“在哪里做的法?怎么做的?”
刘大壮道:“就在她家院子里,孩子一个一个进去做的,怎么做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你们小儿子也去做过法?”卓闻又问。
刘大壮摇头:“这倒没有,那妖怪只吃十二三岁的孩子,我们都知道,也就只带着老大去做过。”
卓闻咬着下唇陷入了沉思。
解遂蹙眉沉思片刻,问他:“这禁制能下在人身上么?”
卓闻意外地看着他:“师弟啊你可真聪明!”
“可有一点我想不通,她若是只害这家的孩子,为何要在全村小孩身上都下一次禁制?”解遂说着,皱了皱眉,“难道她想害全村的孩子?”
卓闻接道:“也可能是她在演戏!她从头至尾就只想害这家的孩子,但只给他家的孩子做法,难免引起村民不满,所以就假意给村中孩子都做一次。”
“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我家到底哪里得罪她了要这么害我儿!”刘大壮说着,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刘妈家里去。
卓闻忙将他拦住:“别冲动别冲动,你小儿子的生魂说不定在她手里,咱们得计划着来,先将禁制除了,否则就是找回生魂也没法归体。”
刘大壮嚷嚷的声音有些大,陈氏一脸疑惑地出来,站在院门口问道:“禁制?什么禁制?”
卓闻怕她知道真相又哭,朝刘大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别说,又问:“你家大儿子葬在哪儿?”
刘大壮悲愤地指了指自家屋子后面的小山坡:“就那山坡后面。”
午饭过后,二人跟着刘大壮到了山坡后的一小片空地上,那空地临着山壁的地方隆起一个小土堆,在那小土堆的顶部又垒了不少小石头。
阙安城这片儿兴土葬,按照习俗,未长大成人的孩子是入不了祖坟的,死后便只能找块地,挖个坑埋了,大点的孩子便垒个小土堆,连块墓牌都不会有。
“就那儿。”刘大壮掂着把铁铲,又红了眼眶,别过头去,颤抖着手指了指那处小土堆。
卓闻上前,立于那小土堆前。
那土堆顶上的小石头看似随意地垒在一起,但卓闻一眼便能看出,那小石头堆成的法阵乃是用以加固法阵的。
“你家大儿子的后事也是刘妈操办的?”解遂问。
刘大壮点了点头:“刘妈说,孩子是横死,怨气重,得用这阵镇着,以免生祸。”说着又想起便是刘妈害了他的小儿子,一时怒红了双眼,以手中铁铲将那石堆挥散,“这八成又是啥害人的法子!这人真是看不出来,咋就这么恶毒啊
“这并非害人的法阵,是用来加固法阵的。不过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禁制应该就在你大儿子的尸身上。所以,咱们得……将尸体挖出来。”卓闻说着,以眼神询问刘大壮。
刘大壮咬了咬牙,一张脸因悲愤而涨得通红:“挖呗!还能咋办,强子都去了,说什么也不能再失去胖娃了!”
那小孩儿的尸体以草席裹着,三人将尸体连着草席一并抬了出来。
孩子已死去多日,由于被吸干了精元,身上的蜡黄的皮肉皱巴巴地贴附在骨骼上,眼窝深陷,嘴唇干缩,露出干瘪的牙床,却是毫无腐烂迹象。
那尸体的模样看起来比活尸还要可怖,解遂皱了皱眉,封小见被那尸体模样骇得打了个寒颤。
卓闻叹了口气,蹲下身,将尸体翻了个面。
尸体后颈处,有个以血画就的圆形符文。
第 83 章 血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