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独自返回家里,拿了套自己的干净衣物,又拣了些药材与米面过来。
他不通医术,但长期与镇上的医馆先生来往,却也记住了几副降热的方子,挑了几味药材出来熬了,给那人喂了些。
喂完药,他又去江边打了水,将那人身上的衣服剥下来,清理他身上的伤口。
这人的伤都集中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除了衣服上被雷烧毁的几处,身上倒是没多少伤。就是这脸上留下了几块看着触目惊心的灼伤,八成会毁容。
这人发色漆黑,面容雪白,眉目清朗,面容轮廓深浅适宜,本该是张俊脸,竟就这么毁了。
解遂不禁有些惋惜。
擦到脖颈时,解遂的手顿了顿。
只见这人的颈上、斑驳灼伤下,一道足有三寸长的疤痕自喉结上方直延伸至颈窝位置,疤痕触目惊心,却是一条陈年老伤,颜色与周围的皮肤并无多大区别,不近看几乎看不出来。
安顿好了那人,自去煮了粥,见人还睡着,解遂便坐在小棚外的石头上,就着咸菜一口气扒拉了两大碗。
吃完饭,解遂打了个哈欠起身,正要去江边涮洗碗筷,却忽觉一阵细风擦过耳际,接着就觉脖颈一勒,被人揪着后领拖到了小棚内,而后眼前人影一晃,一只滚热的手卡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按在一条木柱上。
视线与眼前的人对上的那一瞬,解遂不禁愣了愣。
他看到了他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在那双漆黑眼瞳里看到了细微的幽蓝碎光,那光泽不甚明显,像夜里的深潭,倒映着天上的星光,但再细看去,那光芒却又不见了。
第 10 章 过去(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