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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再是翩翩白衣的美少年,亦不再是自信洋溢,潇洒随性的贪玩人。

 世人陷于外在,使得“人靠衣装,马靠鞍”成为了亘古不变的真理。

 可,有时真理,也会被推翻。

 现在,走向秦泰的少年就在推翻着真理,依旧是脏兮兮的脸,依旧是不修边幅的蓬发,依旧是染满泥土,还被树枝挂花多处的袍衫。

 袍衫本是白色,无垢白,如雪白,也唯有最洁净的白,才能被尘世渲染得污秽不堪。

 但凡是件灰衣黑裤,也不会本色全无。

 他手中的剑,没有光泽。任何一把还在剑鞘中的剑,大概都不会有光泽。

 但,剑鞘就算再不精美,也一定会引人注目。

 然,一把像根泥棍的剑,也必然没有执剑人的真实面目重要。

 秦泰太想看清这少年的脸,只因少年的走姿已让他联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最不该出现、最让他难以置信的人。

 这人,并不出名,也没在江湖上做过什么一鸣惊人的事。

 这人,只有一个体面的身份,那就是‘天翱门的少门主。

 如今,这人就连少门主的身份都已变得勉强,尴尬。

 因为,‘天翱门的门主已是谢清澜——“剑神”谢清澜。

 这人与谢清澜同辈,尊称谢清澜为师哥。

 师哥成了门主,师弟又怎好继续做少门主?

 ——这人既不是谢清澜的儿子,又不是谢清澜的弟子,“少门主”的称呼,又该从何谈起?

 偏偏就是这个看似有身份,实则无身份的人,却恰好与冷溶月有着最亲密的关系。

 ‘同床共枕一向被视为最亲密的行为,一旦女子与谁‘同床共枕了,也会瞬间发生质的改变。

 当然,这里也指如冷溶月一般的女子。

 或许,气质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不然,冷溶月又怎会痴恋这人,还为这人诞下一女呢?

 这虽是江湖传闻,秦泰并不清楚冷溶月所生的女儿的父亲是谁,但,种种流言中自有着几分出处。

 现在,这个气质非凡的少年,注定不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毛头小子。

 他已站在了秦泰面前,发挡颜,无风过,却突现了一抹惊鸿寒光。

 寒光之快,凝结了空中的水气,使得晨露骤现,闪过秦泰的脖颈。

 与晨露一同闪过的,还有一滴血,艳红的血如偏斜的骤雨,向一侧猛然急落。

 可惜,血只有一滴,晨露也只有一滴,没有骤雨中的模糊不清,亦没有无数雨点砸落的混乱,只有两滴异常清晰的水珠,一红一白。

 红的是血,白的是映射着阳光的露水。

 “苍…苍…琼…”秦泰没有将话说完整,他也无法再将话说完整。

 因为,他的血已开始喷涌,如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他本就处在亢奋中,仿佛身体的血液终于有了出口,急窜如泉,直到干结。

 他倒地之刻,始终瞠目僵身,身体没有一丝起伏。

 顾暖雨知道他想说什么,此刻,他想要说的,也已不再重要。

 因为,‘苍琼剑已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会相信,这世上与‘灭影刀齐名的‘苍琼剑,是从被泥水浸泡过的剑鞘中拔出的呢?

 少年没有就此作罢,好似杀秦泰本就是他要做之事,毫不迟疑地又将呈呆滞状的小五和老二,推入了一旁的陷阱中。

 当,少年转身向后时,秦泰剩下的二十位弟兄,皆已拔刀,却各个惊慌失措,前后挪步。

 在‘苍琼剑面前,这二十人不如竹子坚硬,想要灭掉他们也只在刹那间。

 但,少年并没有这样做,反倒缓缓闭合了双眸,慢慢仰颌将整张脸沐浴在了晨光中。

 待他睁眼,面前已空无一人,他不追不赶,不急不缓,只是将眸光移到了顾暖雨的身上。

 “从没见过你这般狼狈过,真是连只落汤鸡都不如…”

 早已起身的顾暖雨,怔了怔。

 只听,少年又道:“不过,就算你是只落汤鸡,我大概也是抓不到的。”

 顾暖雨随声皱眉,更是一脸不解。

 “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何权贵人家的少爷,过不了苦日子了…”

第189章 ,/.[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