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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需数代人努力,自然会将天下,变成我们想要的模样。
      但前提是,我们得有机会。”
      “干了!!!”
      不少人粗鄙的冒出这个词,杨一清淡然的看着。
      一言不发。
      等到他们从暗道离开,杨一清也准备离开时,谢迁才喊住他说:“你既无子嗣,也无亲族,为什么涉险?”
      杨一清无嗣。
      不管后世考据如何,至少在本朝记载,杨一清是没有子嗣的,至于为什么无法生育,没人知道个所以然。
      当然也有猜测,他有子嗣,只是藏起来了。
      不过朱厚照却知道,他也曾经考虑过,从被云南的族人那边,过继一个。
      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因为杨一清在正德朝的政治生涯,一度十分的凶险,甚至后来的嘉靖朝,大礼议的竞争,导致了他最后被“陷害”而死。
      但不管时局为何,杨一清都没有理由掺和这场“战争”。
      因为他的族人多在云南、巴中这些地方,他致仕退休,因为无嗣,孤(丧父)独(丧母),于是就留在镇江造别墅休养生息。
      毕竟随时可以通过长江入南京讲学,顺道看看南京“老友”们。
      所以,谢迁不明白,为什么杨一清一定要来掺和。
      杨一清被问及,淡淡回答:“变就一定好吗?”
      “这个理由还不够!”谢迁起身死死盯着杨一清。
      “事成,名留青史。”杨一清又道,“陛下曾说,比死亡更怕的是,被人遗忘。名利二字,道尽天下事。
      我曾经一度认为,陛下喜欢用利诱人。
      直到,陛下亲自变更神位,下旨各省、州府、县、乡镇、村社都修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陛下从来……从来是将名利二字连在一起看的。
      有人谋利,就有人邀名。
      你是谋利之人,而我便是那邀名之人。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而食,死亦要五鼎而烹。
      我无嗣,死亦无人荣养,也不必忧愁未来。
      那么,不邀名列个百世流芳,又或者遗臭万年,我在尘世这一遭,不就白走了?”
      “……”谢迁似乎被劝服,但还是咬牙:“还不够!早年你治马政,平套虏,总制三边,计除刘瑾这些殊荣,已经足够了!”
      杨一清转过身来,眸中寒芒凛冽:“今日你的诘问不合时宜了吧!今日你我谋算,一旦泄漏,族诛都不是问题。我在其中参与,与你同生共死,你还要我怎么回答你?难道,邀名不够?还要牟利?
      我可无嗣,钱财与我而言,也无甚用处。
      再者,刘瑾死即死矣。
      但他真的死透了吗?”
      “何意?”
      “方才说了,人会死两次。第一次,死亡。第二次,遗忘。当无人念汝名之时,你便死了。可刘瑾,本就是一个恶人,一个混蛋,却被无数人念着,推崇。为何?因为,他活着,活在世人心中。
      与你我而言,他是恶人典范。
      与旁人而言,或许就是榜样。
      而我,空有筹边之功,可是陛下北拓三百里,乃至未来彻底定了北疆,化作直辖汉土之后,我的功绩,以后又会有谁记得?
      刘瑾死了,但陛下或许有一日会重新带起一个刘瑾,而我的名字却要成为他的敌人,沦为刘瑾的陪衬。要为阉竖陪衬,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与其什么都不做,不如一次性盖棺定论。
      赢了陛下,你我才是正义一方。
      输了陛下,你我就是阻扰变法的恶人。”
      杨一清盯着谢迁说:“陛下曾与宫人言:历史是胜者才有资格书写的。哪怕司马迁的史记,也并非全是原本。之后史书,哪本不是胜者给前朝的盖棺定论?”
      “现在,你我一条船的人,何必多疑。”
      说完,杨一清走了。

第475章 投石问路(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