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周韶让仆人倒茶,请沈南上座。沈南直接进入主题,说明来意。周韶打着哈哈,说:“我给沈大人面子。但您是知道的,我们囤的粮食也不多,最多只能捐赠一百斤大米。”
沈南说:“一百斤大米,只够五百人吃一天,可能还吃不够。现在城里有上万名灾民,怎么得够?”
周韶说:“只有这么多。我是尽最大努力了。”
沈南知道,周韶不会再增加。这一百大米,也只能是杯水车薪,但他也要了。他告辞,走出周府,长叹一声,准备离开。沈南也想过去封周韶的粮店,但一想到,周韶可不是一般商人,养有几百名家丁,而且武器齐全,训练有素,一旦硬来,与之打斗,说不定官府还打不赢。想罢,也只能摇头叹气而回。
周韶送沈南至门口,沈南坐轿而回。刚离周府,转过街道的一个拐角,不远处,突然传过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沈大人,别忙走,我有话要给您说!”沈南急忙叫停轿,掀开轿帘一看,却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孩子在叫他。沈南觉得奇怪,便问你是谁?那孩子答:“我叫周义,是周韶的儿子。”沈南吃了一惊,急忙下得轿来,走到周义面前,摸了摸周义的头,问:“有啥事吗?”
周义说:“沈大人,您别急,刚才您在屋里与我父亲谈话,我在窗户外面都偷听见了。我知道您很着急,但我有办法,让我父亲降低粮价。”
“哦,是嘛……”沈南看着周义,将信将疑——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
周义示意沈南俯身下来,便凑着沈南耳朵,耳语了一番,最后说:“这样,您看行吗?”
沈南说:“我看行得通!”
回到知府衙门,就有差役报告:“沈大人,我们在巡逻时,发现在新南门有人打架。”沈南令陈淆带一帮差役,立即赶到现场。临行前,沈南给陈陈淆耳语一阵,口授机密。陈淆应允,到现场一看,原来,是两名周氏家丁,与饭店老板在打架。可能是家丁下手有点狠,老板伤势有点严重,爬在地上起不来,地上流了一摊血迹。
旁边有一群围观者,群情激怒,要求严惩打人凶手。陈淆令差役把家丁抓起来,问为什么打架?家丁说是我家少爷叫我们打的。这时,周义从人群中走出来,“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叫周义,是周韶的小儿子,是我叫他们打的,怎么着?”
陈淆问:“你是周韶的小儿子,难道就了不起了吗?你凭啥打人?”
周义答:“我在这里吃饭,却不想这个老板耍滑头,以次充好,拿隔夜饭菜打发我们。我让他调换,他不换,于是我就叫家丁收拾他。”
陈淆说:“简直不叫话,把周义带走。家丁带信回去,叫周韶到衙门领人!”
这时,周韶正在府上喝茶,打发走了沈南,甚是得意。突然家丁来报,说:“周义少爷被衙门抓走了!”周韶大吃一惊,急忙问何原因?家丁具说其事。周韶闻之,急忙赶到知府衙门,请求沈南开恩放人。
沈南说:“你家少爷无故打人,按照法律也应该关个十天半月。既然周东家来了,请求放人,不是不可以,我给你一个面子,不过你要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周韶哀求:“您说,您说,只要不让我儿子坐牢,什么条件都可以的。”
沈南说:“调低粮价,甚至开仓赈灾,都是可以的,将功折罪!”
周韶闻言,显得为难。
沈南又说:“洪灾是天灾,抬高粮价就是人祸。灾民们食不果腹,你还在为难啥呢?不是为哪点银子么?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周韶沉默静听。
沈南接着说:“贵公子在这个当口,恣意伤人,灾民们早已很愤怒,听说是您的公子,更是气愤得不得了,要求严惩打人者。若朝廷追查下来,恐怕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周韶可怜地问:“那怎么办?”
沈南说:“为了平息事态,救你公子,唯一办法就是你降粮价。”
周韶犹豫地说:“这个……”
周义在一旁,可怜巴巴地说:“爹,求您救救我,别犹豫了,就按沈大人说的办吧!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眼眼睁睁地看着我去坐牢啊?”
看见儿子戴着铁枷,那份受罪,周韶于心不忍,最后答应了。
周韶带头降粮价,其他粮商自然也跟着降。粮价终于降价了,灾民们奔走相告,欢喜异常,总算不得挨饿了。那个乞丐苗鹤,外号叫“鹤疯子”的,带众乞丐在衙门面前,跪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这天,沈南又见到周义,说把饭店老板被打出血之后,问现在怎么样?周义说:“我把红色染料撒在地上当成血迹,以假当真,还真的骗过陈淆了!千万别告诉我爹,不然他会把我打死的,算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沈南笑了,不由得赞叹一句,说:“呵呵,周义,你真是聪明孩子,长大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第三十五章济民【求推荐,求收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