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芝定定地看着他道。
他着急地捏住她的手臂:「我现在让人打开城门,你立马给我回去!然后去卫府去密道!我定会撑到你平安离开此处!」
林燕芝被他捏得生痛,蹙眉道:「我既来了,便不会走了。」
「你来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敢杀吗?」他放软了声线,「燕芝,我要你平安。」
林燕芝却坚定地道——
「我敢。」
两字一出,下一刻,她突然推开秦天安,举起手中的银剑,往那挥去。.
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发丝微抖,双唇紧抿时,也将一滴血珠抿了进去,滑入了喉间。
心中欲吐,却硬生生忍住,手上的银剑紧了紧,缓缓转看着秦天安,又一次说:「我敢。」
秦天安心中大受震撼,不再劝说,只轻轻说:「好。」
两人背靠背的,一起击杀敌人,尧杳瞅见,浅笑了一下,眼神转瞬变得狠戾,像不要命似的,往敌人多的地方去,手中软剑一挥,地上便又多了一具尸体。
军营里,一刘姓副将拱手道:「楚将军,南怀现在不堪一击,将军不如让我的兄弟们前去,捞点功绩,如何?」
楚将军点了点头:「此处便交给你了,王爷说灭了,那便连一个蚂蚁都不得留,明白了?」
「明白!将军你就放心去增援王爷吧,由他秦天安再有能耐,战场上,杀得独剩他一人时,不也是只有待宰的份?」刘副将哈哈大笑道。
楚将军只看了他一眼,便起身走出帐营,清点人马,带兵离开了。
帐里的刘副将收回伸长的脖子,往上首一屁股坐下,卑鄙地「?怼沽艘簧?骸覆痪褪潜壤献釉缫欢???谕跻?肀吡⒐?停?惺裁戳瞬黄鸬模
帐帘被人掀起,一位黝黑的少年走进拱手问道:「将军,可是终于能上场杀敌了?」
「那是当然,二哈啊——老子好说歹说,才替你们这些软手软脚的新兵,央来上阵杀敌的机会,你可要好好表现,多斩几人啊,不过,规矩你懂的,二皇子的脑袋得由老子来砍。」
卫千城拱手称是。
场上,林燕芝衣衫被汗血浸湿,举剑的手都要挥软了,秦天安也好不到哪去,虽没了痛意,可伤口处的血却没有停过地流出,唇瓣干白的他,强撑着扶住林燕芝的手。
倏地,他们的面前冲来一士兵,将他俩给撞了开来,
林燕芝无意识的,只管不断地往前跌跌撞撞地挥剑斩去。
不料,在她身后,有位敌方的士兵瞅见落单的她,便举刀往她那冲去,就在大刀快要碰上她的后背时,一把软剑轻轻一挑,便将他的大刀给挑歪了去,整个人也跟着侧开了身。
接着,那把软剑便没入了他的下腹。
尧杳弯腰想要扶起刚被她推开的林燕芝:「乖徒儿,可还能继续?」
被提住手臂的林燕芝咬牙,正要点头时,忽然一脸吓恐地看着尧杳。
只见尧杳嘴角忽然溢出了血,接着紧皱眉头,猛地转身,挥剑将身后敌方士兵的头袋斩下。
林燕芝的眼眸瞬间通红,泪珠盈满于眼眶之中,她骨碌起身,连忙去搂住尧杳:「师父!」
横在尧杳背后的衣料,渐渐被鲜血渗红,终是体力不济,林燕芝跌坐在地上,勉力地将躺在她身上的尧杳撑起,紧搂在怀里。
尧杳似是乏了,眼神开始有些涣散,她对着泪流不止的林燕芝笑道:「乖徒儿……你怎的……学了桃杏那般……哭成这模样?」她抬手想给她拭去泪水,却是无力。
林燕芝执起了她的手,哭道:「师父,徒儿现在背你回去找军医,你撑着些。」
尧杳吐出一气,拉住了她:「不……你将这点力气留?留着,定要活着回去,知道吗?乖徒儿……你……你下来些……」
林燕芝依言弯下了身。
「再……再下来些。」
尧杳再次抬起了手,屈起了指骨,轻轻在敲在了林燕芝的头上,对她微微一笑后,手便无力地滑下。
林燕芝迅即执住了那手,带着又往自己的头上敲:「师父!你怎的敲那么轻,你别睡,你?你再敲敲我,多敲敲我,我不再嫌你敲重了,你用力些敲!」
尧杳却似没听见的,双眼闭着整个身子瘫软在她怀里。
林燕芝伏在她的颈窝处,如失母的孩童般哀嚎着,哭诉着:「师父……你的武功我还未学全呢,你?你还说了要给我找世间最好的夫婿,你徒儿我?我如此不省心,你怎能就这样丢下我……师父,地上凉,你不要睡在这,我带你回去……回清君苑,回你的榻上再睡好不好?嗯?好不好——?」
不管她说什么,尧杳都未再发出一声,林燕芝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哭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师父你应应我……求求你……应应我……」
此时,有道身影,往她身后快速走近。
第一百六十一章 如失母的孩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