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缄默的外表下,一直藏着天子的威怒,不知到哪一天,便会让所有人匍匐在他脚下。
涂山楚。涂山国的三皇子,自十三岁涂山国战败,被送入蜀国成为质子,在蜀国这六年期间,受尽官宦子弟的欺侮。
后来,他趁着叛乱回国,竟然手刃了亲生父兄,成为了涂山国的皇帝。
涂山国本是强弩之末,但在他的治理下开始转衰为盛,等到林楚腰身死那一年,两国之战中,蜀国已经连败多此,眼看着涂山国就要成为新的中原霸主。
涂山楚并不说话。
因为他清楚,今日是因一只病死的蛐蛐而打他,明日便会又有新寻的理由。
这些年来,他已经算得上是习惯了。
张权一行人更加猖狂,直接对他拳打脚踢。
林楚腰蹙了眉,喝一声:“住手!”
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走过去,冷笑道:“你们是些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这里大打出手?”
不等张权开口,她便指着楹间道:“诸位请看,这块匾额是蜀帝所赐,匾额上的‘不拔之志是希望宗学学子心怀高远志向,而不是让你们仗势欺人的!”
张权丝毫不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玩笑一般,“可是他毒死了周公子的蛐蛐,这事总该有一个交待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要不你替他受打?”
“蛐蛐?”林楚腰冷笑一声。
“周公子玩物丧志,涂山公子友爱同门,怕他不舍,于是帮他毒死蛐蛐。这分明是诚心帮助周公子啊,怎么周公子还不知感恩,反倒是要打他?这怕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张权噎住了,因为蜀帝最恨学子玩物丧志,他一时无言来反驳。
就在这时,有人拍手道:“说得好!”
林楚腰忍不住回头,便见一女子正朝这里走来。
她梳着蓬松的凌云髻,鹅蛋脸上一双漂亮的杏眼,额前一簇桃花形的花钿,虽然穿着与旁人相同的蓝色学服,但气质较为出众。
见到来人,张权大吃一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宫城公主,您怎么来了?”
“张权,既然同是在宗学求学,为何这般跋扈?你若再做恶棍,就别怪我告诉夫子,将你赶出宗学了!“
本就是仗势欺人,但怎么也不敢在公主面前充大王。张权打了个哆嗦,赔笑道:“公主,我自己去领罚,再不会如此了。”
说完便带着人悻悻离开。
周围围观的学子逐渐散开,宫城丝毫不在乎公主身份,亲自去扶涂山楚。
“你没事吧?”
林楚腰微微愕然。
宫城公主身份高贵,涂山楚不过是邻国送来的质子,但前者却不在乎男女大防,亲自为人出头。
从这时便可依稀窥出少女情愫,可是为何若干年后,宫城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面对公主的关切,涂山楚往后退一步,刻意与她拉开距离,道:“多谢公主怜悯,涂山楚感激不尽。”
言语除了恭敬之外,还有一种故意为之的疏离。
宫城却像是感受不出来似的,毫不在意地上前一步,扯开涂山楚的袖子,作势要看他的伤势,”涂山哥哥,你不必和我客气,如果他们以后再欺负你的话,你定要告诉我,我会让我父皇为你撑腰的!“
涂山楚眸中闪过一瞬轻蔑。
他笑着扯下衣袖,扶墙站起身来,“公主此举,可是要将我置于死地?”
宫城一怔。
这才终于收回手,眼神中满是不知所措,“涂山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涂山楚眼神逐渐冷漠,略过她走过。
这一瞬,林楚腰突然记起十年之后,蜀国野史上对这段荒诞感情的寥寥一笔。
宫城贤淑,涂山帝心慕之,求尚。然宫城恨之,乃大婚日自杀。
十三、涂山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