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账，现在还没到呢。”
何三爷比较中意前者，所以听说后者的名字连连摇头，但似乎是有急事，管事想找人请崔二早点来，被何三爷急忙拦住。
管事有些着急，“何里，这都什么时候了，能用就行，大不了多给他些酬劳。”
何里何三爷重重一叹，“谁都可以，这个人万万不可，趁现在还来得及，早点想别的法子比较好……”
两个急得像热锅蚂蚁，南絮在心里理了理，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从坞渠转大通的货出了问题。
这些货是上个月从中介手上收来的，似乎是值钱又不容易弄到的稀罕物，价钱原本已经谈妥，也拟好约契，前几天就应该交货，却一直不见人影。
今天突然冒出头了，那中介被一群人架到他们眼前，说这中介其实是个痞子，诓骗他们想拿钱逃跑，好在被抓住了，所以这笔生意要重新谈。
何三爷乐意重新谈，这笔货大通要的很急，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卖，他当然要照单全收，可是这群人是散商，一人手里握着一些货，每一个人又是从别人手里一点点收上来的，就成了一笔麻烦帐。
一天就要算清，还要反复查三次，一时竟然找不到那么多会算账的伙计。
倒也不能说找不到，百花商会名气很大，各地的人手一定不少，找出十来个会打算盘的还不容易，令何三爷最愁白头的，是这事不好叫上面总管知道。
原本拉拢这事的另有其人，半月前却突然重病不起，现在卧床在家，话都说不清楚，他刚一听以为是个好买卖，忙不迭的就揽下了，谁想一时疏忽，现在成了大问题。
百花商会门槛不低，何三爷想在里头混下去，就要保证不能出错，这就不好办了。
南絮吃了八分饱，一抹嘴打算走人，这时候门外又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厮，直奔何三爷。
“三爷，成了！”小厮近前报喜。
何三爷面露惊讶，“成了？什么成了，怎么成了？”
“嗨呀，当然是那几车蚕丝啊，您前脚刚走，没一会，奉大爷带着几十个人就来了，渚老先生也在，两面已经说清楚了，这会，指不定已经交货了。”
奉大爷之名似乎很不简单，何三爷神色转瞬变得惊慌不定，一把揪住那小厮衣襟，惶惶然道：“奉大爷？那不是……你说的都是真的？敢胡说八道我扒了你的皮！”
南絮坐着给自己倒了碗水，慢慢喝了一口。
“三爷……这我哪敢乱说，奉大爷谁不知道啊，我怎么能认错呢？”那伙计忙道。
南絮心里摇了摇头，无论是何三爷还是这个伙计，似乎都不太适合自己的差事啊。
商人要八面玲珑，最忌讳疏忽大意；小厮头脑要清醒，什么话说得，应当如何说，也是门大学问。
何三爷放开那伙计，面如死灰的坐在板凳上。
“下去吧……还不快滚！”他猛地一拍桌子，宣泄心里的恐慌，客栈的伙计都吓了一跳，地上干活的都躲到一边去。
小厮猛然惊觉自己带来的未必是个好消息，吓得退了几步，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何三爷凶恶的问他。
小厮咽了口吐沫，抖了抖身子，一张口说的极快：“奉大爷说了，等那边明白了，就过来。”说完，一溜烟跑了。
何三爷脸色十分不好看，管事这时候也算看明白了，兜兜转转原来问题出在何三爷身上。
便劝他：“三爷，这怎么回事您最清楚，我们这些外头的人也插不上话，奉大爷的头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看你不如照实说了，奉大爷待人宽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何三爷面色苍白，沉吟许久，重重的叹了一声，“完了，完了，坞渠我是再混不下去了……”
这样的热闹不常见，伙计一个个竖着耳朵听，柜台后面的掌柜恨不得把头低到柜子下面去，无人注意，角落里不起眼的少年静悄悄地走出厅堂。
第四章 早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