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而过,一阵凉意传来,李金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此刻,他处身于一片树林之中,身下铺着一层狗皮褥子,身上呢,则是一床薄被,身边还有两个彪形大汉侧卧着,一眼望去,正是焦不离孟的哼哈二将。
可能是躺的时间有些久了,只感到浑身的不舒服,李金羽挪动着身子,想要起来,轻微的响声,顿时间惊起了那两个侧卧着的哼哈二将。
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却看到是自己的军主醒来,大喜过望,“军主,你醒了!”
夜色的月光,照在了两人的眼上,透射出一种神秘的光芒,点点泪花闪烁其中,原来却是李金羽这一觉有些长了,这两个人有些担忧,可以说是彻夜未眠,一直陪伴在李金羽的左右,等待着他的醒来。
此时,见到军主总算是醒了过来,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开来,心情有些激动,不免的留下点点喜悦的泪花。
看到这两个彪形大汉真情留漏。李金羽心中也是一阵暖意,“怎么了,我这不是很好吗,堂堂七尺男儿,还流金豆豆,也不知道羞人。”
“不是,不是,军主,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两个人有些羞赧的说道。
“好了,看到你们,我真的很高兴,对了,这是哪里?现在队伍怎么样了?伤亡情况如何?”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每一个人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始终希望对方开口。
见到了这一幕场景,李金羽心就是一沉,急忙的问道:“怎么了,快说话啊!”
最终,还是刘石磨喁喁诺诺的说道:“军主,我说,不过,您得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您听了千万别着急!”
尽量的平复了一下心情,长舒了一口气,李金羽平静的说道:“好了,我不着急,你快点说吧!”
看了李金羽一眼,刘石磨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这一下,李金羽又有些急躁了,“说话啊,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早晚不是还得让我知道吗!”
浑身一阵激灵,刘石磨赶紧说:“是这样的,军主,这一次弟兄们伤亡有点大,我知道您向来是爱兵如子的,您这刚睡醒,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生怕扰了您的休息。”
“我没事,你直接说就可以了,不用担心我,这点事我还顶得住!”李金羽作势又缓了一口气。
“军主,这一次,我们吃了一个大亏,最后跟随着突围出来的弟兄只剩下了107人,超过一半以上的弟兄都失陷在了鞑子的阵中,这么长时间了,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刘石磨说着,又偷偷的瞥了李金羽一眼,“还有,还有,还有就是,就是……”
吞吞吐吐的有些说不出口。
李金羽见状,心说,这个消息就够我受的了,看这种样子,似乎还有更紧要的事情,难道?不!
想到这里,李金羽就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政叔那种英雄人物,怎么可能?!
虽说这么想着,可是心中始终还是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见到李政的影子。
就这样想着。李金羽一把抓住了刘石磨的衣袖,急迫的问道:“倒地还有什么情况,难道是,政叔呢,他在那里?!快告诉我!”这一下,李金羽急了,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听到了军主的问话,刘石磨知道,军主他有了一些误会,赶紧的解释道:“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样,政爷他没有事情,看到您久久没有醒来,他有些不放心,现在去探听鞑子的情报去了。”
听到了这一番话,李金羽放开了紧攥着刘石磨衣袖的手,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
突然,又记起来刚才刘石磨吞吞吐吐的表情,知道肯定还有着什么事情没有说,赶紧的追问道:“对了,看你刚才吞吞吐吐的样子,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快快如实道来!”
抬起头了瞥了李金羽一眼,刘石磨有些磨叽的说:“是这样的,军主,那些死伤弟兄们的遗体还失陷在鞑子那边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么说着,刘石磨脸上露出了一种如丧考纰的样子。
听闻此话,李金羽心中也是有些郁闷,不过,他也知道,以后这样的事情是难免的,毕竟,自己也不可能总是打胜战不是,吃点败仗,那也是难免的,不过,看到了刘石磨那个伤心的样子,赶紧的安慰道:“石磨,不要难过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不高兴的,可是,打仗,是有风险的,我们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赢下去,失败是成功之母吗,打了败仗,我们就要进行总结,吸取其中的经验教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避免以后此类事情的发生。”
说实话,李金羽的这一番话,刘石磨并没有完全的听懂,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听不出来这是军主在安慰自己,“军主,我虽然没有学问,可是也明白一些道理,只是一瞬间想到了这么多的弟兄离我们远去,情绪有些低落罢了。”
“是啊,都是一些活生生的弟兄啊,就在今天早上,他们还陪着我们一起说笑的,没想到,就这么一天,我们就将天人永隔了,唉,正可谓是一降功成万骨枯啊,古人诚不我欺!”李金羽也是有些唏嘘的说着。
就这样,主从三人情绪上有些低落,一时间都无语了,场面彻底的沉寂起来,一片悲伤地气场凝聚着,使人感到丰常的压抑。
不过,远处传来的一阵马蹄声声打破了这一份悲伤地沉寂。
举目望去,透过树林的缝隙,可以看出,月光照耀下,一骑红尘扑面而来,从装束上看,来人正是李政。
大喜过望,李金羽赶紧起来迎接。
近了,但见李政满脸的气愤。
不解,李金羽赶过去相问:“政叔,您这是?谁惹着您了?!”
“那些鞑子真的是气煞我也!”
李政脸色依旧是那么的难看,气愤填膺的说道。
“怎么了?鞑子不就是那个样吗?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啊!?”李金羽很是不解的问道。
“小羽啊,你是没见到那个场景啊,要不然你会比我还要生气!”
这一番话,更令李金羽纳闷起来。
什么场景?
我还会更加的生气?!
还好,李政及时的补充接了李金羽的这一番疑虑。
“那些天杀的鞑子,竟然拿我们的战士遗体撒气!这些家伙真的不是人!他们把我们战士的首级砍了下来垒成了景观!”
“啊呀呀!”
这一番话,不仅是李金羽,就连听到了马蹄声赶过来的华夏军战士们,都忍不住的气急败坏起来。
“军主,士可杀不可辱!那些鞑子如此的侮辱我们的战士!跟他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军主,下令吧!”
“.……”
一时间,场面热烈极了。
不过,李金羽虽然气愤,但是,他的脑子里边依旧保留着一份清醒。
他始终在思索着,就在战士们强烈的请战声中思索着杜度这么做的用意,按理说,鞑子这一次损失惨重,这样报复,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李金羽始终觉得这里边并没有这么简单,杜度可能是在里边使着怀呢!
这个时候,见到自己的军主始终没有应声,战士们的情绪愈发的高涨起来。
这一下,李金羽的脑子里边就是灵光乍现,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杜度,这是在想方设法的激怒自己呢,他肯定是看到了今天自己损失惨重,就想着彻底地解决掉自己,一劳永逸!
这个杜度,可真的是阴险啊。
李金羽知道,即使是自己不被激怒,杜度这里边还含着另外的一种意思,那就是打击自己在军中的威望。
手下受到了如此的侮辱,而自己不想着还击,那么,自己的威信将会受到很大的重挫,甚至会一泻千里,有可能会使得一直朝气蓬勃的队伍陷入到死气沉沉的境地。
而如果,自己受激不过,赶过去的话,正好中了杜度的圈套,王不可因怒兴兵,这可是老祖宗千百年来总结的经验。
想到这里,李金羽虽然有些头疼,但是他的心里边却是有些不屑,哼,这个杜度,果然阴险,要是自己这是一支普通的队伍,说不定真的会受到一些影响,遂了杜度的心愿,但是,任凭杜度他机关算尽,却不可能知道,自己这一支队伍,可不是一般的队伍,有着系统的存在,手下对于自己的服从将会到达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因此,任凭杜度机关算尽,不过也就是给自己增添一点小麻烦而已。与此同时,李金羽心中还暗藏着一丝暗爽的感觉,杜度能够这样挖空心思的对付自己,肯定是把自己看的极重,想到能够有一个历史名将如此的重视自己,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实力的。
不过,即使是李金羽这么想着,但是,有关于杜度的残暴,他的心里边还是非常的气愤的,终究,他还算是理智,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望着一众义愤填膺的手下,突然地一挥手,口中喊道:“弟兄们,都静一下!鞑子如此的残暴,终将有一天,我们会跟他们清算的,不过,眼下最为重要的是赶过去,将弟兄们的遗体收敛起来,送回去好生安葬,别让弟兄们的英魂找不到回家地路。”
虽有些不解,但是,对于军主的那一种服从,还是压下了众将士心中的怒火,开始讲注意力转到了收敛牺牲的弟兄遗体上边。
于是乎,幸存下来的一百来人,骑上了战马,披星戴月的赶向了战场。
其实,李金羽还真的是猜对了杜度的用意。
就在李金羽大发神威,强行率领着手下突出重围扬长而去之后,杜度在收拢了残兵败将之后,被那惨重的损失给吓了一跳。
一个念头涌了起来,这一伙子势力,眼下虽然还不是很起眼,但是,一旦发展起来,毕竟会成为八旗军的强力对手。
身为清军的高层,杜度自然知道皇帝的那一番心思。
这个花花江山,谁不想要呢!
不过,也就是因为明朝眼下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已。
其实,二十多年前的萨尔逊之战,已经暴漏了明军外强中干的本质,所以,二十几年以来,尤其是当今的皇帝登基以后,在收拢了朝纲之后,就已经开始了对于关内的布局。
其中,包括通过那些晋商走私物资,探听消息,以及扶持那些明朝境内的农民起义军,好挖空大明朝的根基。
还不止这样,在自己向四线开拓的同时,还极力关注着关内的一切,在那些起义军们陷入绝境的时候,他们总会及时出现,通过进关掳掠,一方面捕捉奴隶好充实自己的后勤,还有一个方面就是吸引那些地方上的队伍赶过来勤王,以减轻起义军的压力。
回忆着这些,杜度开始思索着对策,不能再让这些人发展了,必须将他们扼杀在摇篮里边。
可是,该怎么办呢?
他们已经逃走了,想必,这一次同样的损失惨重,毕竟,从一开始他们的兵力也就是五百来人,经过了几天的战斗,尤其是刚才的那一战,他们呢,也损失了一半有余,据自己的目测,逃走的也就是百十来人,估摸着,应该是不会再来袭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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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这么大,到哪里去搜呢?
要说呢,从几次的交手也能推断出一个大概的地点来。
原本,从俞利奇遇袭开始,经过一番厮杀,最后还剿灭了他们的老巢。
第107章 后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