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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商贾们都精光四射地盯着蒋年华。
      蒋年华依旧笑的得意洋洋,他坐下后与众商贾吃了不少酒,直到半夜才醉醺醺地出了南门大街,坐着马车返回码头。
      等仓库大门一打开,蒋年华正准备进去,忽地就见地上瘫坐着一个人。
      这人正是平日指使运工搬货记账的掌柜。.z.br>
      蒋年华打了个嗝,走近后慢声慢气地问:「你坐这做什么?」
      掌柜双眼怔怔看着前方,说:「完了,全完了?」
      蒋年华不明所以,他醺醉地问:「什么完了?」
      掌柜缓缓侧眸注视着蒋年华,毫无血色嘴唇颤动着说。
      「黄金不见了。」
      烛火的幽光恍惚迷离,满屋的澄黄荧光足以令这世上的爱财之人瞠目结舌。
      「这些黄金现在都是你的了。」刘台镜挑着腿悠哉地喝茶,「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拿这些黄金要做什么?」
      元吉扫视着一箱箱黄金,在令人痴迷的金芒里勾勒起唇角。
      「一票买卖。」他转过身看向刘台镜,顿了须臾笑起来,「大买卖。」
      「大买卖……」刘台镜长指莹润似玉,茶杯倒显暗淡无泽,「这笔买卖我劝你到此为止。」
      元吉负手挺着胸膛,自信地问:「我无论做什么是不是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不是我的眼睛。」刘台镜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然后缓缓下移轻敲胸口,「是逃不过我的心。」
      「我若是不做这笔买卖。」元吉落了坐,顾自倒茶说,「你的梦到何时才能实现。」
      「何必说的这般委婉?」刘台镜颇有兴致地打量他,「你在意的是你的目的。」
      元吉饮了口茶,放下后揩着嘴角轻笑问:「我什么目的?」
      「甄毅。」刘台镜单臂倚着桌案,与其相视而笑,「翻案。」
      「王爷的仇我必报无疑。」元吉吐字重了几分,「但是民斗不过天,所以我得向上爬,你也一样。」
      「我不急。」刘台镜猜出他的问话,「我有的是时间。」
      「我急。」元吉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急不可待。」
      「景诚帝的嘴里有两颗牙。」刘台镜意有所指,劝慰地说,「哪颗你都拔不得,还是徐徐而进,以待佳时才是上策。」
      元吉突然轻轻一
      拂桌上的茶杯,茶杯翻滚着砸在地上,啪地一声毫无征兆地碎裂开来。
      刘台镜侧首看着满地的碎片。
      气氛变的焦灼了。
      元吉凝眸如盘起的毒蛇盯着猎物,他语调玩味地说:「现在有颗牙,我很快就能拔出来。」
      刘台镜转回头与他对视,说:「你要对晋王下手。」
      「是他自己暴露了。」元吉的笑里多了几分得意,「时不我待,此时不下手,等他拔了蒋年华,下一个也许就是我。」
      刘台镜笑意从容,问:「你要从何下手?」
      元吉注视着他,手指却指着地上的碎片,吐出两个字。
      「烟州。」
      刘台镜笑容一僵,可在转瞬间便立刻收敛,他面无表情地垂首沉思片刻,随即缓缓抬头看着元吉。
      「好。」
      这字好似一锤定音。
      「等盖起这栋楼。」元吉单手撑着案站起来,「崇都必然大变,到那时——」
      「咬死晋王。」刘台镜接上话,旋即起身走到门前推开门,他临走前说,「这场赌局,我陪你押。」
      元吉从他背后投去踌躇满志地眼色,他颔首说:「你绝不会输。」
      门扉吱哑,前人已没入黑夜。
      满崇都的大街人来人往,热闹繁华远胜以往。
      扛着粗木的运工里里外外进进出出,一条长龙的队伍往返着内城门。
      「快点,都快点!」熊二身披雄武威严的盔甲,骑着马指挥运工搬运,「麻利的动起来,莫要偷懒!」
      一帮跟着熊二的城西禁军都附和吆喝,催赶着运工干活。
      「将军,这楼瞧着是越盖越高。」士卒翘着大拇指咂巴嘴,「了不得哟。」
      「那是。」熊二洋洋得意地说,「这可是皇上要的楼,不高,那配给皇上登楼吗?」
      士卒忙恭维地点头哈腰说:「将军说的是,说的甚是!」
      就在众人胡吹海聊的时候,本来排成一条长龙的运工忽然变得断断续续,叫人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
      熊二抬眼示意,士卒机灵地会意,他上前拦住两名扛着木材的运工,问:「外头的人呢?怎么就你们几个,莫不是在偷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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