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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自己最薄弱的地方是脚!
      夏博峦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能这样惹怒他的人,眉眼愈发阴狠。
      他像拖拽一条死狗般,把人拽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不知道是马血还是人血,总之都让他无比兴奋。
      于此同时,那边暴动的中州兵将们也已经跟岭南兵厮杀起来。
      只是他们兵器少,没有战马,还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不过——
      什么样的主带出什么样的兵。
      他们胜在人多!
      有些实在没武器的,就活生生扑上去撕咬战马。
      一个人,十个人,二十个人!
      二三十人对付一匹敌马,拳打脚踢,不仅能活活打死,还能学着太子殿下的架势喝血充饥!
      热乎乎的马血一下肚,将士们都精神了不少!
      这样一来,那些骑兵没有了马,无非就是跟他们一样的兵将。
      两三万人对付刚刚还趾高气昂的骑兵几百人,简直易如反掌!
      只需一个人扑上去用肉身挡着骑兵的剑,下一瞬就能有十数个人活活踩死敌兵。
      “痛快!痛快!”
      “死之前杀这一波夏狗,老子舒坦了!”
      “夏狗必遭天谴,夏狗必败,必败!”
      “......”
      梅淮安此刻正在死死抱住夏博峦的大腿。
      他眼前一阵阵发晕,鞭子和剑都丢在两人脚下,他顾不上捡剑,夏博峦不屑拾鞭。
      夏博峦选择赤手空拳,把眼前这只不要命的恶犬捶成肉泥!
      可他显然要失算了,因为就算拳拳都往腿上这人头顶砸。
      这人依旧死死咬着他膝盖上方一口肉不撒嘴!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肉已经要被这人生生咬下来了!
      夏博峦疼的直吸气,率先放弃出拳,拽着打不过就上嘴咬的这人头发。
      艰难吼出声。
      “——梅淮安,松嘴!”
      他喊了名字。
      梅淮安已经意识不清了,大脑嗡嗡震。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啊,就知道全身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牙齿使劲儿。
      反正这人的血好像比马血好喝些,流嘴里就索性咽下去。
      打我?
      虐我?
      耍我玩儿?
      老子陪你玩儿,不玩到你少块儿肉,我就不是梅家的种!
      ......
      贺兰鸦从天而降的时机选的很好,选在这俩人都最狼狈的时刻。
      夏博峦刚跟满身是血的人打斗过,自己的银白盔甲没一处是干净的。
      鞭子丢在地面上乱糟糟一团,像条打水的破井绳。
      被人叼着腿上一口肉,疼的眉头紧皱,眼都眯起来了。
      抱着他腿的人就更不用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
      贺兰鸦就这么一身白裘,光鲜亮丽的从城墙上飞身下来了。
      夜风吹落他的宽大白帽,露出头顶那六枚戒疤。
      一张脸长的不似凡人,浑身气势冷澈,宛如谪仙。
      他落在两人身边,微微弯腰伸出手去接人。
      前一秒还叼着肉满脸凶狠的梅淮安,鼻息闻见一股浅淡的檀香,下一秒就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夏博峦的腿终于自由了,他惯性往后退了三两步。
      刚被咬了的那条腿,几乎不能挨地,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他低头看,从膝盖到小腿中段,全都是他自己的血。
      被那人怀里那只恶犬咬的!
      ——等等,怀里?

第6章 最狼狈的时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