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惊胎】
没有逃生之门。
我神志不清的推开窗子,从楼上跳了下去。
身子极速落地摔了个头破血流。
我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无奈的看着自己瘫在血泊里的‘尸体。
肚子里的胎儿开始不安地蠕动,肚皮猛地增长,越来越胀。
终于,婴孩的小脑袋从破裂的肚皮里挤了出来,浑身带血的婴孩拖着一条长长的脐带,啼哭着往外爬。
我大喊救命,救我的孩子。
为何我死了还能清晰地能感受到心脏剧烈的疼痛?
新生的孩子是一团小小的血肉,向我飞了过来,一只血淋淋的小手猛地捂住了我的眼睛,满目猩红。
我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猛地惊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在床上。
原来是一场噩梦。(第一梦)
02【惊嫁】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就听见了姐姐的哭声。
“姐姐,你在哭什么?”
姐姐坐在我身边,抽噎着说:“妹妹。姐姐的命怎么这么苦,如今才发现所嫁之人并非良人。”
我大惊的一连三问:“姐姐嫁人了?何时嫁的?嫁与何人?”
我怎么不知道呢!
姐姐拿帕子摸着眼泪说:“不曾想阿离是个纨绔子弟,恶习种种。前几日我撞见他在抽大烟,
今日我竟撞见他在怡红院包了场子。”
我听得懵圈,疑惑的问:“姐姐你又为何去怡红院?难道去找方水湄借钱了?”
姐姐哭的更惨了,她把袖子挽起来给我看手臂上的掐痕,又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看后背上一道道鲜红的鞭痕。
“我拒嫁,他就当众对我甩鞭子,若不是姐姐命大就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姐姐吹弹可破的肌肤遍布鞭痕,我看的揪心又气愤,胸口像是凝聚了一团火。
“姐姐。告诉我,这是哪个畜生干的?我杀了他!”
我从枕头底下摸枪,摸了半天没摸到。
姐姐惊慌的捂住我的嘴,“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性命不保。”
我缓了口气,打量着周遭的陈设,奇怪,这不是我的卧房,是出嫁前的闺房。
姐姐哀怨的说:“阿离逼我今夜嫁给他。如敢忤逆,他必血洗御音阁。”
御音阁?怡红院?
我震惊了,莫非又在做梦。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又掐了自己一把。
真的在做梦。
我拉着姐姐的胳膊,慷慨的说:“我替你嫁。”
姐姐止住了哭声,“真的吗?”
我一边换嫁衣,一边说:“你先躲床底下,等我上了花轿,你就赶紧逃,我。。。”
话还没说完,门被撞开了,一阵硬风扑面而开,红盖头直接吹落下来。
我已经身处喜庆的婚房。
“为何站在这里?”新郎的声音磁性如佳酿。
我站在床头,看着一身喜服的阿离,浅笑着回答:“站着不会犯困。”
我蒙着盖头,一个人坐在婚房里,左等右等,夜深了,就犯困了。
新郎还没有揭盖头,新娘怎能自顾自的先睡。
“夫人久等了。”
他朝我走过来,我后退一步就跌坐在了床上,眨着眼睛,明知顾问:“你要干什么?”
“入洞房。”
“不。。不要。。。。我们先喝合卺酒,好不好?”
“为夫已经喝多了,再喝恐要错过良宵。”
“哎,你知道我是谁吗?”
“啊!”我娇呼一声,手指不由得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他在我耳畔轻轻唤了一声:“温梦。”
我忍着疼痛,眼泪淌了下来。
我没有听错,洞房花烛夜他叫的是我的名字。
哪怕是梦里。(第二梦)
03【惊色】
洞房内,喜烛燃烧不时蹦出火花,墙壁上的红喜字晃动着。
我收回视线看着眼前俊朗如画的男人,看到了他挂在脖子上的玉哨子。
我抬手抓住哨子,不料勒的他轻咳一声。
渐入佳境的我不希望梦醒。
“一枕星河梦,梦里相思浓。”他抱着我感慨:“梦梦,我终于得到你了。”
我震惊的把他踹下床去,怎么玉星河跑我梦里来了。
“滚!”
“爷穿上衣服就滚!”
“衣服呢?”
“找不到。”
“别扯我的被子。”
“温梦,我回来了。”
“他来了,爷藏哪儿?”
“没出息,敢做不敢当,藏什么?”
房门猛地推开,我一脸镇静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阿离。
“你们?”他脸色阴霾的指着我和玉星河,欲言又止。
玉星河战战兢兢的说:“她是温婉。”
“你是温婉?”阿离看着我,表情渐渐扭曲。
我摇摇头,给出一个解释。
“我以为他是你。对不起,我把你们弄混了。”
反正是在做梦,我有恃无恐。
“好。好。好啊!”
阿离怒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
玉星河看见阿离从腰间抽出配枪,立马连滚带爬的躲闪到我身后。
我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心想梦里的阿离枪法应该也可以准到一颗子弹把我和身后的孬种贯穿。
只是不知道,梦里中枪会不会疼。
“温梦,我成全你们!”
阿离把枪口对准了他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
“不要!”我大喊着扑上前去。
虽然知道是梦,但看着他脑浆迸裂的倒在我怀里,我的心还是抽痛不已。
我想醒过来,我想见活的阿离。
我抱着他哭,他死不瞑目。
枪声引来了一群人,场景再次转换。
我被关在猪笼里。
一群人来看热闹。
男男女女面目模糊,更像是直立行走的禽兽,不着衣衫。
这些怪人对我破口大骂,还诬陷我谋杀亲夫。
玉星河裹着被子立在人群里,控诉我:“她勾引我!”
“浸猪笼!浸猪笼!”
“沉塘示众!沉塘示众!”
“爷来行刑!”
我眼睁睁的看着玉星河一脚踹飞了猪笼。
我的身子砸裂冰面的那一刻,五脏俱碎的疼痛感。
很快,我被冰冷的水所淹没。(第三梦)
04【惊情】
我的口鼻灌入了大量的水,带着温度,苦涩的水。
这么苦的水,像是中药汤。
“啪!”药碗打碎的声音,我猛地惊醒。
“主动送上门的赔钱玩意,不配给我生孩子!”熟悉的震怒声。
我跪在地上,血顺着腿流了下来。
这是一碗堕胎药。
我看着眼前虚幻陌生的空间,又是梦。
阿离坐在我面前,眼神淡漠的扫过一碗乌黑的汤药。
“这个种,不留!”
我不是刚喝完一碗堕胎药吗?
怎么又来一碗?
我迷茫的端起药碗,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碗里掉。
“为什么一次次让我怀又不让我生?”
“你姐姐有孕前,你不能生!”阿离霸道无情的说:“我的嫡子一定要和你姐姐生。”
“如果她第一胎是女儿呢?”
我的话音未落,脸已经被打偏过去。
“贱人,竟然敢咒我生不出儿子。”刻薄的女声根本不像我的亲姐姐。
“温婉,当心动了胎气。过来,坐我腿上。”阿离温柔的出声。
我捂住脸瞪着打我的女人,她像个换头怪,身子不是姐姐的,脸蛋却和姐姐长得一样。
她搂着阿离,鄙夷的看着我,装腔作势的说:“阿离,我从来没有这个恶毒的妹妹,她逼走我,钻了我的轿子,顶了我的恩宠。我不准她给你生孩子。”
我端起药碗,泼了女人一脸汤药。
女人大吼大叫,阿离对我挥了一鞭子,我的身子向后飞起,撞断了楼梯栏杆。
我苟延残喘的往楼下爬,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算不能梦醒,我要去没有他的地方继续做梦。
阿离很生气。
“你若离开就是背叛。”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不是吗?”
“不。
第79章:我最后一根芒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