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撕毁了报纸,关北离问我:“你和玉星河究竟怎么回事?”
质问的语气,我心头悲愤不已。
这种时候我需要一句安慰,至于真相根本不重要。
阿离,我是你的枕边人,我什么样的人,你这么精明何必明知故问?
始终缓不过这口气来,女人这一生,活的不就是清白二字吗?
我苦笑着说:“当时在场的还有姐姐和程副官,你去向他们求证吧!”
楚家是锦官的富庶家族,楚清彬开办的风月报馆更是全城报馆的领头羊,他以总编的身份发了文,紧接着其它大小报馆的跟风报道铺天盖地而来。
我被骂成了千夫所指的转世狐妖,红颜祸水。
我转过身子,眼泪无声的落下来。
关北离抬起手,指腹抹了抹我脸蛋上的泪水,无言的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锦官城的各大主道涌动着大队的军J,大小报馆一连查封了十七家。
楚清彬作为城中最大一家的报馆总编直接押解下了大狱。
其中有几家的总编闻风丧胆,顶着满天飞的追捕令仓皇逃往城外。
如此动静之大的打压新闻界,激起了这个行业的暴怒。
一夜之间,衍生了无数的地下小报,齐齐控诉关北离的以权谋私的暴行。
地下小报是流动性的,一时难以控制,和关北离玩起了猫捉老鼠,明暗的抗衡着。
这些英雄好汉用笔杆子来对抗关北离的枪杆子,将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势如劈竹的事态发展,短短几日,关北离被骂的狗血临头,甚至有人用粉笔在墙上写字骂他死丘八,诅咒他当活王八。
这样的舆论导向,我和玉星河被择了个干净清白。
SL府内所有人皆不敢露出半分笑脸,生怕被怒斥是在幸灾乐祸。
姐姐极度的崇拜和拥护关北离,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却也秉着非召不得相见的规矩,不主动露面去宽慰他。
程副官是伺候他起居的,然而多次想开口全被一个“滚”字给压制住了。
此事,我误会了关北离,他为我当了昏君,担了骂名。
我托姐姐亲手做了一份他爱吃的桂花糕,给他端去了书房。
“阿离。”我乖巧的说:“歇一会儿,吃点东西。”
他看着手里的公文,头也没抬,淡淡的说:“先放着吧!”
“你记得尝尝,我走了,不打扰你办公了。”我转身往外走。
“等一下。”他喊住我,身子往椅背后慵懒靠过去,开口问:“这几天你睡的可还好?”
又连着好几天,他晚上没有回来。
他既然主动提了,我紧跟着问出了我的疑惑,“阿离,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些天都去哪儿过夜?”
他眼眸深邃的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你猜猜。”
他不说,我猜也猜不到,问也不能问。
总不能追着程副官问我丈夫不跟我睡觉是跑哪去睡了,岂不是笑话,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在我姐姐房里,晚上根本不在家里的任何一间屋子。
我凑近他,手指捏着他的肩膀,撒娇说:“今晚陪陪我,好不好?”
他握住我的手把我抱坐在他大腿上,笑的几分柔和,抬手在我的脸蛋上捏了捏。
“这么想我?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就是你这样子吧?”
我害羞的垂头,“你是我的男人,我不想你,还能想谁呢?”
“我知道你有孕辛苦,这几日不是一直在家办公陪你吗?”
“我要你晚上陪我嘛!”我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贪心的撒娇。
“我担心碰到你的肚子。”
“可是你睡觉很规矩。”
“睡前呢?”他嗓音喑哑的在我耳边说:“我克制不住会害了你和孩子。”
真的是这样吗?
关北离见我失落的模样,微微勾唇,“夫人长此以往相思成疾,我可是会心疼的。”
我依偎在他怀里,被他多抱了一阵子,又分着吃了一块桂花糕。
“温梦。你会画画吗?”
我被问呆了,无奈的笑笑。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戏子出神,画画,隔行如隔山啊!”
他的手指描摹着我的眉眼,轻声说:“相思入骨即成画,你思念我这样深,不如学着画我的画像。”
“那我要是画不出来就是不爱你了呗?阿离你这是强词夺理嘛!”
“你想在家里学画画还是去学校?”
想不到他较真了,我略微一思考说:“我想去学校。”
他满意的回了我一个“好”字。
我好奇的问:“我这么大了还能上学吗?况且我还是个孕妇。”
“你敢想,我就能办到。”关北离坚定的说。
我心中腾起一股感动,“我最想你晚上留下来陪我睡觉。”
“不乖。”他的手指头在我的脑门上宠溺的弹了一下子。
05【楚清婷】
两天后是我入校学作画的日子。
姐姐羡慕阿离给我找了个消遣时间,陶冶情操的好差事。
秋高气爽的好天气,程副官给我备好了汽车送我去学校。
车子一路开进了校门,我就看到了三五成群的学生。
我开口说:“人多开车不方便,我下去走几步吧!”
程副官坐在副驾驶上,微微转身,不敢正眼盯着我看,态度恭敬的开口:“夫人在车上稍等片刻,我先下去通知教职工欢迎您。”
我摆手说:“不用了。我不是阿离。我是来求学不是来视察工作。求学讲究的就是虚心,大张旗鼓的干什么。”
程副官摘了军帽,向我做了个虚心受教的动作,“夫人,属下失察,实在是自惭形秽。其实,SL的意思??????”
他这句话没说完,汽车夫来了个急刹车。
我随着惯性,身子向前冲去,吓了一跳。
副驾驶的程副官也许是经常上伏虎,平衡性和反应都是过人的敏捷,他慌乱中求稳的窜过来半抱住了我,关心我的安危。
我闻到一股子烟草味道,脸蛋一红,急忙说没事。
程副官察觉到失态,连忙松了手,斥责汽车夫开车莽撞。
汽车夫解释说一个女学生突然冲出来,险些一轮子轧成肉饼。
“夫人,不必惊慌,我下去处理。”
程副官下了车子,我也欠着身子朝着挡风玻璃外看过去。
程副官关上车门跑到汽车前头,从地上扶起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身着蓝衫黑裙学生装,斜跨着一个杏色书包,身后还背着画板。
小姑娘惊魂未定的退后一步,远离了车子。
她拍着裙子上的尘土,又从书包里取出手帕擦了擦手掌,然后将手帕干净的一面卷了卷,弯下腰直接绑在了擦破皮的膝盖上。
程副官全程没说话,一双眼睛盯着人家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又盯着人家及膝裙下白皙纤细的腿。
我从未见过程副官如此好色到脸色涨红,他行动慌张的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两只眼珠子却始终盯着车外的小姑娘。
我不放心的下了车,走到她身边,歉意的说:“同学,你没事吧?”
她扭头看向我,小嗓音细声细气的,“姐姐,我没事。”
紧接着,她刘海下的一双杏眸,晶亮而澄澈又闪着好奇。
“姐姐,你看起来好眼熟。是不是以前在御音阁唱过戏?”
我被她问惊了,“你什么去那里听的?”
她笑着说:“我小时候,我哥哥带我去过。”
小时候三个字一蹦出来,我恍然觉得自己很老了。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叫楚清婷,今年十六了。”
我脸色沉了,追问:“你哥哥叫楚清彬?”
她点头,“我哥哥以前最爱去畅音阁听戏了,有一对姐妹花,唱了一出《水漫金山》。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第73章:付诸东流的名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