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怎么说的呢？
她说，“没事，她不是婚姻恐惧症，就是有点不开心。”
不开心啊，她在和他去海城参加婚礼之前，确实有一两天情绪低潮。
还在某个夜晚，睡得迷糊的时候问他，“会不会觉得她没用？”“以后会不会后悔为了她，牺牲美国的一切而回国？”
方子都烦恼地敲了敲脑袋，她当时表现得那么明显，他怎么只顾着收拾行李，就忘记了呢？
他翻到当日和附近两三日的行程，一个个时间节点研究。
那时候，他刚参加她的答辩，给她送了花，两人解开心结，关系非常和谐。
只有一天，她去参加学生会的散伙饭，他本该去接她回家，但因为在实验室逗留，是她一个人提前回家的。
他道歉了，承诺了补偿，她也表示不是什么大事。
可那之后，她的情绪不对了。
学生会散伙饭上发生了什么？
幸好留了邓一帆的电话。
方子都毫不犹豫地拨打电话，也不顾已经深夜。
邓一帆夜猫子，还没睡，精神抖擞地接了电话，“方老师，稀客啊！”
方子都形象高冷，不是随便跟人寒暄的，又是姐妹的男人，更要敬而远之了。
不过，深夜来电，必然有事。
她很贴心地问，“我刚赶完一个稿子，休息时间，你有什么直说，别客气。”
编导系的苦逼学生，虽然有做名导的大志向，但刚毕业也只能吭哧吭哧干苦力。
方子都也没废话的意思，“学生会散伙饭那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散伙饭？
邓一帆当然记得很清楚。
她告别四年大学生活，告别自己没有任何可能性的暗恋，跟同学们酣畅地碰杯。
笑，哭，吵，争论着一些关于未来的话题。
最清楚的是，同学们因为对迷惘，引发一场男女到底谁更辛苦，女性做家庭主妇是不是一条退路的大争论。
当时所有人激情参与，事后想想好笑。
她道，“向岚也参加了，跟我一起站在凳子上，大喊绝对要工作！”
又马上道，“不好意思，当时太激动了，忘记她肚子里还有小宝宝了。”
方子都找到了切入点，立即问，“后来呢？”
邓一帆迷惘，还有后来吗？
后来向岚嫌饭桌上吵闹，提前离开，回家了！
她想抱着她哭的，但向岚嫌她矫情，说以后都在北城，随时可以见面，哭个屁！
线索断了。
邓一帆小心翼翼问，“是散伙饭出什么问题了吗？”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事了，怎么才响起来问？
方子都并未放弃，如果向岚的不开心和坚持工作是一个课题，要得出正确的数据和结论，就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他继续追问，“还有别的什么事吗？不管大小，也不分和向岚有没有直接关系，甚至散伙饭后面的情况都可以说。”
邓一帆绞尽脑汁，从散伙饭那天开说。
怎么约的时间，怎么定的地点，哪些人坐一桌，几点开宴，向岚几点离开。
说到一半，她突然道，“说起这个，李行达最近一直找我。”
从来没有的事。
方子都对李行达这人很有印象，毕竟引发过他小小的醋意。
他说，“为向岚？”
邓一帆点头，“具体的他不肯说，只说散伙饭的时候有点不愉快，向岚拉黑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他想在去美国之前见见她，为那时候不妥当的行为道歉，拜托我约人出来。可我前段时间联系向岚，她都一听李行达的名字就说不行，我再说就跟我绝交。我问她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她也不说——”
会不会和这事有关系？
但散伙饭上，李行达基本没和向岚直接说话，也没收向岚发的请帖，偶尔露出一点失意的表情。
邓一帆虽然和同学们笑闹着，还是分了一点心关注李行达的。
他们确实没说话，只是在向岚离开后，李行达去了一会儿卫生间——
她心里一惊，难道是在那时候吗？
他还是放不下向岚，放不下人生第一段暗恋，所以追了出去？
方子都明了，真心道，“方便的话，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太谢谢你了，有时间来家里玩，向岚一定非常高兴。”
这边电话挂断，已是深夜。
方子都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得到有用的消息而放松，他喝了一杯温水，回卧室看。
向岚依然在熟睡中，身体很自然放松，霸占了整个床铺。
方子都刚上床，她感受到人体温度，立刻贴了过来，小猫一样缩他身边。
说不出的娇俏可人。
这样的姑娘，不能不开心。
方子都忍不住，在她脸上和额头上亲，又含住她的唇。
她醒了，笑嘻嘻的，带着娇声，“讨厌——”
第64章 她不能不开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