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坚持住!”一众兄弟迅速将季安扶起,老裨将扯下身上布条,迅速将季安被斩断的右臂勒紧。
这种程度的伤,现在只能暂求止住血,回去敷上草药,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季安自己了。
老裨将眼中含泪,用力掐住了季安的人中,防止他昏过去,季安已经失血过多,身下一片血色。
此刻的季安已经恢复了神智,他断了臂,现在体内余毒虽然被内息压制,可却没有得到根除。
北地毒王的毒,天下鲜有人能解,而今日的毒王又远超两年前,这点季安清楚。
“将军撑着,末将这就带你去看最好的郎中!”老裨将已经将季安背在了背上,又怕碰到了他的伤口,赶紧将他放下。
季安强忍着疼痛和头脑的恍惚,他咬牙道:
“不,我没事,老匹夫,还有各位兄弟……”
“今天的事不要泄露出去,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受伤的事。”
“不然……”说着,季安剧烈咳嗽两声,竟是咳出血来,他没有停,接着焦急道:
“不然此番撤军南归恐怕不会太平。”
老裨将和一众将士看着焦急万分的季大将军,又相互间看了看,随后纷纷挥泪点头。
见此情景,季安这才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季安说得对,季大将军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一旦被外人得知他出了事,只怕这关外无险之地,虎视眈眈者不在少数。
可他们不知道,季安眼下担心的不是关外,而是关内朝堂上那位。
…………
杯中黄酒尽,季安缓缓起身。
他终究是挺过来了。
但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这样想着,季安叹了口气,离开了喧闹的酒馆,朝外走去。
半个时辰的期限还有不到一刻钟,季安忽的想起曾在此地见过一位收钱写信的老先生,上次没来得及去,也不知道如今他还在不在。
思绪到了这,季安便迈开步子,抓紧朝着这银川渡口的西边去,那里更靠近大河,是集市最为繁华之处。
耳边的叫卖声越来越热闹,这渡口西边,也就是银川河东岸边上,停靠着不少往来商船,岸边,一片片棚屋围成了一个不小的闹市。
季安东张西望,看什么都觉得稀奇,那沿街叫卖冰糖葫芦的最是馋人,惹得季安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每每到这里,季安的老脸都会忍不住羞红,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
怎么看了这些个玩意,心里活跃的却像个小孩儿似的。
不过也怨不得他,从小生活在将门之家,小小年纪又上了战场,哪里有机会接触这些民间玩意儿。
季安撇过头去,终于是在街角处瞅见了一处摊位。
一桌,一椅,一老人,一布挂招牌。
认定没错后,季安摸了摸身上不多的银钱,来到那老先生的桌前。
老先生正眯着眼打盹,身前整齐铺着泛黄的信笺,纸边随风卷起,沙沙作响,上边用砚台压着,防止被刮跑。
“老先生。”
季安轻轻叫道,同时又用左手指头轻轻扣了扣木桌,袖中自然的落下几两碎银。
那老先生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见到银钱,立刻就精神起来。
只见他坐直了身子,满脸堆笑,但收了银钱,铺开信笺后,竟是没来得及抬头看来人一眼。
“公子要写些什么?”
老先生声音很苍老,动作却是很麻利,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已经捏好了毛笔,并蘸了点砚上还没干的墨。
空气渐渐陷入安静,就在老先生忍不住抬头问问这位公子究竟要写什么时,身前终于传来温和的回话声。
“写给家父的。”
“你就写,孩儿一切安好,娘亲也好的很,一直跟孩儿在一起,孩儿已替您实现了愿望。”
说完,季安又忍不住咳了咳,竟是在左手掌心咳出了一抹红丝,隐隐透着黑色。
那老先生一边写着,一边皱眉抬头看了看这年轻人一眼,摇了摇头啧啧道:
“我看小公子这幅样子,一
第7章 童心未眠的将军,在外人眼里是个刽子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