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覆盖在她有着柔软发丝的头顶上，生疏而自然地揉了两下。
“我也想帮你拉校服拉链。”齐冶眼底的深沉化开，淌出好多温柔来，“但这不是，怕你把我脸抓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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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照白觉得，齐冶疯了。
要不然就是脑子坏了，好好的，摸什么头？
大概被神之手摸过的大脑也开始卡壳，她想假装淡定，于是随便说了个什么来缓解尴尬。
但说出的话又未曾过脑子，她所以造就了更为尴尬的场面。
她仰头，迟迟地扬起声线：“那下次，你试试？”
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她才惊觉大事不妙。
而齐冶身型的那一刻僵硬也证明了她说的话有多么诡异。
空气中拉起一阵沉默，安静得好像飞鸟振翅的声音都能听见，大写的“救命”伫立在两人之间。
秉持着“只要我表现得自然，丢人什么的就追不上我”的许照白，脑里卡壳的零件转了几下，终于重新运转。
她对他很淡地笑了一下：“我先走了。”
齐冶一言不发地点头，望着她往回走。
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就这样默契地被两人一同遗忘。
她走进院门，快到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
此刻落日盛大，照在身穿白色校服的少年身上，他的轮廓和五官都好看得如梦似幻。
许照白有些怔愣，夕阳、校服、晚风、少年……这些碎片凑在一起，竟然如此具有青春的画面感。
“许照白。”齐冶的声音又传来，让她心底本能地触动一瞬，他缓缓地，“周一见。”
许照白脚步顿住，回复：“周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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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家，发现奶奶在一楼叼了管烟，抖音外放，背景音土到极致。
许照白上楼时，注意到她手里的烟，顿了顿，关心道：“冯美女，抽烟对身体不好。”
奶奶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但身子骨硬朗，像个活神仙。
她吐了口烟，一手端着烟枪，一手挠了挠小腿：“去，自己玩去。”
说完以后，又继续叭了一口烟，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奶奶年过六十，但行事作风异于寻常老人，平日最喜欢打麻将斗地主，或者骑着她的小电驴出去闲逛。
许照白觉得，她自己不像亲生父母，倒是有一些性格很像奶奶。
她一下笑得灿烂，声音也软了下来，像是撒娇：“谁惹老美女生气了？”
奶奶放下烟开始破口大骂：“还不是你那个没良心的爸，老婆留不住就算了，自己的女儿也不管了！你都摔成这样了，明天还生日了，给我打电话说单位有事回不来！”
老年人的声音嘹亮，听得出来怒气冲冲。
许照白的笑意还停在脸上，不过略微僵硬了些许。
她眼睛还是弯弯的，像月牙，诺声诺气对奶奶说：“我们不管他。”
再次抬脚往二楼走时，她心底略微沉了沉，但转瞬即逝。
做作业的时候，她果然收到了亲爹的短信：【照白，爸爸最近忙，你生日我就不回来了，你好好学习，在那边照顾好奶奶。】
与此同时，手机银行里弹出一条收款信息，入账了五万块。
她扯了扯嘴角，将手机扔到一边，拉过作业本重重书写。
写了几笔后，觉得心里烦得要死，捞起手机劈里啪啦给她爸发了一串短信：【啊对对对对，你最忙了。】
上辈子的许照白在高中只见过她爸一次，那时她刚上高三，他抱着个小婴儿笑得无比慈爱让她喊弟弟。
当时的她觉得太突然，毕竟她对爸爸找新对象这事一概不知。
这辈子她知道未来一年即将发生的事，对这种近乎欺骗的话语感到心寒。
他哪是单位忙啊，他是忙着结婚，忙着生孩子。
在她发了这段叛逆的短信后，她的手机果然响起来，她把电话关机再次扔到一边。
生日那天早上，冯老美女带她骑车沿城外行一圈，看远处青山在雾霭中像一颗清凉的薄荷糖。
许照白把下巴搭在奶奶的肩头，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她吸了吸鼻子：“奶奶，我成绩变差了怎么办？”
奶奶把持着电动车龙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洪亮干脆：“嘿，变差就变差了啊，太阳还会升起来，斗地主还是会有春天，管你成绩好不好。我回去给你煮鸡蛋吃。”
许照白埋在奶奶的肩头低低地笑，不小心吸了一口冷气，呛得鼻子和整个胸腔都在酸涩。
第23章 就这样被他摸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