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照的二殿下不愧是被称为智多近妖的人,连师父的隐藏手段也能识破。”
当钟易弦故意提起他们时,他就知道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苏言灼并不意外,“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更别小看九大古族,这些古老的势力能够传承万年不灭,自有它生存的法门,你遇上时切记小心。”
“是,弟子谨记教诲。”宋栖迟躬身一礼,语气诚恳。
苏言灼静静地看着他,薄唇轻启,“你非要如此吗?”
非要如此客气疏离?
宋栖迟艰难地笑了笑,避而不答,“师父说这话可真有意思,做弟子的谨守礼仪,难道不是本分?”
苏言灼垂了垂眼帘,拢于袖中的手轻轻蜷了蜷,他掀了掀眼皮,“我知道了。”
说完他步入院中,清冷的月光之下,背影无端萧索。
宋栖迟呼吸一滞,眼眶酸涩,心脏处那种实质的痛感一阵一阵传来,他却不想去管,任由涩痛冲刷。
……
钟桀离开钟易弦的院子后,转道去了冷行帆的住处,他封住肩膀处的经脉,替自己止了血,一张脸苍白得如同地下恶鬼,他悄无声息地进了冷行帆的卧房,冷行帆负手站在矮榻前,仿佛早在等他。
看见他血淋淋的手臂,脸上闪过一瞬诧异,但很快就收敛起来,关心问,“钟统领被何人所伤?告诉我,冷某定要向他讨个公道。”
钟桀不去看他假惺惺的嘴脸,心里憋了一股邪火,想起钟桀白天在议事堂说的话,忍不住质问,“你白天的话什么意思?为何刻意提起云纹镖?”
“云纹乃钟离族标志这件事一般人并不知情,把冷行舟的死栽赃给他们再合适不过。即便他们查出云纹镖的来历,知道背后代表的是钟离族,也会因为畏惧知难而退,而你钟离族的身份也不会被揭穿。”冷行帆凯凯而谈,“我们做的事不能暴露,大哥已经察觉到异样了,必须死。”
钟桀青筋暴跳,“蠢货,那位永照二殿下就是钟离族的少主,我的主子。你做决定前能不能先问过我?”
冷行帆一惊,但还算镇定,“我们是在为永照做事,殿下不至于卸磨杀驴吧?”
钟桀按了按发胀的眉心,脸色阴沉道:“不一样,殿下与国主政见不合已久,我怀疑我们做的事殿下并不知情。而且咱们这位殿下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无害……”
他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幕,那时钟易弦不过十二岁,初来暗卫营,亲自动手惩戒了一名背叛的暗卫,他看着少年一节一节地将背叛者的手指碾碎喂狗,又用银针一下一下划破了他的眼球,整个过程无比血腥,那少年却好像无动于衷。
冷行帆眼中暗芒闪过,但面上却安抚道:“不会有事,殿下即便再出色那也只是殿下,还不是国主,到时候我们就说是国主交代的是就行了。”
钟桀摇了摇头,“不,殿下这次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殿下与国主虽然政见不合,但不会明目张胆地与国主作对,他是为了另一个任务——九州密卷。”
这下冷行帆的脸色才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你不是没有把消息传回去吗?”
钟桀幽幽看了自己破碎的肩膀一眼,“这就是隐瞒不报的代价。”
第18章 密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