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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染山头[2/2页]

浴血正少年 江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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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将卢杆和小林送出了战壕。
      “杨老师走了,你们想不想?”耿营长问道。
      “当然想。杨老师走的时候没告诉我们去了哪。”卢杆说。
      耿营长“哦”了一声,没有告诉他们杨老师去哪,只是说:“卢杆啊,杨老师是非常欣赏你的,要不是你父亲反对你参军抗日,只怕你早就被杨老师带到那边去了。”
      “那边是什么意思?”卢杆问道。
      “打鬼子的地方,离这儿很远。那是新四军的部队。”
      “新四军?”卢杆记住了这三个字,觉得有点神秘。
      耿营长说不送了,让小狗子护送,叮嘱他们赶紧回家去,免得父母担心,然后返转指挥所,用电话通知各连今晚衣不解带全部守在战壕里紧密注视河对岸的动静。
      10
      天色已惭惭昏暗起来。三个士兵向岗哨上走去,本来今天的岗哨是小狗子和贾小麦的,因小狗子要送卢杆和小林回去,贾小麦身体虚弱,耿营长不让去,一连长便派了另外三个士兵今天晚上守哨。
      一个士兵说:“一连长告诉我们,当官的爱骑马,如果只有一个,让我们同时打,如果有二个,我就打左边的,你打右边的。”
      另一士兵回答:“好。一连长还告诉我如果发现敌人后,要我们首先开枪,不向天直接向敌人开枪。”
      旁边要爬上树的士兵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在树上如果开枪,鬼子不就发现我了吗?不行,我不能开枪。这样好不好,等等我,我去搬箱手榴弹来,你俩帮我弄上树,我只扔弹,你们打枪,打一枪换个地方,不要老呆在那里等着挨打。还有,你们只管睡,我在树上看得远,鬼子来了,我就对你们丢石头。”
      他们觉得有道理,赶忙跑回阵地搬了一箱手榴弹来到了树下,他们将箱子捆好后,上树的士兵拽着绳子的一端飞快爬了上去,找好地方用力往上拉箱子,放好,怕自己来了睡意,就将绳子将自己绑在树枝上,告诉他们搞定了。俩士兵各自去找了土洞,但一个士兵在洞里感到害怕,又跑到了另一士兵的宽敞的洞中。告诉他害怕,在一起要得不?他说巴不得。
      不知不觉中一时一分一秒过去了,天边出现了白光。树上的战士这时看到了对岸有人影晃动,他用事先准备好的石子朝土洞那边丢去,惊醒了他们,俩人顿时全身紧张起来,一动都不敢动,悄悄拉上了枪栓。目标渐渐地出现在他们的眼中,按照先前的约定,他们各自瞄准了骑在马上的二个人影。
      二声枪响,只见一个人影从马背上栽下来,旁边人影敏捷地跳下马,用手一挥,示意身后的部队隐蔽起来。
      这支人马便是西岛所率领的。
      在西岛身边的王翻译赶紧猫下身。几个鬼子急速地把倒下的伤者拖下了堤。西岛快步躬身来到受伤的鬼子前。他身边的战马正添着那鬼子的脸庞,拱着他的身体,鼻孔里直呼着气,见主人长时没有动弹,它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没有嘶叫,只是用脚不安地刨着地面。
      西岛搀扶起伤者,将他抱在怀里,叫着松井,终究不能叫醒,他死了。
      西岛慢慢地把他放下,然后半跪着向他的遗体脱下军帽低下头,整个部队都处在静默中。他发誓:松井君,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随后令士兵将松井的尸体就地掩藏,同时对炮兵部队发出指令:松尾,准备射击。
      在土洞里的二个士兵说开了:“你怎么开的枪,我们不是说好,你打左边那个我打右边那个吗?”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你看,他们都不见了,”另一个颤抖着声音说道。
      枪声把战壕里所有士兵从闲谈或瞌睡或写家书中惊动起来,神情绷紧时,只听一连长低声喊道:“有情况,作好战斗准备。”
      耿营长听到枪声,在指挥所拿望远镜向前方望去,天黑,看不清前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中惦记,带着小麦一起去了一连长阵地。
      一连长已作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
      西岛二眼冒着凶猛的目光,趴在堤坡边用望远镜望着河对岸。此时,天色灰暗,除了昆虫的叫声外,四处静悄悄的,他不知道敌人的枪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使自己损失了一名助手,心里不免一阵恼火,咬牙切齿:支那猪,我一定要把你们全部杀死。西岛问王翻译:“这是什么地方?”王翻译摇摇头说不知道。当然他是不知道的,他说他不清楚,不是本地人。西岛叫通信兵要来地图仔细看起来。他知道一场战斗马上就要开始,异常兴奋,借着手电筒光线看完地图后,慢慢地抽出他的战刀,用手指轻拭着铮亮的刀面。夜色里,刀锋闪烁着逼人的寒光。
      11
      小狗子护送卢杆和小林还没走出战壕听到了枪声。
      小狗子让他们赶快回去,枪声就是命令,说不能再送他们了。
      卢杆和小林不想回去,他们想看看鬼子到底长什么样子,软硬磨蹭要随小狗子到阵地去。小狗子哪里会肯。就在这时,一连串的炮弹在他们周围爆炸,顿时夜色被火光照亮。西岛开始炮击了。
      确实,西岛不可能等太久,他必须要发动进攻,命令迫击炮部队向对岸发动无目标的炮击。弹落点先近后远后左再右不断延伸。对于西岛来说,不管怎样,无论如何炮击对敌军造成伤害后,再组织部队强行渡河,进而消灭全部残敌是十分有利的。
      一排炮弹掉落在二个士兵洞中,顿时连人带枪随着炮弹的气浪飞上了天,然后又重重地掉在地上没任何动静了。藏身在树上的战士见了气得骂起来,后来又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鬼子的娘和他们的八辈子祖宗,又一边整理着箱中的手榴弹,一个一个地拧一了盖子。
      在一连阵地上的耿营长听到枪炮声,命令:“鬼子进攻了,兄弟们,作好战斗准备。”
      从没见过这种世面的卢杆和小林包括小狗子都被炮声震得不知所措。小狗子没有忘记营长的嘱咐,拉着他们俩就往外跑,他没经验,炮弹来了不知道要躲藏在一些已成的弹坑里,他只想着要把他们送出去,送出炮弹的群环境中,然后再回战壕打鬼子。
      听到炮声,卢杆他倒有点亢奋了。他拉住小林不与小狗子跑了,将小狗子拉下蹲在一块小山包边说:“小狗子,干脆别送我们出去了,我们一起去跟你打鬼子。”
      小林也附和着:“要得,我想看看鬼子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小狗子当然不会答应:“别做梦了,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我答应了,营长也不会答应的。好了,你们走吧,赶快回去。我要去打鬼子了,去晚了,连长会骂我是逃兵的,知道不?逃兵是要被枪毙的。”说完拿起枪就要走被卢杆拖住了。
      卢杆说:“对对,小狗子这就对了,不当逃兵,我们也不想当逃兵。”
      小狗子:“算了吧,你们又不是当兵的,你爹不让你当兵后悔了吧,枪都不会拿还想去杀鬼子,下辈子吧,你。”这话可把卢杆呛晕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小林抢了话说:“小狗子,我会枪,来,我试给你看。”边说边要拿小狗子的枪,被小狗子给挡住了。卢杆一听马上回答道:“我会玩大刀。”
      小狗子说:“我不跟你们罗嗦了,不管你们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你们必须走。”说完向着阵地跑去。
      炮弹还在倾泻,火光照亮了小狗子奔跑的身影,卢杆和小林望着小狗子跑去的方向,然后又各自互相望着对方的脸,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其意思:到底是回还是不回?
      小林捅了卢杆一拳,急速地说道:“杆子哥,快看,小狗子,小狗子,他,他倒下了。”卢杆转身看去,小狗子正在挣扎着站起,不久又倒了下去。
      “是不是被炸弹炸了啊,走,快去看看。”卢杆拉着小林往小狗子的方向跑去。
      小狗子他被炮弹击中了,身上的军装被炸得稀烂。他们悲痛欲绝,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刚刚还活生生的小伙伴突然之间就成了这种模样,他们的心像针扎一般痛。他们搂着小狗子急切地呼唤。小狗子睁开了眼,望着儿时的小伙伴,嘴角歪着笑了一下,艰难地弱弱地说:“杆子,我,我真没用,没打死一个鬼子。”说完费力地抬手却无力,身子一软闭上了眼。
      发生在眼前的事令卢杆和小林简直不敢相信现实是这么的残酷,他们此时真不懂战争带来的伤害远不止眼前小狗子的死去,更不懂战争是肉体与钢铁的搏击,是坚毅与懦弱的比拼,是智慧与愚昧的较量,是狂人与常人之间不知何时能够结束的游戏。他们真的不懂,但他们却懂得眼前小狗子的离去确实是战争造成的,是侵略者夺去了他们儿时的伙伴。血的流淌,清晰了他们的双眼与少年的冲动,同时启动了他们为伙伴复仇的心。
      “小林,别怕,跟着我就是。”卢杆安慰着小林。小林说谁怕了?,来了就来了,还怕谁啊,杆子哥,你在,我就不用怕了。这时,爆炸声渐渐地稀少下来,小林望着卢杆坚毅的脸心稍许安静了下来,卢杆拉着小林手说:“别无选择,杨老师说过,鬼子作恶多端,罪孽难逃,身为男儿,为国家抗日捐躯,死也其所。”见小林点了头,卢杆转身对躺在地上小狗子的遗体说道:“小狗子,放心,我帮你杀鬼子,等我杀了鬼子为你报仇雪恨,再回来把你带回去见你爹娘。”说完,小林拾起小狗子身边的枪与卢杆向一连长的战壕里奔去。
      一匹马从他们身后飞驰而来,马背上的韩小承在夜色中看到前面模糊的他们,猛地一拉缰绳勒住了向前急驰的战马,停了下来。他后面跟着三十个士兵。
      韩小承靠近见是他们,大声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想死啊,赶快给我回去。”
      小林正要说话,卢杆拉住他:“好的,就回去,韩大哥。”说完拉着小林便往回走。
      其实,卢杆是不会走的,他是不想与韩小承发生冲突,如果犟的话,说不定会被他轰回去,到时想为小狗子报仇也是无奈的事情了。
      听了卢杆的话,小林服了他。等那些士兵往前跑的时候,他俩又重新折回来,跟在他们的后面朝早已枪声大作的阵地跑去。
      12
      经过一番炮火乱轰后,西岛开始命令先锋部队全速渡河向对岸国军阵地猛攻。
      树上的士兵看到日军开始将什么东西往河里抛着,依他的水平不可能将手榴弹抛到对岸,他静静地等待着。枪不可能打,一开枪无疑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鬼子。他只有等待着鬼子进入他的投弹范围。
      鬼子往河里抛下的是九五式折叠舟。他们有条不紊地往河边涌去,登上舟,快速地向对岸冲击。
      王翻译在西岛旁边看着成群结队的鬼子朝舟上涌去,心情很不平静,他恨这些日本人。他清楚地记得刚从日本回来,在汉口码头上被日本鬼子强征为翻译,他极为痛苦,本想是为抗日而归的,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归途,他的心总是耿耿于怀。
      舟队成群结队往河对岸划去。树上士兵咬牙切齿在心中愤愤地说道:“小鬼子来吧,爷爷等着你哩。”
      突然河面一阵爆炸响起,水雷起作用了,只见一些舟被炸翻,鬼子一个一个抛上空中掉入河中。有些成了水中鬼,有些在水中惨叫,鲜血随水而泛。倒是那些没死没伤的因经过武装泅渡训练过的日本士兵没有慌乱,在黑夜里依然沉着稳定地向对岸游去。河中的境况被西岛看在眼里,气得大声地对松尾说道:“八嘎,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敌人的会来这一手呢?”松尾说:“少佐,请息怒,最后的胜利是我们的。”王翻译在旁边心里恨恨道:“放你妈的狗屁。”
      “不管怎样,我不会让面前的支那猪跑掉的,传我的命令,给我猛烈的进攻。”西岛大声说道。
      树上的士兵来劲了,听雷一响知道敌人已进入他的投弹范围,借着火光,他将一颗一颗的手榴弹投向敌群中,炸得鬼子摸不着方向,像红了眼的狼一样漫无目的地向周围到处乱开着枪,一个机枪手伏在舟上没有目的地向前方和左右一阵子乱扫。当树上的士兵将最后一颗手榴弹把这挺机枪灭了之后,被西岛在望远镜里发现了,气得哇哇地拿身旁一名士兵的枪将树上那个准备用枪射击的士兵击中。
      在枪炮火光中,一连长和班长都气得跳起来向耿营长请求出击与鬼子决斗,被耿营长制止了。
      “都给老子镇静,他们是好样的。战斗才开始,我们就在这等鬼子上来,他们来了,就给我象狼一样揪准目标往死里打。”
      “耿大哥,我来了。”一阵声音传来,只见一人来到了他的面前:“报告耿营长,兄弟奉命前来报到。”
      “啊呀,韩参谋,韩小承,是你啊,我的兄弟,你怎么来了?”耿营长认出了站在面前的战友,见他带着三十号人站在他的身后高兴地喊道。韩小承说团长担心你们挺不住,叫我带上这些兄弟来支援你。耿营长说,这里不需要,团部,南县县城才重要。韩小承说,我不管,既然是团长叫我们来,我们就要战斗。耿大哥,你派任务吧。耿营长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有多话了,对韩小承说,你就留在这。
      说话间,他们没有看见甚至根本没想到在不远处身后一条沟里还趴着卢杆和小林。
      敌人正式冲了上来,虽然冲上河岸、在前沿阵地受到了了一些地雷的滋味,但士气昂扬的鬼子们依然在雷声中向着一连长的阵地猛冲,遭到了一连长、韩小承他们的迎头痛击,鬼子终于遇上了对手,神情亢奋起来,就象狼群一样有序地组成了进攻队列,向着一连长阵地发动了猛烈冲击。
      枪声大作。
      卢杆和小林猫山沟里看着前面的枪声激烈的战斗。
      卢杆问小林:“枪哩。”
      小林:“丢了。”卢杆敲了小林的脑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怪我啊,那个当官的来了,我拿着枪,不丢掉他看见了,不会骂我?不会把我们抓起来送回去?还要怪我,怪我,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看他们打仗了。”
      “你哪里学了婆婆妈妈的。”卢杆觉得小林说得有道理,“算了,别说了,我们得想办法弄支枪。”
      “哪里找枪?”小林环顾四周:“要枪,只能到山下去捡,你有胆子,我可没胆子。”
      “走。”卢杆没理他说这这些,拉起小林就朝弹药库方向跑。飞来的子弹时不时落在他们身边的山坡上,在强烈的曳光弹的火影中,弹起一股又一股的烟土尘灰。他们连爬带跑来到存放军火的地方。他们今天下午就是将弹药放在这里的,卢杆知道应该在这些箱子里找到枪。
      “不许动,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他们在寻找枪的时候,一个过来搬弹药的士兵看到了他们。
      冷不丁的一声喝问,他们愣住了,后又稳定着情绪,卢杆笑着说:“军大哥,我们不干什么,没事,我们是来帮你们搬弹药的。”
      “好,快点,正好,快。”说完自己搬了一箱弹药沿着战壕跑了出去。卢杆爽快地答应着,等那士兵搬了箱弹药跑了出去后,他们在箱子中找了一会儿枪却没有看到一支,尽是一些子弹和手雷,卢杆大叫一声指着一箱手雷说:“算了,小林,搬这个。”小林应着赶紧扛了一箱跟着卢杆跑了出去。
      他们扛着一箱弹药向战壕里跑去。
      战斗异常的激烈,身上背着行军包的鬼子们端着早已上好刺刀的三八大盖,借着阵地前一阵又一阵的曳光弹的光亮向着一连长的前沿冲锋,个个英勇非凡,第一排倒下,第二排无畏的叫着向前冲。受了伤的鬼子不下火线,以顽强的精神向国军开着火。一个显然负了重伤的鬼子兵已知道自己再努力也不行了,怕连累战友,他取下枪上刺刀,大叫一声:“天皇万岁”,抬手朝胸口捅去。
      鬼子的疯狂把耿营长给激怒了,把守卫疆土的中国士兵们给激怒了。他们一阵猛打,打得鬼子第一波冲击难以奏效,伤亡惨重。
      正打得起劲的耿营长突然发现卢杆和小林正扛着一箱弹药过来。等他们一靠近,他一把将他俩按倒在壕沟里,接着迎头臭骂。
      “不要命了,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
      “耿营长,小狗子死了。”卢杆顾不得耿营长的骂,噙着泪说道,差点就要哭起来。
      “小狗子死了?刚才不是送你们出去了?怎么死的?”
      “炸死的。”小林流着泪说。
      耿营长望着天望着他俩好久没有吱声。突然他对他俩吼起来:“知道吗?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要用生命用鲜血付出的战争,你们明知道会死人,为什么不跟老子滚回去,还到这里来掺和什么?是不是嫌老子没事做,面前这么多的鬼子老子要打,是不是还要老子分身出来照顾你们小兔崽子啊,啊。快给老子滚回去!”
      “不回去,我们要为小狗子报仇。”卢杆听了他的话非但没被震住,反而更坚定了他要留下来杀鬼子的决心。他对耿营长也大声地叫着。小林见卢杆这样跟着叫起来:“不回去,我们要为小狗子报仇。”
      他们的语气把耿营长给压住了,但耿营长对他们说:“你们留下,能干什么?”
      “我会上子弹。”小林胸脯一挺大声说道。
      “我会耍大刀,我会功夫,还会扛弹药箱。”卢杆信心十足地大声回答道。
      耿营长一听又好气又好笑。一狠心,他大叫一声:“贾小麦,带他们到一连长那里去,让他们上子弹,让他们扛弹药箱,让他们玩大刀去。”
      贾小麦带着他们往一连长的阵地上跑去。一路上,听小林说自己会上子弹,卢杆简直想笑。小林说我是一个好学的人,你未必才晓得啊。卢杆对他说,牛吧,不过到了那里,我背不动弹药箱了,你得告诉我怎样上子弹。到了阵地后,小林一边为士兵们上子弹边告诉卢杆怎么让子弹压膛,一边还在卢杆面前直夸自己如何聪明,还洋洋得意地对卢杆说:“等会我开枪打死一个鬼子,你可别眼馋啊。”
      “以为我真不会打枪?我用铳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卢杆反驳道。
      “你那是打鸟,又不是打鬼子。你看我的。”小林戏谑着卢杆。边说边端起上好子弹的枪慢慢地将头探出战壕,卢杆也跟着将头探了出去。小林将枪伸着去瞄准,手指一扣,“?纭币簧?臁H送?笠煌耍?鸭中÷蠛吐?诵Ψ?恕B?嗣ι锨拔市×钟忻挥惺拢啃×置院?潘得皇拢?凰蹈詹啪醯煤孟袷乔雇邪阉?鞯顾频摹<中÷蟾嫠咚?撬担?馐呛笞?Φ淖饔谩P×植还芩??皇且桓鼍⒌匚事?耍骸拔掖蛑泄碜用唬俊甭?嘶卮穑骸按蛑懈銎ǎ?拥?慌率欠傻皆铝辽厦嫒チ耍?蛑辛随隙穑?飧栈嵴夷闼阏实摹!
      小林说不信,还要站起来打第二枪,卢杆抢过小林的枪,心里也痒痒的想试一试,小林要抢回枪,正争执中,一连长看见了大声说道:“搞什么搞,快跟老子拿子弹来,老子没子弹了。”看见了贾小麦还在那里对他说道:“你回去,到耿营长那里去,听见了没有?”

第八章 血染山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