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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铸眼看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大对,连忙打着圆场,“别别别,有话好好说。”
      “你什么时候正常了,我什么时候给你录像。”白尺哩留下一句话就回了车里。
      之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是白尺哩的一番话起了作用还是为了看那段录像,周彻真的把之前两个人一起养的狗带回来了,每天按时喂食,定点遛狗,日子平淡。
      他还是那样没有表情,就连逗狗也像是在完成一件任务。
      这样过了一个月,白尺哩还是把那段录像给他看了,他怕周彻挺不下去了。
      那段录像的大部分时间陈似都是昏迷的,她有一段时间精神状态不错,只是时常看着门口发呆,像是在等着什么人进来。
      她在等他。
      不用确认,周彻就可以很确定的说,她在等他。
      可是一天天过去,祁铸、白尺哩他们都去过包括其他同事,无论他们问什么她都如实回答,无论祁铸和白尺哩对她有多少埋怨,她也都是笑着回应,像是完全没有脾气。
      他们不提他,她就也不提。
      后来,她的身体撑到了极限,又时常陷入昏迷,在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她艰难的按下了呼救铃,和护士要了纸笔。
      她已经很虚弱了,笔都有些拿不稳,护士在一旁帮她扶着垫在纸后面的板子,她一笔一划的写着,写两笔就要歇一歇,时间过了十分钟,她才笑着把笔还给了护士。
      下一秒,她精准的找到了摄像头,对着镜头笑了笑,然后艰难的把自己写的字转向镜头,上面写着:我原谅你了。
      这是写给谁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那个时候周彻似乎很抵触陈似这个人,也就没人敢去告诉他。
      她停了大概十秒就没了力气,护士把东西拿走,然后她就又睡了过去,这次她没再醒过来。
      据医生说,她最后弥留的这段时间应该算是“回光返照”,她有些执念太深。
      录像一直到病房里兵荒马乱,到最后的死寂就结束了。
      这边,看录像的人也一片寂静,谁的呼吸声大了些都能听出来。
      周彻出门了,在曾经和粟粟一起去过的游乐场。
      他一个人坐在旋转木马上,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的木马,她仿佛就坐在那,泪不知不觉间掉落。
      “哥哥,你怎么哭了?是害怕吗?”一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旁边,抬头看着他,一脸的天真。
      “嗯。”
      “妈妈,那个大哥哥竟然被旋转木马吓哭了,真是个胆小鬼,我都不怕那个。”小孩子稚气未脱的声音有些刺耳。
      家长不好意思的和他道歉,然后拉着小孩走了。
      他愣愣的呆坐着,粟粟,那个小孩说的对,我就是个胆小鬼。
      ***
      这是她死去的第二个月,那个在枪筒前都不眨眼的男孩,此时在房间的角落里抱着她的衣服忍着泪不肯落下,可珍珠越攒越多,最终有些逃脱了束缚跑了出来。
      她又心疼了,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可她的手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她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笑了笑,眼睛红的吓人,可是没有一滴泪,她已经不能流泪了。
      她本以为以云粟的身份陪着他已经够了,可现在看来,她还是很贪心。
      她只能安静的坐在他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陪着他,他越哭她眼睛越红。
      终于,他不哭了,也可能是累了,他安静的趴在地上,手里还是紧紧的抱着她仅存的一件衬衫,眼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阿彻,对不起啊,我食言了。明年薰衣草盛开的时候,记得放一束在我墓前,然后告诉我你过得好不好。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她的时间不多了,可她还是很平静的陪在男孩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男孩,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
      她知道,除了这次她以后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阿彻,你乖啊,我真的不怪你,你好好的。
      还有,我爱你,你不能忘了我。
      那天,周彻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他第一次梦见了粟粟,她说她不能再保护他了,她很抱歉,让他自己好好保护自己,别受伤,说她会心疼。
      粟粟消失后,又出现了一个拿着三叉戟的恶魔,他说粟粟在地狱过得不太好。仅仅一句话,让他的心疼得不成样子,疼得他没办法再睡下去。
      醒过来,时针指向3,外面一片漆黑,而枕头湿漉漉的。
      ——全文完——

第50章 往前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