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是满意了,下座的官员们却并不满意。
这更改称谓可大可小,若天子执意要改,官员们就算再多理由也得说陛下改得好,陛下改得妙。
但若并非天子之意,旁人若想要更改,遂他们心愿尚可,若不遂心愿,那自然是什么理由都找得出来。
“王爷,不可,这仵作虽并无官职,却也属于衙门,名称岂能随意更改?”
“是啊王爷,况且这仵作也就是帮忙验个尸,到头来无论是走访查案,还是推断定案,终究还是得靠其他部门,和这仵作有什么关系?”
说话那人还故意看了叶蓁蓁一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说叶蓁蓁似的。
叶蓁蓁倒是淡定,她刚刚说完那番话就想了想,坐在这里的官员们,且不说如平阳侯这等祖上蒙荫的,就说其他人吧,兴许他们没有平阳侯那样的家世,但人家好不容易奋斗到了‘上九流,结果她陡然来句不该有上下九流之分,他们能不生气么?
就好比一个人好不容易爬到了金字塔,正准备看看高处的风景呢,结果你用直升机把地面的人都给带到了金字塔,然后说人人平等,他们也该看看高处的风景,那爬上去的能高兴?
阻挡在下九流和上九流之间的不是只有划分,还有人心的成见。
人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叶蓁蓁又没有愚公的精神,并不敢幻想自己几句话就能让‘上九流们低下头颅承认‘下九流也是和他们一样平等的人。
但即便是以卵击石,她也要击,泥牛入海,她也得入!
“是否有关系,并非一家之言,我建议王爷可以派出人手,去往各地衙门刑司,查访是否需要仵作这个职位,若是的确不需要,那今日这话当我没说,法医也好,仵作也罢,完全可以取消,如此也算是为朝廷节约一份俸禄和粮食,各位觉得呢?”
楚慎看向两侧的官员们,身在高位的尚且还沉得住气,那些个衙门的县令却是黑了脸。
他们的确是看不起仵作的,但却没有一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不需要仵作,若是真的不需要,那这个职业压根就不会诞生,也不会在如今成为每个衙门的标配。
只看他们的脸色,楚慎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何况他认识叶蓁蓁这么久以来,没人比他更清楚一个仵作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要。
他暗暗笑了笑,又忍不住看了叶蓁蓁一眼,从前只知道叶蓁蓁在验尸上极有能力,却没想到她还是个逻辑分明,富有思想的人。
楚慎自觉也算博学多识,读过的书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但却没有哪一本书说过今日叶蓁蓁这番话,重要的不是这番话,而是这番话里透露出来的思想。
阶级对立,传统偏见,平等,这些念头一一从楚慎脑海闪过,无一不让他感到惊讶。
其实按照他的身份,他本该维护属于‘上九流的权利,斥责叶蓁蓁这番话,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任何被冒犯到的感觉,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念头,就好像这些东西早就尘封在他的心底,只是直到
第一百六十一章 辩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