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股气韵不争不伐,空灵自若,立于石阶之上,也在沈傲君之前,更在天地之间。
既然同在一片天地之间,自然便要相遇。
黑线霸烈而绝然,狂乱想要将那石阶上的细纹,以及其后的那道身影一并切割。
然而就在此时,一串的声音响起。却不是那弓在抖,弦在颤。那似松涛,如浪鸣。却又不似人间之音。
于是,有人发现,那是那黑丝与那细纹相撞后的震鸣。
只是,这震鸣很空灵。
这细纹的震颤空灵如水,能洗涤一切。比如,那黑线的狂躁。
而不再狂躁的黑线,自然也失去了先前的锋利,以及霸烈。
所以,天空渐清,不再似那豆腐条。而那石阶上的细纹,也逐渐消散,隐没于天地之间。
有法,自有破。只是,破了不代表就胜了。
至少,此时大地沈傲君比起先前立身之处,已然后退了几级石阶。那牧之鹰自然没有就此收弓的道理。
弓弦再次蓄满,然后绷直。
只是这次那弦,不再鸣奏。有的,只是一道随着绷鸣声,而射出的一道箭。
有弓,自然得要有箭。
这一箭,直入沈傲君面门。却在面门之前停下。仿佛时光在一瞬间出现了凝结。
凝结的,当然不是光阴。但那箭,确实停下了。
因为,一双手掌合在了一起。而那箭,便在那掌心之间。
空手入白刃,这箭既能饮血,自然是刃。
只是,这箭即是似光,谁又能抓握。
掌隙之间,便有光在消散,似光阴流逝。
只是,流逝的是光阴。留藏的,是凶险。
那是一道金光,不似骄阳,仿若金石。
正在那掌间颤动,终是渐渐平静。原来,那双掌,抓的本不是光阴,而是这光。若金似石的光。
“图腾战技?”沈傲君将手中的那道金光碾压粉碎,脸上有些愕然。
原以为,那是寻常的凝气成箭。却没想,在那光箭之内,隐有一道金芒。那是图腾兽的气息。
能将图腾兽化体而出,便只有图腾战技。但能以图腾战技,凝化成箭,只能说牧之鹰已然另辟蹊径。
错愕间,又是三道光矢飞至。没有华丽的弧度,也没有诡异的变向。有的,只是快。快大道极为蛮横。
若是寻常气箭,沈傲君大可随手击飞或者拍落。但这图腾战技凝化的箭矢,却是不能揣度。
因为,那是图腾的显化,其内自有一股图腾气机流窜。稍有不慎,便落劫难。
只是,沈傲君终究是世间极善身法的那个。那箭矢穿透了沈傲君,却终究只是洞穿了一袭光影,那是残像。
而此时,沈傲君的真身,却是出现在了往前数的第十三级台阶处。
他开始向前,就连之前退后的石阶数,也在这一刻被越了过去。
然后,又是三道光矢。然后,又是一道残影被洞穿,消散不见。然后,便是那道身影不断的向前。
沈傲君在向前,而牧之鹰便在前面。所以,其实两人间的距离正在不断拉进。
当然,距离的缩减,那光矢便显得更快了些。但终究还是沈傲君要快了些。
于是,嘣响声停了。那弓弦蓄满成了圆,却没能再松开。
因为,那人已经越过了弓柄。而箭矢,只能向前。
所以,弓收了,牧之鹰走了。没有留下什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之类的话语。
沈傲君看着牧之鹰的背影,看不出任何的沧然,若有所思。
山在山上。所以,沈傲君依然还要向上。只是,在那半山腰处,人有些多。牧之鹰,只是这石阶上的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
“怎么?南宫小姐也想出手?”沈傲君看着眼前这个英气十足的女子,说道。
“先生误会了,嫣儿自认不是先生对手,哪里还敢造次。”
原来,此时出现在沈傲君眼前的,正是那南宫嫣儿。只是,那女子静立与石阶一侧,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并非为了阻拦沈傲君而来。
当年在南海,南宫嫣儿便已败于凌子卿之手。是时,更是亲眼目睹沈傲君与其师交手的场景。此时说非敌手,不似做假。
“那小姐在此,所为何来?”沈傲君问道。
那佛家明心为拦沈傲君,自身来到了泰安城。而那牧之鹰,更是在这半山处枯坐几日。而今南宫嫣儿出现于此,沈傲君很是好奇她的来意与目的。
“家师说,若是见着先生,替他稍句话。”南宫嫣儿说道。
第二十六章 弓弦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