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万水恒流总归海，四方五行称八卦。我走的是蓝道，入的是千门。即是旁门，也是左道……”60;62; 我们两人说的，属于早些年跑江湖的春典黑话。60;62; 金道，指的是阴阳算命。60;62; 戈道，指的是江湖卖艺，玩杂耍的。60;62; 蓝道，就是我这样，以赌为生的人。60;62; 荣道，说的就是小偷儿。60;62; 对于这些春典黑话，我懂的也不多。60;62; 也曾见六爷，和人说起过。60;62; 我本想和六爷学学。60;62; 但六爷摇头叹息。60;62; 说现在的江湖，金钱为大，利益为上。60;62; 这些江湖旧派的规矩，早就没用了。60;62; 老乞丐马上又说：60;62; “五湖四海万条河，太上老君背上驮。能问一下，这位蓝道兄弟的名讳吗？“60;62; 老乞丐前面这句春典，是告诉我他姓牛。60;62; 太上老君的坐骑，就是一头青牛。60;62; 我答：60;62; “爹赐姓，妈赏名，贱名初六。给牛老先生道好……”60;62; 牛老听着，微微躬身。60;62; 接着，便回身便训斥小乞丐说：60;62; “虽非同门，但是一道。小朵，你学艺不精，拿人财物，被人追上门。还不赶快磕头道歉，把钱还给人家……”60;62; 叫小朵的姑娘却眉头一皱，倔强说道：60;62; “不行，这钱还了，明天拿什么给你买药……”60;62; 我一听，便明白了。60;62; 怪不得牛老这么热的天，还盖着厚被。60;62; 并且和我说话时，身体还总是不由自主的发抖。60;62; 看来，他是得病了。60;62; 牛老双眼一立，立刻说道：60;62; “没有规矩，就是虚活百年，也是皮囊一副。我们虽是贼，但盗亦有道。恩主上门，就要把钱还回去。你再废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60;62; 牛老一脸严肃。60;62; 小朵气的小嘴鼓鼓的。60;62; 但她不敢违背牛老的意见，还是把那沓一万块钱，拿了出来。60;62; 递到老黑的面前，赌气的说道：60;62; “给你！”60;62; 老黑有些懵，他转头看了我一眼。60;62; 而我慢慢摇头，淡淡说道：：60;62; “算了，钱不用还了！”60;62; 说着，我又从兜里掏出一万块，放到旁边的床上。60;62; “牛老，你刚说了，我们虽非同门，也是一道。帮不了太多，几餐饭钱，聊表寸心，还请牛老收下！”60;62; 牛老和小朵明显愣住了。60;62; 就连老黑，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我。60;62; 我不是什么善人。60;62; 更不是同情心泛滥。60;62; 只是六爷当年教诲。60;62; 江湖之上，但凡遇到山穷水尽，道尽途穷之人。60;62; 能帮一点，便帮一点。60;62; 不为善缘，只为良心。60;62; 牛老也是爽快人，见我这么说，他也没推迟。直接说道：60;62; “好，这钱我收了，初兄弟这情我记下！日后我一定会送初兄弟一份大礼！”60;62; 我帮他，纯粹是江湖之情。60;62; 根本没想什么大礼回报。60;62; 但帮归帮，该计较的事，我还是要计较的。60;62; 转头看向乞丐一样的小朵，我冷着脸，说道：60;62; “钱的事结了，但你出手伤我朋友的事，是不是还得了一下？”60;62; 或许小朵是出于孝心，偷了我们的钱。60;62; 但不管怎么样，她被抓住时，竟出手伤了老黑。60;62; 这一点，从道义上，规矩上，都说不过去。60;62; 我帮他们是帮他们的，要说法是要说法的。60;62; 这叫山归山，水归水，一码是一码。
第23章 荣门春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