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感,夜宴无法形容,但至少——
好一会儿后,他自觉能够发声了,便一字字有些困难向秦关问道:“你……是谁?”
但至少,他知晓眼前站立的绝不是秦关。
秦关哭了。
温热的眼泪一滴滴砸在夜宴脸颊上,也仿佛砸进了他心里似的。莫名的,夜宴心中腾起一点从未有过的酸楚,就好似他跟眼前的这个“秦关”合该十分熟悉,就好似眼前的这个“秦关”,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合该牵系着他那颗绝不柔软的心。
夜宴若有所悟。
他闭口不再多言,大夫们也接着为他诊疗。而他虽不愿承认,但见到秦关只退后两步站立在他身前不远处静静守候而无半分要离开的意思,他心里到底也放松了些许。
“秦关”一直陪他到深夜。
当他渐渐恢复一些精神之后,她便缓缓陪着他说一些话。两人的对话天马行空,一时跟他说他的那位小友卫陵有多不容易,多关心他,为了给他取药,又一直等他恢复过来,直到大夫宣布他已无大碍他这才当头倒下去,躺到现在还没能起身;一时又问他从小到大的一些事,几时开心,几时不开心。这些他从来都觉得是废话的、换了任何人来他都懒得回答的话,在这几个时辰间他却不知为何都乖乖回答了她。
夜宴觉得,自己才更像是那个被什么给附体的人。
后半夜时,她忽然问他:“这些年你病体难愈,辗转难安,吃了许多苦,即使这样你也觉得做人很好么?”
看了她许久,夜宴浅浅一颔首:“挺好的。”
“秦关”再次流下泪来,末了抬手擦了擦眼角:“那就好……我也觉得很好。”
至少,这证明了当年她和那人的决定是正确的,是符合了这个孩子的心意的,这样便好,她没别的遗憾了。
她要走了。
夜宴仿佛也知道她要走了。
他凭着自己心意问道:“你要去哪?”
“去……”她本想说,去我该去的地方,话临到喉头,她却终究改换成更诚实的那一句,“去离你很远很远、绝不会影响到你的地方。”
夜宴罕见有些执着地追问道:“为何?”
“因为……”“秦关”转过头去,不敢看他,“你哪怕艰难也好好活下去,去做你心里面想做的事,这比我能够陪在你的身边更重要。”
世事一场大梦(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