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等了千万年的唯一希望。
秦关不知他们知不知道夜宴出生之事,但她想了一圈之后发现,无论邵?知不知此事,她都并不想隐瞒他。
她简单将夜宴的身世与随行告知邵?。
邵?闻言神色不变,只若有所思道:“如此看来,上邪对解封之事想必一早已有成算。”
“那他为何还要叫你跑这一趟?”秦关有些不解。
邵?耸了耸肩:“大概还是想要我亲自来感受姒幽兰心头血的威力,而后好生教导我那小徒儿吧。”
秦关:“……”她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向他问道,“你就真的丝毫不关心夜宴之事?”
虽问的是他,她目光所及却是他以及他身后的所有夜叉族人,细细看他们每个人脸上神色,却未从任何一人面上看出激动与希冀来。
“有什么好关心。”邵?淡淡一哂,“就如当年我不能逼迫朝歌夜朝生子,今日我同样不能逼迫夜宴即刻脱离人身去继承神格,既如此,倒不如一切顺其自然。”
总觉得他比起上一次见面似心境开阔不少,秦关呆呆问道:“可你、他们……”
“他们从前的执念也大部分是想解我愧疚。”邵?笑一笑,回头看一眼众人,“这些年来,大家都比过去开怀许多。”
这一点秦关倒也看出来了。
以往她所见的夜叉族人,无论是凤血建朝之前,又或者他们前往红海的那次,对他们的感想莫不是如行尸走肉般漠然又无畏,那状态比之走尸族人也没好多少,而适才这些人却俱都主动出声招呼他们三人,对他们三人而言,这可算得是认识夜叉族人以来的最高待遇了,自然也就很明显感受到了他们与往日的不同。而这份不同之中,似乎也有着自己不小的功劳。
想到此,秦关不由得美滋滋:“那若是未来夜宴当真继承了龙神神格,愿意为你们解咒呢?”
邵?语带几分随意道:“那自是很早。”
见他是真的完完全全不再执着此事,秦关倒也暗松一口气,复又将朝歌的离去与夜宴的身体状况告知他们一行,这却是在变相请求众人莫在夜宴面前提及他的身世了。邵?听懂这一茬,对此无可无不可,只有些玩味笑一笑道:“夜朝以及人间的帝王,这是想着即便世上生出第二个神,也得是个完完全全忠于人族的神,倒与朝天昔年打算不谋而合得很。”
想到夜宴性情以及他不时说出口的那些惊人之言,秦关有些头疼:“我看夜宴本人不是那种特别能听得进去人话的。”
邵?哼笑一声:“哪能世事全如了他们的意。”
知晓他对朝天氏的心结无解,恐怕夜宴越“不听话”他才会越高兴,秦关识趣的不再多言此事,转而问道:“姒幽兰那一滴心头血又在何处?难道当真就是雪霰山上不断飘落的那些红色雪花?”
邵?摇了摇头:“待他们过来,再一起去看吧。”
*
众人在这凶险无比的火山底部又等待半日过后,才终于见到上邪带着卫陵夜宴二人乘另一个气泡飘坠下来。
秦关忧心忡忡这半日,一眼见到三人中唯独上邪衣襟飘飘,不染尘埃,仍维持他天人之姿的模样气度,另外两人相较之下却凄惨百倍不止,卫陵仍将夜宴负在背上,他自己衣衫褴褛,那黑斗篷已破烂得只剩几缕碎布条,露出的躯体上旧伤又叠加了大量新伤,而他背上的夜宴不知是不是一路都被他小心回护的缘故,身上倒看不出太多伤处,但面青唇白的虚弱模样却比他先前在山下时还要更甚,看上去委实比卫陵这重伤之人还要更令人揪心。
天色破晓之前(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