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是,她那瞪人的动作由她人形时做出来,自是又娇又俏美得很,而在她龙形时做出来……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的秦关和谢遥又一次双双退后数步。
捂着心口,秦关竭力作镇定:“我、我怕你做什么?你是、是我的朋友呀。”
她说到“朋友”二字时心虚到自己都险些没说下去。
朝歌闻言亦是冷哼一声:“不许胡说,谁跟你是朋友。”
话虽如此,她那做作的哼声里头却不难听出小心翼翼的高兴来。
她是高贵无比、世间唯有她一条的金龙,举手投足、甚至一声龙吟便可震慑天下,但她却也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
她自幼居于深海,唯一陪伴她的便是龙神朝天氏留下的一缕神识,那神识还从未给过她太多友爱。
她活了两百年,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跟她说,你是我的朋友。
她心中高兴无比。
是以口中虽故作高傲地反驳,她却到底还是俯身下来,乖乖“屈就”秦关与谢遥。
秦谢二人怀着朝圣一样的心情爬上了朝歌的背脊,上去第一个想法便是:她的背宽阔得就跟平原似的!
朝歌道:“抓稳了。”
她背上全是坚硬的龙鳞,秦谢二人无处下手,便大着胆子行到她龙头边上去,一人抱住她的一个角——那龙角也大得跟树枝似的!
朝歌腾身飞上半空。
秦关和谢遥于半空中再次观看脚底下那云雾缭绕、连绵起伏、既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尾的厄尔云尼山脉。
在半个时辰前,他们穿越东都城所在的中州以及与中州相邻的雍州,终于抵达厄尔云尼山脉中部的脚下,这山脉横亘在他们眼前,那如同与天地同寿般的气势令他们望而却步,油然生出种永远也无法翻越此山的惧怕与退缩来。
但此时他们再见这山脉,哪怕它已在他们脚下,它气势却依然毫无改变,然而他们心态却变了。
他们现在油然生出的,则是他们必将要轻易翻越这山脉的心情。
不多时,朝歌已带着二人飞上厄尔云尼山脉的上空。
秦谢二人捧着相机一顿咔嚓。
朝歌眼观四路,见状有些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呀?”
秦关心中一动,便大着胆子拿镜头对准那颗巨大的龙头拍了一张。只是她本身就坐在龙头上,距离过近,以至于非但没拍出来威风与威严并重的感觉,反倒显露出从可怖中透露出的别样喜感来,令秦关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下刻就赶紧若无其事刹住声,秦关若无其事道:“这东西可好玩儿了,一会儿落地后我教你玩儿呀。”
朝歌哼道:“‘一会儿可落不了地。”
秦关和谢遥是在表面威风、实则呆久了苦不堪言的龙背上被利刀子般的劲风割了老半天骨肉后,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这个该死的厄尔云尼山脉不但长,它还极其的宽阔!
就连堂堂的龙神之女竟然也要飞跃老半天才终于飞跃过去!
更别提堪堪飞跃过厄尔云尼,他们便又飞上了腐骨之原的上空。
腐骨之原一眼望下去,大得简直令人绝望!
秦关将头整个埋在朝歌金色的头毛里,悲伤的认识到乘龙什么的……也就这样吧。
当然,若只乘个三五分钟,那体验感还是杠杠的。
等朝歌终于降落在腐骨之原那一头并再次化身成人,秦关和谢遥双双瘫倒在地上,心中俱都流淌中从凌迟的酷刑中捡回一条小命的感动。
朝歌好笑地看着二人:“有这么痛苦?”
秦关有气无力道:“你以为咱俩是你么,皮、哦不,是麟糙肉厚。”
她说话间,朝歌行到她面前蹲身看她。
此刻她又是个娇美无比的金发芭比了。
秦关便觉得对着这样一个小公主说什么麟糙肉厚,自己真是罪过罪过。
哎,想哭。
朝歌观察片刻,见她和谢遥都只是被风吹得过于干枯顺便力竭,倒也没什么真的伤处,便放下心来,不再看她,转而起身看周遭的一片景象。
这便是昔年的幽蓝王朝了。
乍眼看去,与山的那一头实则也没有很大的分别,倒是因为这边已荒凉数百年,便显得空旷、寂静、甚至有些阴冷。
朝歌看向正前方的腐骨之原。
这平原一望无际,远远看去绿荫如盖,微风吹动之下,阳光照射之下,那片无边无际的绿便发出沙沙的声响,在一片光影交错间摇头摆尾,那声势是多么美丽、多么浩大啊,又叫人怎能猜出这片平原隐藏无限的杀机,能叫一切误入其间的生物在顷刻之间尸骨无存呢?
朝歌慢慢走入那片平原的绿意之中。
如她所说,这平原丝毫也未伤害她。
因为她身负这世上最强大的两种血脉。
“你们可知这腐骨之原的由来么?”她张开双臂、仰着头、闭着眼感受着脚下站立的地方,口中向秦谢二人问道。
秦关与谢遥自是不知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