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街边那些摊位上、杂物堆里……在这座城中,没有多余的东西,一切都可以利用。而街上的这些人,你们看他们也都如外界之人一般生活,可只要咱们当中有人在此时走出去,随便拎起一个人给他一拳,那这些人顷刻间就会化身成城中护卫,一切我们看得见看不见的机关暗器会在下一刻发动,而我们毫无疑问会变成筛子……或者变成一堆碎肉。”
“碎肉”这个词,成功引起众人不适。
努力刨除掉脑海里一个人瞬间炸成一团马蜂窝的景象,秦关轻声道:“当真有必要如此么?这样明里暗里都塞得密不透风的,难道不会影响到他们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由谁定义?”上邪含笑反问,“若他们来此生活的第一天便已被教导如此,对于他们而言,难道这不就是‘正常的生活?”
秦关默然。
夜鹛轻叹一声:“青鸾族长苦心孤诣。”
鸿图忽问道:“那座黑塔是什么?”
上邪抬头看一眼那黑塔:“那便是灵鸟族炼制这些机关、兵刃、暗器的地方,名为倾天塔。”
受之前颠倒山启发,夜鹛心中一动问道:“‘倾天塔的含义是指……”
“是指魔族又或者其他任意族群想要入侵此地,而这座机关之城难以抵挡其攻势。”上邪道,“那倾天塔只需砰地一声,这方天地便转瞬没啦。”
这方天地……转瞬……没……啦……
秦关伸手扶住上邪肩膀,瑟瑟发抖:“我们这到底是来到了什么可怕的地方……”
“不必担心太过。”上邪安慰她,“毕竟若非发生魔族举族入侵这样的大事,青鸾这样惜命的人又怎舍得动用这等玉石俱焚的法子。”
“可我还是觉得很危险。”秦关有气无力道,“毕竟你都说了这城里四处都埋着暗器,万一我往前走两步就恰好踩到雷怎么办?”
上邪耐心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呢?”
秦关抬眼亮晶晶看他,当中哪有半点的害怕:“不如你背我啊?”
上邪:“……”他扭头,若无其事向夜鹛几人道,“此间千年来除开走尸族人,这应是头一回见到外客,他们难免敏感,你们言行举止都尽量克制一些。”
黄阙等人连连点头,他们可不想一言不合就变成一堆碎肉,更别提头顶还悬着那让他们再不敢多瞧一眼的倾天塔。
秦关则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啧,又失败了,难道是因为她身上没有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气质?
算了,下回继续。
她收回扶住上邪肩膀的手,上邪见她不再作妖,心里也偷偷松了口气。
若不是怕她误会,他其实、咳,他背一背她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一旁鸿图正一半感激、一半羡慕对应风采道:“本来咱们已做好被考校的准备,却不想如此轻易就进入到城内来,这可全仰仗了阿采妹子的本领,更没料到青鸾族长对妹子如此信任,我代表咱们军团众人多谢妹子啦。”
应风采尚未答话,另有一道声在旁冷笑道:“信任?你可真够心大的。咱们族长确实信任阿采姐姐,可那也仅限于姐姐一人,可跟你等毫无关系!”
众人回头便见到一张乍看陌生、再细瞧两眼又似有些熟悉的年轻男子的脸。
秦关在脑海里苦苦搜寻好一会儿,恍然叫道:“青鹂!”
这人可不正是昨日里与七族拼个你死我活、后来又被他们救治后放走的那几个灵鸟族人之一的青鹂么?
青鹂有些高傲轻哼一声:“昨日我回到族中,已向族长禀明前因后果,今日听闻你等前来的消息,族长便命我前来照看一二,也算回报诸位昨日对我们几人相救的恩情。”
夜鹛道:“还请青鹂兄明示,适才青鹂兄话中之意……”
青鹂见到夜鹛,脸色倒是没那么端着了:“阿采姐姐为让你等进入我城,代表走尸族全族与我家族长立下了生死状,此事你等不知么?”
他们知道个屁啊!他们要是知道不必闯空翠山的代价竟要走尸族全族拿性命来做抵押……
鸿图等人一时俱都心头发紧,各个看向应风采,讷讷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应风采却神色平平,显然并不将此当回事:“是主人吩咐我这样做。”
她的主人当然就是上邪。
鸿图等人堪堪提起的一口气便又放下去:是上邪的话当然就理所应当啦,毕竟他们欠上邪的人情那可不叫人情。至于上邪和他的侍女如何竟能驱策走尸族全族……算了,上邪的秘密反正也不止这一个,没见他对灵琅城内一切的布防也都如数家珍么,他们早已习惯了,唯一的问题是——
鸿图提心吊胆问道:“我们要如何做才能令阿采妹子和走尸族所立的生死状无从生效?”
这题简单,上邪直接便答道:“夹着尾巴做人。”
当下原本就已经够目不斜视的以鸿图为首的军团一干人等,一个个恨不能连自己呼吸声也给尽数摒却了。见秦关站在上邪身边东张西望、一脸好奇的模样,鸿图和谢遥的手同时招呼到她两侧肩膀上。
画地为牢(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