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可换了他们之中任何一人站到朱遗那位置上去,大约都不敢保证他们便能避开那些手段。
后一点才是令他们真正忧虑的。
在五十狼与夜鹛提议双方比斗之前,联盟一方理所当然认定结果十分明晰,绝不会有半分差错。
而此刻他们依然认为结果很明晰,只是与原先的认知恐怕要区分一个正反了。
这认知在醒转的五十狼带着他麾下那八名族人向鸿图一行人拱手赔罪时,达到顶峰。
五十狼难道是甘愿向人族赔罪吗?他当然不甘愿,他只是真心实意的惧怕了秦关这“弱”女子而已。
而连这小小女子也有着这样深不可测的实力,人族究竟还有多少手段未使出来?
夜鹛上前,主动向其余尚未动手的四族讨教。
白流霜看着天空,却忽道:“那两人大约要回来了。”
秦关闻声第一个抬头,果然便见老长一段时间都消失无踪的那两个小小黑影又一次出现在她视野所及范围内。
那两人身影正在越变越大。
众人看得数眼,便理解了那两人为何一交手便立时要跑得远远的。
只因他们造成的动静与破坏委实太大了些。
等到这两人终于落地,众人眼前原本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象已被毁于一旦,唯留漫天的尘土与满地失去生机的残花断草。
而落地的那两人业已失去他们原本从容不迫的模样。
见到上邪金纸般面色与唇角未拭干净的一丝血迹,秦关但觉脑子里嗡地一声,等她回过神来,她已上前将上邪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手下不停有轻微颤抖的迹象,她原以为是上邪伤重而抖,待抬起手想要去替他擦拭血迹,才发现发抖的人并非是上邪,而是她自己。
呆呆看着自己抖如筛糠般的手,秦关忽地无声流下眼泪。
堪堪平复内息的上邪给她这动静吓了一跳,有些紧张问道:“你怎么了?”
不想在此时流露软弱一面,秦关甫一察觉自己掉泪便赶紧擦拭自己的脸,有些慌乱道:“没事,没事,我就是……你、你怎么样?你、我是说……”
她是想说,自她认识他,她从未见过他受到任何的损伤,她便以为他是战无不胜永远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
她是想说,看到他受伤,她心里又慌又疼,心慌意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炸开了一般,一时觉得自己成了个傻子,一时又觉得自己成了个要替他将那伤害千百倍奉还给施加者的疯子。
但最后,她只是镇定了又镇定,反反复复命令自己镇定许多遍之后,她终于放开死死箍在他腰际的手,轻声跟他道:“你放心,我有办法保护你,保护此间所有人。”
她从储物空间一件件的掏出各种武器之际,上邪哭笑不得地伸手阻拦她:“等等,你当我败给邵?了?”
停下动作,秦关抬头有些茫然看着他。
她其实没想他胜了还是败了,她只是……想他大约疼了,被人欺负了。
她无论如何也得欺负回去。
上邪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头顶:“你回头去看看邵?。”
秦关便又迷迷蒙蒙回过头去。
……而后她见到一个看上去比上邪惨多了的邵?。
跟半边脸都快肿成包子的邵?一对比,哪怕偏心如秦关,也没法再昧着良心说上邪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她那颗从刚才起就不知该落在何处的心,在见到上邪如常跟她笑语时没有落地,直到看见邵?这凄惨狼狈的模样,她这时才终于慢慢清醒,并且感觉自己一颗心终于落回实处。
上邪果然没有被欺负,没有受委屈,也不会因为败给别人而失落难过。啊,这真是太好了。
见她重新清明的双眼,上邪不知不觉就松了口气,露出些许安下心的笑意:“这下放心了吧?”
“可他还是打了你。”秦关蚊子哼哼般小声道,“我讨厌别人打你,我讨厌他,还是想打他。”
上邪便也小声与她道:“那我这就复仇给你看。”说罢他清了清嗓子,直起身朝那一头被夜叉族几名族人团团围住的邵?笑道,“邵族长可还记得自己之前的承诺?”
邵?固然肿了半边脸,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气势。带着那气势瞪了上邪半晌后,他道:“我有一千多年未曾这般痛快过了。”
上邪挑眉:“是以?”
“是以你们要结什么盟,要我做什么事,”邵?冷淡道,“你只管说,我照做。”
瞥了明显仍难以置信的五十狼、朱遗等人一眼,上邪笑道:“若我要你掉转头教训一下你的前盟友们呢?”
邵?怔了怔,而后转头看向五十狼等人。
联盟一干人等惊讶中几乎是带着些惊惧地回看邵?。毕竟邵?是个多不可捉摸、多随心所欲的人,他们各个都心知肚明,甚至好些个人到现在都不太了解邵?究竟为什么带着夜叉族加入到这临时的联盟中来。果不其然,他加入得随性,退出得也够轻易啊,没看他对上邪说出“你只管说,我照做”这话时,为数不多的几个夜叉族人不待他吩咐就已沉默行到他身后去嘛,这是明摆着半点不念这些日子的联盟情分,要跟着邵?共同进退了。而现在上邪让邵?教训“前盟友”……
联盟中胆子小的几个人,已悄无声息往后退一步去。
星空下的誓言(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