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隋棠想要在他死、又或者逃走之前看到的。
果不其然,又僵持片刻之后,礼堂中对于几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忽然缓和下来,与此同时,隋棠的声音忽轻忽重的从紧闭的礼堂门窗缝隙里传进来。
曝亲王顾西爵十宗罪。
顾西爵系前朝最后一位王储,多年隐藏身份,意图光复前朝,此乃第一宗罪。
婚礼之上,顾西爵伙同前朝公主顾西陵、前朝宰相之子沈东昀意图刺杀女王,颠覆西唐帝国政权,此乃第二宗罪。
所谋所图败露以后,顾西爵不思悔改,欲挟持女王以脱身,此乃第三宗罪。
……
每一条罪证念完,礼堂内众人都能听到屋外群臣的跪拜呼喝之声。而洋洋洒洒的诸多罪状数下来,这礼堂中的每一个顾西爵“同伙”都被囊括其中,而那些个跟随隋棠一起离开这礼堂的、在今天之前举国皆知的顾西爵亲信如武藏、瞿城等人则都不在这些罪状之中,到最后隋棠言,顾西爵其余罪状以及相关涉事人员须得要清扫顾西爵军权、王权以及亲王府邸以后才能继续定罪。除开隋棠现场任命的清查组外,主动请命要加入这清扫行列的官员之中,礼堂内人都清楚听到武藏、瞿城几人的声音,那语气慷慨激昂抑扬顿挫,气概可一点不逊他们之前在这礼堂里指着上邪几人鼻子骂他们冤枉顾西爵。
至于顾西爵及他这几位身为前朝余孽的同伙,虽说万死不足惜,可今日他们一个都不能死,而要等到顾西爵多年筹谋及其全部同伙暴露以后,再按照今日新颁布的国律一一论罪处置。
莫名就被打上“前朝余孽”标签的秦关看了看四周将他们团团困住的侍卫队,轻舒一口气:“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任由他们拿下然后监狱……哦不,牢房几日蹲?”
上邪并未回答她问题,而是向顾西爵问道:“现在满意了?”
目光盯着那紧闭的门窗,似乎能透过门扇看见这些年跟在他身边拼下西唐半座江山的亲信们此刻跪倒在隋棠身前的模样,也能看见他们争先恐后要抄他的家、夺他的权、处置他的人的模样,半晌,顾西爵忽道:“你说的没错,若以帝王论,隋棠并不差我什么,可能会比我做得更好。”这一句话说完,他没再给别的人说话的机会,看向上邪道,“满意了,走吧。”
走?怎么走?莫非是想插着翅膀飞出去?
死守这几人的武将与侍卫们脑中刚闪过这念头,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切实反应,就见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男人举起了他宛如神兵样的手,下一刻他们知道,他不是要飞天,他是要遁地:他举手,落下,重重一拳砸在了地面之上,轰隆隆的响声中,生生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不……那不是坑!
人群中不是谁惊叫了一声:“地道!底下有地道!”
在这声惊呼里,顾西陵拉着秦关、应风采拉着谢遥、顾西爵与沈东昀六人已依次跳下那地道去,侍卫队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尽数涌上去,然而上邪就站在那被他一拳砸出来的地道入口处,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拉出来,一时竟没有任何人能接近地道入口,就这样足足僵持了有好几分钟,上邪预料到下面那几人应已跑远,这才一笑过后收手跃入地道之中。
那地道入口并不宽敞,再加上灰土与碎石堆积,一次最多也只能容一两个人进入,周围的西唐将士们眼见上邪要跑,哪肯放过他,一时争先恐后都朝着入口涌过去,等到好不容易理顺了人头挨个下去,哪里还能看到上邪身影?众人追在后头,没跑两步却忽然听一道声音遥遥从前方传来:“建议诸位停一停脚步,可千万别被炸伤了。”
炸伤?
众人没来得及将这俩字嚼透,忽然便觉脚下一阵晃动,难以立定,与此同时轰然的一声沉闷巨响伴随着强烈的气流与火光自前方通道朝着众人冲击过来,众人惊呼之中,走得稳的连忙调转方向朝后飞奔,走不稳的便竭尽全力往后飞扑到地道底部紧贴地面,一时再没人敢做出第三种反应。好一会儿,那声音以及晃动都止住了,众人急急扒开身上尘土从地上起身,虽各个心有余悸,却更不敢轻易放走这几名要犯,便又提着心往前追去,追了没两步却又被迫停下来:几分钟前才纵容那几人逃开的地道就在众人眼前两米处被炸毁,从上方塌陷下来的尘土碎石已将地道给牢牢堵死,再容不得任何人通行。
是以刚才那人所说的“炸伤”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才反应过来的众将士面面相觑中,一个个但觉胸中寒气上涌。
传奇的一天(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