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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枫叶红几许 暗涌波未平(四)[1/2页]

江山为谋之盛续春光 奕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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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镜未料秦知到访,那人甚至近乎横冲直撞地闯入她的住处。乍然相对,她明显感受到秦知的愤怒,那在秦知眉间眼底涌动的情愫让她不由害怕了起来。
      秦知看着强作镇定的明镜,在简短的迟疑之后,他大步上前,质问道:“为什么要帮沈君翘?”
      “她说想去看你,但是你避而不见。”
      “我也想来看你,可你也避而不见。”这是秦知内心一直相对明镜说的话,却因为曾经的犹豫而被隐忍至今。他或许应该再次感谢沈君翘的刺激,让他终于有了这样的勇气当面跟明镜说清楚,不去考虑说完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反正已经分开这么久,再坏不过是一生不见而已。
      明镜退开道:“我是出家人……”
      “你觉得自欺欺人真的好过么?”秦知一语道破了明镜的心事,他见明镜眉间微皱,上前又道,“为什么你最近都不跟慧空师父进宫了?你怕看见谁?”
      面对秦知,她尚能当断就断,可一旦事关龄安,她便不知所措。那个少年仅用他们几次的见面就扰乱了她所有的思绪,明镜深切地知道他将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劫数,但她却不知如何应对。她不敢如沈君翘那样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因为沈君翘是众人称羡的凤凰,而她不过是随处可见的麻雀。
      “明镜。”秦知豁然握住她的手,不顾她想要抽身的意图,只将她圈死在自己身前,郑重其事道,“跟我回去吧。”
      秦知的手在颤抖,不知因为太用力还是其他原因,明镜却不敢回应他此时的目光,垂眼沉默着。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我也没有如龄安那样的顾虑。只要你愿意,我会用我的一生爱你护你。”他注视着身前无声的少女,试图在她眼角眉梢找到一丝希望。
      园内许久都没有声响,秦知从未有过这样紧张地等待。明镜对他而言,是当年的一见惊鸿,也是这些年来慢慢渗透进他生活与思绪里的情丝难忘。他在意着明镜的每一个神情变化,关注着她举手投足间的任何一个意图,哪怕知道她挂念着龄安,他想要陪伴明镜的心意却从未改变。他从不认为自己是痴人,可只要事关明镜,他便执迷不悟。
      明镜却从秦知掌中抽回了手,后退道:“你既知道我的心思,也来问我,那我也明白地告诉你,我有相思一片,却不在你身上。但这相思之意又显得太过可笑,所以才不曾与他表露。这些年来,承蒙你照顾,若要还报,我愿以死拼之,但事关所爱,无法强求。”
      “是龄安?”
      秋风中明镜黯然站立,她取下僧帽,那一头长发便在风中扬起,她看着秦知道:“我曾想过要绞了这些烦恼丝,专心跟着师父研习佛法。可当我想起龄安的时候,我又舍不得了。大概从那年乌林相遇时起,他就已经在我心里了。”
      明镜说她对龄安之情可笑,秦知自问自己对明镜的一意孤行又何尝不引人发笑。这个他早就知道的结果却因为他的犹豫和逃避而被刻意压制,他妄图扭转早就注定了的局面却终究没能打动一个已经将真心交付出去的人。
      自嘲的同时,秦知看见那串佩戴在明镜手腕上的佩珠,叹道:“他送你的东西,你会一直戴着,是不是?”
      明镜扯了扯衣袖,试图将佩珠遮住。
      秦知了然于心,道:“谢你为我解惑,我已明了。”
      明镜看着秦知就此转身离去,心想虽然都是锥心之词,却也不失为让秦知彻底明白的方法。但她却不知就在方才她与秦知接触过密时,墙角有人怒而离去,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年。
      龄安本为近来公务烦忧,又总是见不到明镜,实在心浮气躁之下,他便前来妙法庵探看那多日未见的少女,结果却发现了秦知和明镜纠缠,他一气之下中途离去,并未听见那两人最后交谈的内容。
      驱车回至宫中,龄安禀退了所有侍者,独自在书房静坐,从白日坐到黑夜,又听见有人叩门,听见了闻说的声音。
      闻说听龄安应声后才推门进入,见那少年正一脸阴沉地坐着,竟与过去的今上又八九分的神似,她不禁感叹今上对龄安的影响之深,但这并不是她前来的目的。
      “他们说殿下已经坐了很久,连晚膳都没用过?”闻说走近龄安,看他虽然板着脸,眼底却隐有求助之意,她便笑道,“是今上让我过来,问一问早间所谈之事,你是什么看法?”
      “有人蓄意散播谣言,试图挑起国朝与梁国旧部的矛盾,如此一来西境不稳,蜀国便有机可乘,夺我边地城池。”
      “谁人散播谣言,可有真凭实据?”
      龄安因明镜一事颇为心烦,此时并没有心情应付闻说,但见闻说从容淡定,有意要自己说清楚,他只得压着心头怒火敷衍道:“有待调查。”
      “殿下如此反应,如果今上知道了,对殿下和明镜都没有好处。”
      龄安终究难耐那一腔恼意,与闻说道:“姑姑,若是明镜不肯跟我回来,我该如何是好?”
      “都还没有问,殿下就放弃了?”
      “我今日去过妙法庵,看见秦知也在那儿,我……”龄安只觉心头一阵烦乱,“我也不知为何会是这样。过去一直未相见,我尚且能控制自己的感受,可自从见了之后,很多心情却由不得自己,一旦想起方才在妙法庵中看见的一切,我便气得将什么都忘了。”
      “还有救。”闻说似是调侃道。
      龄安不解其意,见闻说也没有要解答的意思,他便更加着急,道:“我知道朝中有许多臣工想要将西境兵权从前梁国旧部手中收回来,但今上却迟迟都没有动作。他至今都不明白,既然是心头之患,为何今上却不肯动手,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中书令秦以望秦大人,在两天前上疏了一份折子,殿下应该已经看过。”
      “秦大人也是主张尽快收回兵权。”
      “秦大人的这份折子至今还放在今上的御案前,殿下还记得里面除了提及兵权,还说了什么?”
      龄安回想之后道:“我记得那份折子里提到了一个人,说是前梁国皇室之后,有些还妄图复辟梁国的人,想要拥戴此人。秦大人当时就是以此为引,强调了收回兵权之紧要,而且还提出要找出那个人,杀之,以儆效尤。”
      “今上看过那道折子之后,对秦大人动了杀念。”
      龄安惊诧道:“为何?”
      龄安见闻说并不作答,他便只好自己思量,突然道:“那当真是梁国皇室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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